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羅先生,儘管已經認識許久,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在身前,身材高大的騎士轉過身,望向陳恆。
在暗淡燈光下,他的身影展現在陳恆身前。
他看上去十分高大,身材高大魁梧,只是看上去卻已經十分老了,整個人看上去已經五十出頭,一副十分衰老的樣子。
在這個世界之中,這已經是個很大的數字了。
對於尋常平民而言,這個年紀已經快要入土了。
縱使對於騎士而言,也絕算不上什麼小年紀。
不過,儘管年紀已經很大,但他看上去仍然魁梧高大,整個人顯得十分健壯。
在此刻,他站在那裡,一雙碩大的眼睛盯着陳恆,臉上滿是嚴肅:“西西里大人家族內部的事,你作爲一個外人,最好不要參與其中。”
“不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他站在那裡,臉色嚴肅的開口,言語十分冰冷。
看這樣子,似乎是眼前已經到某個關鍵時刻了,以至於其也不得不可以警告一番。
畢竟,儘管近年來陳恆的表現一向乖巧,但陳恆畢竟曾是索隆多的追隨者。
對於站在查理那一邊的愛德華而言,仍然不得不防範。
“我明白。”
望着眼前的愛德華,陳恆深深嘆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些許悲色:“我爲西西里大人效忠,已經快十年了.......”
“直到如今,閣下仍然不願意相信我麼?”
他臉上帶着悲色,言語低迷,帶着些感傷,似乎爲愛德華的不信任而感到傷心與難過。
“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望着陳恆,似乎想過陳恆過去的表現,愛德華的語氣稍緩,開口勸慰道:“我只是擔心,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年輕人總是要面對各種誘惑,從而容易做出不正確的選擇。”
他臉色稍緩,隨後開口:“索羅先生,你的年紀還輕,還處於人生的壯年,沒有必要因爲錯誤的決定,而毀了自己的後半生。”
話音落下,陳恆沉默了片刻。
他站在那裡,沉默了許久許久,隨後纔開口,笑道:“我自然明白。”
見他開口,愛德華也笑了笑,隨後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隨後才離開。
他從原地轉身,沒有注意太多,就準備這麼離開。
看這樣子,應該是準備去做些什麼了。
嘩啦......
一陣微風輕輕吹過,在此地盪漾。
長劍破空的聲音突然響起。
愛德華微微一愣,身軀下意識一側。
砰!!
一陣清脆響聲傳來,隨後緋紅血液四濺。
只是短短片刻,他的手臂直接被長劍劃破。
至少在短期之內,是沒法繼續戰鬥了。
“你!!”
望着眼前的陳恆,愛德華心中一震,臉上流露出怒色。
“抱歉。”
陳恆臉色平靜,手中握着長劍。
長劍是索隆多所給與的,上面特意抹了秘製的毒藥,縱使是一頭熊,只要沾染到,都會很快失去戰鬥力。
爲了今天這一戰,陳恆已經準備良久了。
“爲了索隆多大人,便請您去死吧!”
他臉色平靜,直接縱身向前,一劍揮舞而下。
砰!!
一股怦然大力從身前傳來。
沒有絲毫猶豫,望着此刻的陳恆,愛德華直接拔尖,一劍直接斬落。
一劍之下,兩人同時倒退,隨後繼續向前。
金鐵交織的聲音在此地不斷響起。
“你的力量!”
感受着陳恆身上傳來的力量,愛德華臉色震怒,這一刻有了種不妙的預感。
他不是普通人,而是經受過騎士訓練,真正具有騎士資質的騎士。
如他這等人,縱使已然老邁,而且身上有傷,也絕不是正常人所能應對的。
“如此恐怖的力量!”
在對面,感受着手心處傳來的恐怖力道,陳恆也有些意外。
兩年時間過去,時至如今,他早已經將鍛體法修行完善,按照真實世界的標準,已經是鍛體圓滿了。
這等實力,縱使在那些武校中都是佼佼者,根本沒有幾人可以媲美了。
但放到這裡,儘管仍然有落入下風的趨勢。
眼前的愛德華太過於恐怖,那種恐怖的力道,縱使隨手一擊,都能夠直接擊斷一顆大樹。
就這還是對方已然受傷的情況。
陳恆沒法想象,若對方此刻正處於壯年,亦或者沒有受傷,那戰力又該多麼恐怖。
但是現實沒有如果。
寬敞大廳內,猛烈的刀兵碰撞聲不斷響起,伴隨着陣陣嘶吼。
長劍與長劍之間不斷碰撞,最後才漸漸落下。
愛德華的力量,終究慢慢衰落了。
不論再怎麼不甘,他也是五十出頭的人,遠非盛年,論體力遠非陳恆的對手。
再加入,他此前還受了傷,那長劍上的毒慢慢發作,已經逐漸發揮效果。
漫長的僵持之後,所迎來的,註定只有敗亡。
耀眼的劍光劃過,隨後一顆人頭至此而落。
大廳內,陳恆半跪在地上,這一刻渾身上下滿是汗水,已經被汗水打溼了。
當然,還有傷口。
面對愛德華這樣一位騎士,縱使陳恆自身的實力不弱,也不可能毫髮無損。
在他身上,此刻同樣有淋漓的鮮血播撒,流淌在他的衣衫上,染成一片血紅。
不過,他終究是活了下來。
“索羅大人。”
外界,一陣聲音響起。
陳恆轉身看去,正好看見在那裡,一個穿着輕甲的衛士站在那,臉色有些畏懼的望着他。
“索隆多爵士請您過去。”
他望着陳恆,有些畏懼的開口說道。
“帶路。”
陳恆擡起頭,臉色冷然,輕輕開口。
這一夜,註定是個殺戮之夜。
在西西里騎士死去之後,整個西西里領地,總共只有差不多五十名精銳衛士。
這其中,愛德華騎士是最強者,僅僅他一人,就抵得上其餘所有人。
而當愛德華騎士被陳恆所殺之後,其餘的問題也就不復存在。
短短一夜,陳恆親自帶人衝殺,獨自一人便斬殺了數十人,將一切反抗盡數鎮壓。
索隆多的兄長,查理爵士被逼到絕境,最後被索隆多親自吊死。
這一場動盪,至此結束。
................
“索羅,我的兄弟。”
清晨,陽光照在大地上。
索隆多望着身前的陳恆,臉色顯得十分高興:“我派往撒羅的人已經有了回覆,撒羅侯爵已經同意,由我來擔當西西里領的新任領主。”
他拍了拍陳恆的肩,顯得十分高興。
當然,他也有高興的理由。
西西里騎士一共只有兩個孩子,在查理死後,索隆多便是領地的唯一繼承者。
而現在,他的繼承權也被承認,只要過一段時日,他便是西西里領的新任領主。
“我爲您感到高興,我的領主。”
陳恆單膝下跪,臉色誠懇,看上去無比的真誠。
索隆多臉上頓時露出了微笑。
“索羅,我的兄弟。”
他從那裡倒了一杯酒,遞到了陳恆的手中:“爲了我們永恆的友誼,乾杯!”
望着陳恆,他臉上露出微笑,笑着開口說道。
只是,在他的身前,聽着他的話,陳恆卻沒有動,只是站在那裡,默默起身。
他從原地起身,望着身前的索隆多,輕輕的嘆了口氣:“何必呢?”
“什麼?”
索隆多愣了愣,似乎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只是陳恆卻沒有繼續和他多話的意思。
望着索隆多,他隨意的揮了揮手,直接將其手中的酒打翻。
酒水滴落在地上,最開始似乎十分正常,但卻呈現出一種莫名的香味。
“連毒藥都不想着換一種......”
陳恆輕輕嘆了口氣:“索隆多大人,你未免太過輕心了些.......”
“你!你!”
索隆多身軀倒退,望着陳恆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就像是見鬼了一樣。
望着他這模樣,陳恆搖了搖頭。
果然,指望其他人也按自己的劇本發展,這本身就是一件比較奢侈的事。
原本,在陳恆想來,在西西里騎士病死,愛德華騎士被陳恆所殺之後,對方應該不會蠢到要對他下手的地步。
畢竟在如今,整個西西里領地之中,唯一能夠與騎士媲美的,也就只有陳恆一人了。
沒有了陳恆,他拿什麼去鎮壓領地,去保衛自己的領土?
只可惜,對方貌似並沒想這麼多,仍然捨不得自己家族的傳承。
“你老老實實將完整的騎士呼吸法給我,我就和愛德華騎士一般,老老實實守護你的家族,不好麼?”
陳恆輕聲嘆了口氣,右臂伸出,默默舉起腰上的長劍:“爲什麼,非要把我逼到這個地步呢?”
他輕聲開口,聲音在此地不斷迴盪。
索隆多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驚恐。
嘩啦......
一陣清脆的聲響在此地響起。
沒有過多的掙扎,也沒有多費什麼力氣,只是短短時間之內,眼前的索隆多便被陳恆直接拿下,一顆頭顱直接飛出。
將索隆多擊殺,陳恆沒有過多猶豫,直接提起手中的長劍,從此地殺了出去。
以他此刻的武力,整個西西里領根本無人是他的對手。
那些失去了主子的衛兵更不會冒着生命的危險,與陳恆廝殺。
很快,陳恆從這片區域中衝出,至此離開了這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