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國候門外的大街上三百零二騎強悍的人馬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衝向軍國候府,讓軍國候府門口的護衛立刻劍拔弩張,要將來犯者盡數擊殺。
猶其是當軍國候門口涌出數十護衛,身穿明甲,手執利劍,全身散着着巨大的氣息後,軍國候府近十米高的硃紅大牆上也猛的出現無數護衛,手中的武器換成了奧法弩與破法箭,在弩與箭之間流轉着強大的能量氣息,破法箭森然的箭尖更是閃爍着幽幽寒光,明顯餵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令凌雲眼熟的是,高牆上出現的護衛手中的奧法弩與破法箭與桑騎手中的扶桑弓,金竹箭極爲相似,甚至說是同樣的材質做成,只不過一個是弓,一個是弩,略有差異。
無論是扶桑弓還是金竹箭,都是用桑族的特產,扶桑木與金竹煉製而成,不僅原材料精挑細選,必需都是百年以上火候的扶桑木與金竹才行,在煉製過程中,使用異常高明的鍊金術手段,使得扶桑弓與金竹箭的承受力與破壞力更加強大,只有高階中的強者才能拉開,灌注自己的力量,射出金竹箭,形成對高階所有修行者的致命傷害,就連力士也不例外。
高階的力士肉身雖強,但被扶桑弓射出的金竹箭攻擊到身上的致命處,防禦薄弱的地方,一樣斃命。在扶桑弓射出的金竹箭的攻擊下,相對來說,力士的身體比其他種類的修行者來說少了許多致命的地方。
凡是有這種極強威力,無視或極大削弱修行者力量的武器,都會冠以破法,奧法之類的稱呼。
看着高牆上這些明顯也極爲強悍的奧法弩與破法箭,凌雲有些心驚肉跳,但桑風卻依舊帶着三百桑騎迅速的衝向了軍國候府。
“預備!……”
離軍國候府還有八十米的距離,高牆上喊起了口令,就要攻擊,所有的弩箭都張到了極限,只要扣動扳機,立刻會殺向桑風,凌雲與這三百桑騎。
此刻凌雲都有些不明白桑風和這三百桑騎爲什麼這麼做了,好好的一家人,還沒見面,就發起衝鋒,然後就要打起來嗎?
就在強悍的破法箭就要射出,攻向桑風,凌雲,及三百桑騎,首當其衝的凌雲與桑風都感受到了致命的死亡危機時,桑風斗氣護體,劇烈波動着,綻放出明亮的光芒,照亮了黑夜中軍國候府正門前的大街。
看到桑風的舉動,三百桑騎也齊齊鬥氣涌出體外,綻放出明亮的光芒,將整個軍國府正門前的大街照耀的亮如白晝。
“桑……”
桑風與三百桑騎在鬥氣光芒瞬間亮到極致時,不約而同的大吼起來,三百零一人巨大的聲音如同驚天巨雷,形成無比強大的聲浪,轟然間傳向四面八方。
當軍國候府正門大街上的黑夜被無盡鬥氣綻放出的耀眼光芒籠罩,亮如白晝的剎那,三百桑騎頭頂上迎風飄展着一面佈滿奇特花紋的旗幟,這面旗幟,正是桑騎。
看見桑騎的一瞬間,不論是軍國候府門前利劍閃閃的護衛,還是高牆上弩箭森然的護衛,都在瞬間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右手捶胸口,帶着崇高的敬意,大喊着,“桑……”
這一瞬間,兩道巨大的聲音前腳跟後腳,遠遠傳開,在戰氏皇城內滾滾如雷,凡是聽到,或是喊着這個桑字的護衛,軍國候府中所有男兒,戰士,都迸發出了無窮的戰意與昂揚的鬥氣,還有一股永不磨滅的勇氣與信念。
所有護衛都迸發出了鬥氣,讓鬥氣綻放着耀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黑夜下的軍國候府,照亮了軍國候府裡裡外外,照亮了軍國候府內寬闊的操場,操場上高高矗立的旗杆,高高的旗杆上,有一面同樣的桑旗,在迎風飄揚,在星空下,被鬥氣的光芒照耀的纖毫畢現,淋漓盡致。
這一刻,即便是美麗的星空,即便雄偉的皇城,即便擎天撼地的巨大武聖雕像,都無法掩蓋兩面桑旗迎風飄揚的風彩。
巨大的聲音遠遠的飄蕩出去,好在這裡是戰氏皇城,所有居住的人都是王公貴族,手握大權,每一所府址都大的驚人,加上梵特帝國好武,這種充滿戰意,昂揚的聲音,不僅沒有驚嚇到皇城中的居民,反而讓皇戰中不少喜好戰鬥的修行者跟着戰意昂揚。
轉瞬間桑風帶着三百桑騎已行到了軍國候府的大門,所有在門口的護衛齊齊讓開,在門的兩邊排成兩例,以拳捶胸,行着戰士間的禮儀,讓桑風,凌雲帶着三百桑騎直驅而入,迅速涌進了軍國候府寬闊的正門,繞過一緒巨大的奇石雕刻而成,佈滿劍影刀光的屏風,來到軍國候府寬闊的操場上。
操場的正北方,一座高大廣闊的宮殿前,上百身穿明甲,手執長劍,腰掛扶桑弩,揹負金竹箭的戰士莊嚴的站在那裡,無聲無息,但散着着高昂的戰意與猛烈的鬥氣。
在這上百護衛的最前方,一名略顯蒼老,面容看上去有五十歲左右,極爲成熟,智慧,大氣,從容的男子,一身莊重,高貴的長袍,雙手後背,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桑風,凌雲領着三百桑騎迅速集結到操場上,目光中充滿讚賞與中肯。
“下馬!行禮!”
桑風帶着三百桑騎下了戰馬,異常整齊,三百零一人如同一人一般,右手捶胸,向桑軍國,向桑軍國身後那些戰士,以及操場中旗杆巔峰飄揚的那面桑旗行禮。
這名成熟,智慧,大氣,從容,目光中充滿讚賞與中肯的男子,就是桑領的領主,血脈最高貴的人,桑軍國。
桑軍國透露出的氣勢極爲強大,莊重,高貴,但語氣卻極爲和藹可親,道,“萬里迢迢,跋山涉水,遠道而來,我桑族兒郎,辛苦了。”
“榮耀即吾命!”
桑風與三百桑騎整亮齊劃一的回答,聲震四野,神色無比莊重,驕傲,自豪。
凌雲原本在與桑騎一路的接觸中,也瞭解到了不少桑騎的精神,作風,方纔也在與桑風一衆人一起行禮,但此刻纔算是真正的感受到了桑騎的精神是什麼,爲什麼桑騎會這麼神奇,擁有這樣強大的神奇效果,這一切,只是因爲五個字。
榮耀即吾命!
在凌雲深深感受到這五個字的含意後,明顯也與眼前這三百零一人的桑騎出現了不協調的感覺,雖然也被榮耀即吾命的這種精神感動,但明顯沒有這三百零一人的桑騎理解的深刻,甚至刻入了自己的骨髓,靈魂之中,所以被這三百零一人的桑騎排斥了出來。
“桑木,帶這些孩子們去休息吧,別冷落了我們桑族的朋友,”桑軍國淡淡的笑着,說道。
桑軍國明顯也是看到了凌雲的不協調,不使凌雲尷尬,便結束了這種異常莊重,威嚴的場合。凌雲能與桑風站到一起,身後站着三百桑騎,而且能一起行桑騎戰禮,分明已與這些桑騎打成了一片,自然便是桑族的朋友了。與桑騎打成一片,凌雲不僅靠的洞天戒內無數寶藏以及聖品冰晶雪蓮的幫助,更因爲凌雲的性格,善良,對待朋友真誠,擁有着強大的實力,博學的知識,以及聰明的大腦。
“末將遵令!”
桑木是桑軍國身後護衛隊中的一名首領,得令後走到桑風面前,道,“末將桑木,與哪位將軍交接。”
“將軍謙遜了,桑葉,你去與桑木將軍交接,安排兄弟們休息,我與領主族叔先談事情,等下再與兄弟們說。”
桑風交待完三百桑騎的事情後,與凌雲走向桑軍國,手中牽着的戰馬自然有人接了過去。
桑軍國顯然也知道桑風一衆桑騎前來是做什麼的,桑城軍與遠在數十萬裡的桑軍國間肯定有聯繫的方法,不過這種方法顯然不容易,所以才寫了一封信,仔細交待,說明了事情的所有內容以及計劃。此刻也散去了身後的一衆護衛,整個軍國候府恢復正常。
“桑風,凌雲拜見族叔(桑領主)。”
凌雲與桑風走到桑軍國面前,同時行禮,桑風從腰帶着取出桑城軍的親筆信,交給了桑軍國。
“孩子,跟着桑風一起叫叔吧。”桑軍國看見自家子弟,異常溫和,對凌雲的態度也很好,收起了手中的信,轉身往大殿中走去,“走吧,到後面坐下細談。”
說着,桑軍國向身邊一名面相更老一些,身穿着一身長袍,看上去是管家的人道,“傳令,設千金宴,半小時後在正殿爲孩子們接風洗塵,所有空閒人員都來參加,巡崗人員輪換參加,不得飲酒過甚。”
千金宴,一種級別極高的宴席,原本指花費在千萬銅幣以上的宴席,後來便形成了一種極爲高貴,隆重的宴席標準。一頓飯吃掉上千萬,雖然有幾百人,但也可以想像,這種宴席有多麼富貴,隆重了。
管家聽令後便去忙了,桑軍國帶着兩人走進正殿後,並沒有停留,轉過正殿的後門,出了正殿,走了數百米遠後,走進一座小了許多,長只有約五十米但更加精緻,別有一番風味的宮殿,進了一間書房,才停了下來。
“這裡是我的回殿,書房也設在這裡,平常沒人打擾,我有時會一人住在這裡,你倆這段時間就住在這兒,有空了與我說說話。”
桑軍國雖然身爲桑領五千萬萬土地的主人,但家眷並不多,只有一名妻子與一名幼女居住在後院,兩名兒子都已滿了十五歲,前往桑領歷練了。方纔的正殿,還有正殿旁邊的幾座偏殿,以及這間離正殿足有數百米遠的回殿,都屬於軍國候府的前院,可想軍國候府有多麼廣闊,與桑城的城主府絲毫不差。
桑軍國進入書房後,說了這句話,便拿出桑城軍的親筆信看了起來。信很長,桑城軍寫了很多事情,包括對長兄的思念,桑領內發生的一些大小事件,處理的方式,效果,等等。最後才寫了桑領最近發生的這件擄掠女子與兒童的事件,並詳細寫了事情經過及處理方式。
剛開始桑軍國還一邊看一邊流露出了溫和的氣息,臉上更是略帶笑意,但到最後,不僅氣息變的無比沉重,恐怖,面色更是無比威嚴,帶着隱隱能焚燒整個蒼穹的怒火,看的凌雲與桑風也緊張不已,一面承受着桑軍國強大氣息的壓迫,一邊擔心引起桑軍國的不快,引起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