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龍撇撇嘴,不以爲意,他倒是很想看看,四大靈玉齊聚後,會產生多麼強大的威能。
仙帝忽地說道:“當然,如果真的萬般不幸,令心魔齊聚了四大靈玉,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我們不是還有你嗎?”
吳小龍心頭一跳,忽然感覺,自己像被賊給盯上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仙帝答非所問道:“你可相信,世間有輪迴之說?”
望着他,吳小龍陷入了沉默,聯繫到幽羅王的話,他現在已經相信,世上或許真存在輪迴,並非前人憑空杜撰,胡亂瞎編。
“我,是不是輪迴者?”他這樣問,迫切想知道答案。
仙帝沉吟道:“你心中早有答案,何必相問。”
吳小龍心中一沉,剎那之間,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按照古籍對輪迴者的描述,輪迴者會慢慢甦醒前世的力量,甦醒前世的記憶,但那時候的自己,還算自己麼?前世的自己,和今世的自己,會是同一個人麼?
這些問題,他現在很想知道答案,卻又畏懼於那個答案。
內心的掙扎,矛盾,令他痛苦不已,不得解脫。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問:“我的前世,到底是什麼?”
仙帝凝眉,沉吟片刻,搖頭道:“不知道,上古大能的手段,高深莫測,我等凡人,不可妄斷,否則,必遭天譴。”
吳小龍沉默不言,他現在已經知道,仙帝所瞭解的東西,並不比幽羅王多多少,上古之秘,統統淹沒在了歷史之中,與其費盡心思詢問別人,倒不如向自己求教。
忽地,他很想知道,甦醒前世力量和記憶的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最後一個問題,我要怎樣,纔可甦醒?”
這個問題,似乎把仙帝給問到了,他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良久,方道:“我曾有幸得到一位大能前輩的指點,他曾告訴我,不同的輪迴者,情況各不相同,因此,要想甦醒的方式,自然也不一樣,有人直接一夜頓悟,陡然間甦醒,有的可能永遠也不會甦醒,有的甚至要輪迴轉世好幾次,方可徹底甦醒。”
吳小龍擡頭,仰望蒼穹,這仙界的天,似乎缺少了點什麼,雖亮宸通透,可萬里無雲,既然無雲,那就更不會有雨,不比凡俗,風雨雷電,不可或缺。
“告辭。”
……
夜色如水,靜靜地傾灑,蒼穹之上,一輪圓月,高高掛起,灑下無盡輝光,映照蒼穹,朦朦朧朧,光輝如水,猶如人間仙境。
滿天星光,如頑皮的小孩子,眨動星眸,星輝灑落,潔白透亮,像是有瑞雪在紛飛,又像是白玉在沉降。
一道銀練,自九天墜落,雲霧繚繞,霞光萬道,神輝浩然,瀑布秀麗,景色優美,薄霧如煙,繚繞在山頂,朦朦朧朧,疑似有飛仙降臨。
巨大湖泊,碧波銀光,水霧迷濛,湖面青碧透亮,像是一塊天然的五彩晶石,繚繞着朦朧的仙氣,點綴在蒼茫大地上。
天穹下,銀光上,白衣如雪,飄飄若仙,仙子起舞,絕美無瑕。
一束紫光,劃破天際,劍光如雪,秋水奪目,迎着滿天月華,點點晶瑩剔透,皎潔月華,襯着她婀娜的身姿,猶如廣寒仙子臨世,無比的聖潔。
星光灑落,銀輝絢爛,如水銀傾瀉而下,柔和溫婉,繚繞在半空中,無瑕無垢。
月下仙子,玉手拂過月華,身姿翩躚,蝴蝶飛舞,白衣如雪,飄飄而動,如流動的雲,似拂動的風,給人飄渺而空靈的感覺。
仙子翩然,嫋嫋娜娜,乘風凌波,神劍揮灑,舞動天風,神采動人,華韻流轉。
黑暗中,月華照不到之處,有人悄悄的站立,靜靜地看着。
“顏兒,你這又何苦?”輕輕的嘆息,幽幽傳出,卻是那冰絮仙子。
突然,一道刺耳嘯音,自天際傳來,冰絮仙子大驚失色,慌忙看過去。
卻見夕顏墜落,眉目緊鎖,嘴角泌出斑斑血跡,灑落長空,月色朦朧,妖豔如畫。
冰絮仙子月容大變,拂袖飛出,快若閃電,一把抱住了那墜落的仙子。
“顏兒,你怎麼樣了?”冰絮仙子着急大呼,憂心一片。
夕顏雙眼朦朧,嘴角秘血,斑斑鮮血,沿着嘴角,慢慢流下,順着白皙如玉的肌膚,紅白相間,顯得觸目驚心。
“師父。”
冰絮仙子按住她的脈搏,發現她經脈混亂,靈力四處遊走,劍氣透體,心中擔憂更甚。
身爲習武之人,冰絮仙子自是明白,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二話不說,運氣護住她的心脈,然後抱着她,疾步向住處行去。
房間裡,油燈“噼啪”作響,淡淡光輝,靜靜地流淌。
“來,師妹,把這碗藥喝了。”
大師姐雲霞端了一碗剛煎好的藥水,遞給了牀上躺着的人兒。
她容顏憔悴,如玉臉頰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一雙星眸黯然無光,從未有過的虛弱。
感激的看了雲霞一眼,緩緩接過還冒着熱氣的藥碗,慢慢地喝下。
“謝謝師姐。”
看夕顏喝完了湯藥,雲霞滿意的點了點頭,眼底卻流露出深深的嘆息。
她入門比較早,夕顏可說是她看着長大的,對這個性子冷淡,菩薩心腸的師妹,她也極爲喜歡,師姐妹的感情十分要好。
而今看夕顏爲情所困,與恩師之間的關係一落千丈,甚或被恩師責罰,她的心也很不忍。
“男人啊男人。”她輕聲低訴,似有不屑。
“師姐,你在說什麼?”
喝完湯藥後,夕顏感覺好多了,蒼白的臉上,又重新煥發生機,如枯木逢春。
看了看臉上重又現出紅潤色彩的師妹,雲霞稍稍鬆了口氣。
“師妹,不是我說你,那個吳小龍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如此念着他,想着他。”
夕顏背靠牀沿,眸光黯然,腦海中,重又浮現出一張英俊的面龐,他的容顏,他的長髮,他的身影,都深深鐫刻在心底,永世不忘。
這段感情,無論她斬了多少次,斷了多少回,都無法斬斷,縱然他們已經結束,她仍心心想念着他,每日每夜、每時每刻的想。
“師姐,你不會明白的。”
雲霞大怒,斥道:“我是不明白,天下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看看你,爲了他,茶不思、飯不想,沒日沒夜的練劍,傷害自己,他呢,他又在哪裡,爲什麼他不來看你,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夕顏急忙道:“師姐,你別這樣說他,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雲霞還想罵,卻不料,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什麼苦衷?”
這一聲,把夕顏和雲霞同時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行禮:“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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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絮仙子面無表情,容色冷淡,道:“霞兒,你先出去。”
雲霞驚異的看了恩師一眼,有些猶豫,但還是道:“是,師父。”
緩緩起身,出門去,關了門,卻不敢走遠,躲在門後偷聽。
很明顯,冰絮仙子知道她會這般,揮一揮手,在房間裡設下一道禁制,阻止了外人的偷聽。
做好一切後,冰絮仙子居高臨下,一股威嚴的氣勢,逼迫着夕顏。
夕顏低頭,乖乖的跪着,不敢直視恩師的目光,心神微微顫動,魂魄隱隱發寒。
其實,以她現在的修爲與實力,縱是冰絮仙子,也及不上,只是,在恩師面前,她的氣勢,決不會顯露半分。
“說,你腹中的孽種,是不是那個人的?”
一句話,如九天雷音,黃鐘大呂,重重炸響在夕顏耳畔。
夕顏愕然擡頭,望着自己的恩師,面龐駭然,充斥着不可置信。
孽種?
莫非,她懷孕了?
面龐之中,瞬間閃出各種變化,記憶,彷彿回到了四月前那一個如水的夜晚,她,在心魔蓋世魔威的逼迫下,和那個男子有了肌膚之親。
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回憶,雖然短暫,卻彌足珍貴。
難道,就是在那一次,她便懷上了他的孩子?
啪!
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在夕顏如玉般純白無瑕的面頰上,她慘叫一聲,當即跌倒在地。
一縷鮮血,自嘴角慢慢溢出,劃過白皙的肌膚,徐徐落下,一滴一滴,妖豔如畫。
房間裡,靜得可怕,只剩下了昏暗油燈的噼啪聲,在這個房間裡,特別刺耳。
她,右手拂過紅紅的臉頰,沒有任何怨言,緩緩的爬起來,再度跪在恩師面前。
她,已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挨師父耳光了。
“說,是不是他?”冰絮仙子厲吼,面龐猙獰,彷彿一瞬間化爲了惡魔。
夕顏嬌軀急劇顫抖,撫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冰絮仙子如山的氣勢壓下來,幾乎令她喘不過氣。
良久,她,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是。”
“你……”冰絮仙子氣得身子發抖,右手指着夕顏,顫顫抖抖,“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來,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這個孽徒,太傷她的心了,竟然揹着她,和那個妖人有了最親密的關係,還懷了他的孽種,若不是今晚她練劍出了問題,她替她把脈,她還真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