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上,夜臨半死不活,以他爲中心,方圓十萬裡盡爲焦土。
沙地整體下陷了百米,沙粒盡數被汽化。
天劫之後,夜臨破碎的身軀開始恢復,晶瑩如玉的肌膚生長,血肉重組,經脈接續。
體內的太極元嬰少了些許被九幽紫焰影響的詭異,多了些許神聖氣息,陰陽二氣更加厚重了。
經脈內,血液重新流動,一半爲金色,一半爲原殷紅色,不死帝血已經轉化爲了大半。
日後再次熬煉,將血液全部化爲金色,不死帝經就算是小成了。
之後還要再經過藍色和七彩兩次蛻變,最後轉化爲鮮紅纔算將不死帝經修煉到大成。
夜臨本就丰神俊朗,如今雷劫之後再次蛻變,便如謫仙臨凡,氣勢非凡。
夜臨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從烏黑的沙地上撿起一塊更黑的東西。
小黑將腦袋探出,啊……好可怕,結束了嗎?”
夜臨鄙夷道:“結束了。”
半個月後,夜臨與替身碰面,君浩然他們都留在東境夜家。
高陽給夜都單獨劃分了一塊領地,還算安全。
夜臨將替身收了,替身這段時間的修爲、陣道、丹道領悟全部涌入了夜臨體內。
夜臨對陣道和丹道的理解更加深入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依舊沒法煉出一爐完美的丹藥。
時間流逝,夜裡直接前往南境,要給高陽一個“驚喜”!
途中,夜臨將時光妙術迴天扔給了小黑。
這玩意兒可是寶貝,小範圍內逆轉時間,多恐怖啊!
小黑雖然不情願給夜臨打工,可也禁不住這種逆天妙術的誘惑,還是逃不過真香定律,成爲了打工龜。
時間飛逝,夜臨去了東境洛家,將家書送上,又一路打聽李北年的下落。
當然,這個景象還是有些奇怪的,北、東兩境已經納入了扶風帝國的版圖,與聖城是死對頭。
如今夜臨繼任聖城聖王,成爲聖城最高代言人,可他卻在扶風帝國的疆域內肆無忌憚。
夜臨不禁感慨,無形之間自己似乎擁有了一個不尷不尬的身份,扶風帝國統領的北、東兩境所有宗族勢力還要恭迎我,確保我的安全。
畢竟我還有一個身份,是扶風女帝的丈夫。
那我進入南境之後呢?
那就更誇張,我是聖王,聖城之主,整個南境和西境都是自己的領土。
都已經不是吃軟飯的了,直接就是實際掌權者啊!
看着南境勢力恭迎夜臨,小黑嘴角抽搐道:“你個狗賊,難怪一定要夜臨當聖王,你現在可以在整個大陸橫着走了……”
夜臨沒有搭理他,悄悄對身邊來迎接的人道:“不要透露我的行蹤。”
於是,大張旗鼓前往南境的聖王夜臨忽然失去了蹤跡,各大勢力人心惶惶,這位剛上任的聖王莫非要搞個新官上任三把火,微服私訪?
這時,在前往南境第二強大勢力月神宮的路上,一人一龜漫步而行,這路上凡是未取得資格的御空者都會被視爲挑釁者,夜臨可不想惹是生非,便該步行,欣賞着沿途的風景,卻有些不盡人意。
月神宮方圓數十萬裡再無其他山峰,只有月神宮這座廣寒峰一枝獨秀。
山峰高大廣博,似將天地分割開來,每至月出之時,皓月與山峰融爲一體。
山與月皆靜,如月神宮弟子長老們一般清冷卻不失美感。
南境權貴子弟無不以迎娶月神宮仙子爲榮,以月神宮弟子爲妻儼然成爲了南境權貴的標配。
當然,人家月神宮是謝絕男士入內的,想要找一個仙子,也只有她們外出任務之時纔有機會。
如今,廣寒峰下可謂危機重重,一些高階兇獸整日蹲點守候,待月神宮仙子出門便要張牙舞爪的上去嘶吼,再等自家主人來個英雄救美……
走在道路上,夜臨頓覺不妙,剛靠近廣寒峰百里便感受到無數道目光盯上了自己。
如今,距廣寒峰五十里之地,那種被盯着的感覺越發強烈了。
這其中夜臨還感受到了充滿野蠻氣息的殺意,想來是一些妖獸。
可是,這仙子日常出入之地,不該是清靜祥和的嗎?
夜臨踱步前行,面色驟變,只見一頭身形高達六米的紫幽豹從路邊衝了出來。
“吼!”
巨大的嘶吼聲和一陣陣腥風襲向夜臨。
“我#!”
夜臨差點沒吐出來,這味道太恐怖了。
“小白臉,守規矩點,後邊排隊去!”
紫幽豹身後,一個瘦削的年輕男子警告道。
夜臨滿腦袋問號,排隊?
“轟!”
一拳砸下,元嬰境界的紫幽豹被夜臨轟爆,殘肢斷臂和鮮血灑落一地。
“你說什麼?”夜臨看向年輕人。
年輕人面色劇變,直接開溜。
夜臨也懶得追,便繼續慢悠悠的前進。
又走了大概十里地,夜臨又被攔下了。
這次不得了,十幾人帶着各自的妖獸就堵在道路中心。
而且這些妖獸的等階都還不低,至少都是六階以上,堪比元嬰境界的修士。
至於這些青年,元嬰、鼎元都有。
夜臨還在他們中間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就是剛纔那紫幽豹的主人。
“帶妖獸是標配嗎?”夜臨疑惑的祭出了小黑,讓它變大,與那些妖獸無二。
可小黑這烏龜形象實在有些掉價,十幾名青年紛紛大笑起來,他們的妖獸坐騎輕蔑的撇了一眼小黑,同樣很是鄙夷。
“混開滾開!”
“吼!”
隨着一聲謾罵和獸吼,一頭十米多高的兇獸狴犴降臨。
此獸狀似猛虎,威勢恐怖,縱身跳到夜臨前方,眼睛瞪得像銅鈴。
跟它相比,小黑確實有些寒酸。
“來者何人,懂不懂這的規矩!”一名紫袍青年從狴犴背上露出腦袋,質問夜臨。
夜臨自是無懼,反問道:“你們又是什麼人?在這裡作甚?”
那後方,一名老僕喊道:“少爺,仙子們出來了,已經向這邊趕來!”
狴犴背上的青年面色一變,不屑的看向夜臨道:“小爺我是歐陽世家少主歐陽靖,識相趕緊滾!”
夜臨皺眉道:“歐陽家啊?歐陽家也不能擋我的路啊!”
歐陽靖臉上殺機一閃,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狴犴,幹掉他!”
狴犴兇獸,擁有着一絲龍族血脈,兇悍無比,七階的修爲釋放,堪比鼎元強者!
其餘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特別是那個痛失坐騎的青年,滿臉陰鬱道:“弄死他!”
“轟!”
一聲巨響,齜牙咧嘴衝到夜臨面前的狴犴獸停止了動彈,它額頭上,一個拳頭還綻放着神芒。
“正好,這幾日趕路都瘦了,打打牙祭。”
夜臨拖起狴犴獸往回走,後面有條小溪,正好可以拾掇這狴犴獸。
忽然,夜臨像是想到了什麼,一道元芒向後席捲,將歐陽靖震飛出幾十米,大口大口的咳着血,哀嚎起來。
一時間,衆人驚駭,歐陽靖可是南境守護歐陽千秋所在家族的少主,這個年輕人實在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