“小師妹,不好意思,這次倒是我莽撞了。”
韓安易這一手見風使舵的本事使得爐火純青,見機不妙立馬低頭認錯。
只是他心裡仍然有着萬般不解,段飛虎明顯對她垂涎不已,爲什麼最後竟是肯放她一命。
“罷了,師兄也是爲了宗門的名譽着想。”
宿如雪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說道,要不是這兩年來自己一直守身如玉,說不定還真就着了他的道。
衆弟子不禁開始竊竊私語,姬藍這時才緩緩開口說話。
“既然是場誤會,說開了也就罷了,同門之間須相互理解,切莫因此生了隔閡。”
“師母且慢!”
正當姬藍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徹底揭過此事時,秦明卻闖了進來。
“大膽,議事廳也是你個廢物可以隨便闖的嗎!”
韓安易站出來呵斥,卻被對方一個眼神瞪得縮了回去。
看到秦明眼裡的殺氣,他感覺渾身一陣冰涼,想想自己身上的傷,最後還是決定秋後算賬。
“啓稟師母,如雪是被我從黑虎幫救回來的,而如雪被擄走這件事情,你或許可以好好問問你們元始宗的大師兄韓安易!”
“如雪,此事當真如秦明所言?”
被人當場揭穿,韓安易臉色變得慘白,謀害同門師兄弟乃是挫骨揚灰的死罪。
姬藍當然是不相信秦明的一面之詞,更何況涉及到韓安易的名聲。
“回師母話,如雪被黑虎宗的惡人擊昏,再醒來的時候卻已經在宗門之內,所以,中間發生了什麼,弟子並不知曉。”
宿如雪雖然很相信秦明的話,卻只能如實稟報。
“既然沒有證據,那此事就改日再另行處理。”
“想要證據的話,你就去看看黑虎山的屍體夠不夠給你交代,我只有一句話,再敢欺負宿如雪,不管是誰,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感受到秦明身上瀰漫的殺氣,姬藍眉頭微皺,下方的衆弟子噤若寒蟬,但始終是不以爲意。
就憑這個廢物?
不少人嘴角還是掛着一絲輕蔑,這個廢物脾氣倒是大了不少,可是沒本事終究還是個廢物,不足爲懼。
“好了,散了吧。”
姬藍驅散衆人,暗地裡對韓安易交代:“我知道你起了歪心思,殘害同門可是死罪,宗主的位置遲早會給你的,不必心急。”
很明顯姬藍並非沒有起疑,只是偏袒韓安易而已。
“秦明,你說……是大師兄要加害於我?”
“嗯。段飛虎親口所言,你只需要小心提防就可以了,其他的我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
“好吧。”
見他實在是沒有解釋的意思,宿如雪便不再提起。
兩人一起回到房間,宿如雪盤腿開始修煉,秦明則藉口有事,自己一個人向山頂走去。
臨到傍晚,他獨坐山巔,望向赤羽城的方向,那是王族軒轅氏的地界,是天炎宗所在地,也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
“王城,天炎宗。”
秦明低聲呢喃,語調堅定而決絕:
“我會回去的,攪你個天翻地覆!”
秦明轉身一掌拍出,一塊一人高的大石頭碎成粉渣,瀰漫在空氣中像是馬車軋過揚起的灰塵。
“出來吧。”
“沒想到啊,隱藏的真夠深的,誰能想到元始宗入贅的廢物女婿實力竟如此強大。”
一個年輕人從那塊石頭的陰影處走出,臉上滿是發現獵物一般的欣喜。
“說吧,你潛伏在元始宗,到底有何目的?”
秦明呵呵一笑:“你倒是惡人先告狀,我還沒問你潛伏在元始宗到底有何目的。”
他接着問道:“嗜血宗在大陸上銷聲匿跡多年,如今出現究竟有何目的?”
那個元始宗的弟子聽完他的話,臉色陡變,元氣從丹田釋放,凝結成自己的武魂。
“去死吧!”
對方帶着一團紅色的霧氣衝上前來,渾身散發出一股噁心的血腥味。
“靈元境巔峰!”
對方實力很高,秦明不敢掉以輕心,他取出從段飛虎那搶回來的木盒,一指訣印點出,木盒自動打開,一把劍順勢從中飛出,斬向對方。
“這是把劍是……斬天?!”
感受着劍身上傳出的威懾,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開玩笑,不成仙,誰敢與神級靈器對抗。
可是他還沒飛出多遠,一道劍氣斬出,把他碾碎,爆成血霧,隨之飄散,沒有留下一起痕跡。
秦明將斬天收起,擡頭望向天上的星星,然後默唸一番,縱身一躍從山頂跳下,卻在下落的過程中一閃就消失了身影。
元始宗門內弟子感受到山頂上攝人心魄的力量,紛紛上山查看,卻毫無所獲。
秦明卻出現在一座廟前,門前上書“元始大帝”四字,廟內供奉着一尊鍍金塑像,長眉大眼,盤膝端坐於蒲團之上,雙眼緊閉,一股睥睨天地的威勢鎮壓衆生萬物。
秦明不敢放肆,邁步上前,對着塑像稽首行禮。
“後世小輩秦明,拜見元始大帝。”
禮畢,盤膝端坐到供桌旁的蒲團之上,和大帝塑像保持一樣的姿態。
放空心思,閉上雙眼,再睜眼的時候,秦明眼前已經變了景色。
四周雲霧繚繞,一眼望去滿是空曠,對面一老人端坐蒲團之上,正是元始大帝。
“拜見帝尊。”
元始大帝倏地睜開雙眼,射出一道精芒。
“嗯。”
“弟子有一事不解,想問問帝尊。”
“但說無妨。”
“弟子和師兄自小一同拜入師傅門下,師兄能言善辯,頗得師母恩寵,弟子自信不弱於人,卻被趕出宗門。”
“你很好,而且運氣不差。”
“弟子想知道,師母並非眼光短淺之人,爲何非偏心於他?而且師傅素來寵愛弟子,卻並未阻止,這是爲何?”
“你自小跟隨師傅在宗門修行,可曾想過自己的身世?”
“弟子曾苦思追尋良久,只是終究不得其法,父母所遺,只一玉佩而已。”
“我能夠感受到你的血脈,傳承自遠古的世家,只是,我不便明說,想知道的,要靠你自己去尋找。”
秦明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但是最起碼已經有了追尋的方向,便已經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