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祁閎天吩咐,陸先生已經來到了穆西的近前,雙手一前一後貼在了穆西的身上,龐大的真氣一動,直接對着穆西的身體當中鑽了進去。
眼下,他必須先將穆西體內的異種真氣驅逐出去,然後將穆西的骨頭復位,並想辦法護住穆西的心脈,不讓穆西這最後一口氣消散,否則的話,就算是神仙到此,怕也難以救回穆西的性命。
對於這種救人的活兒,陸先生顯然要比祁閎天專業的多,所以,祁閎天雖然焦急,卻也只能是在一旁看着,根本就插不上手。
一旁,林先生則是看了一眼穆西,隨後將目光看向了祁天邢和安翌晨,這二人雖然傷得沒有穆西那麼重,可新傷舊傷加在一起,情況倒也並不是十分的樂觀。所以,只是略一遲疑,他便是趕忙到了二人近前,一掌一個,直接抵在了二人的身後。
祁閎天沒有去管林先生,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穆西,拳頭早已經狠狠地攥了起來,而在他的眼底,不禁閃過一絲懊悔之色。
他後悔了,這一次的一線峽獵捕金翅雕的行動,他是真的不應該讓穆西去參加的,他本就知道一線峽當中危險無比,而這段時間的青玄國又是情況複雜,可最終,他竟然還是放穆西去了。現在,穆西遭受重創,能不能救得活還不得而知,一想到此,他便是難以原諒自己。
“該死,黑袍人,又是黑袍人,青玄國當中哪裡來的這些該死的傢伙!”他之前看的真真的,對穆西出手的,正是當初穆西和陸先生所描繪的黑袍人的形象,而到了現在,他也算是親眼見到所謂的黑袍人了。
“死死死,無論是什麼人,朕這一次都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憤怒的祁閎天,整個人都是殺意凜然。作爲青玄國的皇帝,他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這一次,他恐怕必須要動真格的了。
“呼!!!”
就在祁閎天怒氣沖天,想着要如何大動干戈之時,一旁,青玄衛總統領祁天邢,以及安家老太爺安翌晨卻是紛紛長長地出了口氣,隨後便是慢慢地睜開了雙眼,一齊醒了過來。[
“恩?陛下?”祁天邢和安翌晨同時睜開雙眼,第一時間便是看到了眼前怒氣騰騰的祁閎天,見到對方,他們顯然都是微微一愣,頭腦當中有些轉不過彎來。
他們都只記得與黑袍人以及三頭先天九階魔聯手之事,最後好像是體力不支,被對方重創昏迷,可之後的事情便是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醒來之後,他們竟然直接見到了皇帝祁閎天,這種感覺,還真是有些不真實。
“說,發生了什麼?那兩個重創西兒的傢伙,究竟是何人?”
眼見祁天邢和安翌晨醒來,皇帝祁閎天臉色一黑,滿是怒氣地對着二人道。顯然,對於穆西此番受到重創,他已經遷怒於這二人了。
“西兒?”聽到祁閎天之言,二人再次微微一愣,不過隨後,他們便是猛地發現,在他們一旁,竟是還有着一老一少正在忙活着呢!
“嘶,西小子!!!”
當見到一旁生命垂危的穆西之時,祁天邢和安翌晨瞬間駭然失色。尤其是祁天邢,他是清楚穆西對於青玄國的重要性的,而此番他帶着穆西出去,最後竟是出現這樣的結果,作爲青玄衛總統領,他簡直失職得一塌糊塗。
安翌晨同樣是焦急不已,穆西的資質他很瞭解,那可是有望達到意劍之境的超級存在,在他心裡,寧願是讓他自己去死,也絕對不會希望穆西出事。
此時此刻,二人見到了穆西這般情況,都是由內而外感覺到震驚和焦慮。
“說,究竟是怎麼回事?”見到祁天邢和安翌晨二人面露震驚和焦慮,皇帝祁閎天卻是更加的氣憤。穆西只不過就是一個後輩,可最後,眼前這兩人活得好好的,竟然讓穆西這個後輩遭受如此重創,他真的是越想越生氣。
“我、我……”祁天邢此時已經焦急得說不出話來,聽到祁閎天的質問,他還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對於被人算計之事,還真的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而眼下他的一顆心都系在了穆西的安危之上,哪裡有精力講解箇中之事?
“陛下,陛下稍安勿躁,此事恐怕有些複雜,眼下還是先把西兒醫好再說。”見到祁閎天震怒的模樣,一旁的林先生趕忙開口勸道。別人這會兒是說不上話了,而他作爲一早就跟隨祁閎天之人,自然是要站出來提醒對方。
“哼,西兒是爲了救你們才受到如此重創,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朕饒不了你們!”
聽到林先生之言,祁閎天的面色稍稍舒緩了一些,不過卻是依舊怒氣難平。他眼睜睜看着穆西帶着祁天邢和安翌晨逃回來,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放棄二人,如若不然,憑藉穆西的手段,那是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的。
“嘶,西兒、西兒是爲了救我們……”等到祁閎天的話音落下,祁天邢和安翌晨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的慘白起來。
記憶回溯,他們突然意識到,遭受了重創的他們,應該是被那兩個黑袍人抓起來了纔是,可此時此刻的他們,竟然出現在了皇宮,這當中,顯然是發生了讓他們難以想象的事情。而現在聽到祁閎天之言,似乎他們之所以能夠回到皇宮,這一切,都是穆西的功勞。
“難道……是西兒帶我們回來的?”二人都是心思通明之輩,到了現在他們哪裡還想不明白,穆西之所以受到如此重創,恐怕都是因爲爲了救他們。
一想到穆西因爲救他們而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二人在感動的同時,卻是充滿了自責。在他們的心裡,就算是自己死,也絕對不願意看到穆西變成現在這樣。
“西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目光緊緊地盯着穆西,這一刻,每一個在場之人都是心急如焚,可這個時候,他們卻是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是安靜地等待陸先生的救治結果了。
整個大殿的門口都是靜悄悄的,每個人都是不再出聲,生怕打擾到陸先生對穆西的醫治,就連怒氣衝衝的祁閎天,都是因爲擔心影響到陸先生,而慢慢變得平靜下來。
穆西的情況太過糟糕了一些,陸先生的額頭已經見汗,臉上更是露出了一絲的蒼白之色,顯然,對於穆西的情況,就算是他,醫治起來都感覺到有些吃力。
沒辦法,穆西適才可是承受了兩個加強版的半步紫府境高手的聯手一擊,說起來,他能夠從二人聯手的攻擊當中活下來,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了。
此時此刻,穆西經脈當中到處都是冰冷的異種真氣,這些真氣到處亂竄,破壞着穆西的全身經脈和血肉,使得穆西本就危及性命的傷勢,變得更加的岌岌可危。陸先生乃是手法最老道的,祁閎天的實力雖然比他強,可這種細緻活兒,還真的做不來。
“恩?”
差不多過了半刻鐘的時間,陸先生的眉頭突然間皺了起來,而時間不長,他便是陡然間收回了手,面色驚疑地注視起穆西來。
“陸先生,西兒怎麼樣了?”眼見陸先生收回了手,而且眉頭一點兒不見舒展,皇帝祁閎天不由得心下一緊,趕忙焦急地問道。
其他人雖然沒有開口,但也同樣是緊緊地盯着陸先生,等待着後者的回答。
“陛下,西兒的身體遭受了重創,情況恐怕有些糟糕!”陸先生不禁微微搖了搖頭,滿臉不安地道。
“什麼?陸先生的意思是,西兒現在還不能保證能夠活下來?”聽到陸先生給出的答案,祁閎天剛剛平靜一些的心緒,順便便是再一次的動盪起來。如果穆西真的就這麼死在他的面前,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像丹道宗交代,又如何向青玄國的萬民交代。
“陛下莫急,容我把話說完。”見到祁閎天焦急的模樣,陸先生不禁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要着急。
“陸先生快說,情況到底怎麼樣了?”見到陸先生大喘氣,祁閎天的精神簡直就是起起伏伏,根本再也難以穩定下來。
“陛下,西兒的情況屬實不容樂觀,不過老夫發現,在西兒的身體當中,似乎有着一股特殊的能量護住了他的心脈,並且自行對西兒的身體進行着修補,這會兒,西兒的情況卻是在慢慢好轉,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他在爲穆西驅逐經脈當中的異種真氣之時發現,在穆西的體內,彷彿有一股力量也在驅逐着穆西身體當中的異種真氣,只不過這股力量是由內而外,而他則是由外而內罷了。
隱隱的,他能夠感受到這股力量的存在,但卻有些感應不到這股力量的存在方式。
“恩?特殊的力量護住了西兒的心脈?而且自動修復着他的身體?竟然還有這種事?”聽到陸先生之言,祁閎天頓時神情一震,顯然,對方給出的這種回答,他同樣感覺到難以置信。
“對了,難道是西兒的靈神?”眉頭微微一皺,祁閎天陡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之前見到穆西求救之時,他已經見到了穆西身後漂浮的靈神影像,知道了穆西是靈神武者的情況,這會兒聽到陸先生說穆西的體內存在着這樣的一股力量,似乎除了靈神,也沒有其他說得通的解釋了。
“靈神?西兒竟然還有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