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前面似乎有一處黑漆漆的東西,那是什麼啊?”採籬問道。。
在連綿不絕的罡風、暴雨、流火雷電的交錯之中,許陽向前方看去,隱約在霧靄之中,看到了一座黑沉沉的島嶼。
“呵呵,看來我們應該是到了!”許陽有些興奮地說道,“前面那一座島,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黃泉渡口!”
兩人越飛越近,那一座彷彿巨龜俯臥的島嶼,已經清晰地映入眼簾。
“咦,這附近的玄氣潮汐,彷彿減弱了許多?”採籬伸出一隻白玉一般的小手,感受着那明顯減小了很多的雨水。
“不錯,應該是這座島的關係。看來,我們已經接近了仙魔之路的入口,”許陽說道,“傳說仙魔之路,是由遠古仙魔的屍骨鋪成,其骨骸蘊含不滅的仙氣魔威,能將無盡之海中的玄氣潮汐鎮壓,形成一條穿梭無盡之海的通道。這座島周圍的玄氣潮汐減弱,應該是仙魔之威排擠玄氣潮汐造成的結果。”
兩人緩緩落在了這座島上。
這一座小島,方圓大約僅有百丈。剛一踏上島嶼,兩人就在前面的山崖壁上,發現了一行豎立的大字:陰冥島。
在陰冥島三個大字的側方,還有兩行小字。
右側前方的小字上,寫着“陰冥之路”,還有一道符文,蜿蜒指向前方。而左側後方的小字上,寫着“陽世之路”。
僅看這些字跡,就有一股森冷的意味撲面而來,讓採籬不寒而慄。
“許陽,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採籬平時最是怕鬼,看到這一副詭異的文字,嚇得更是牙齒打顫。“往前面走,難不成是……陰界的入口?”
“宗主給的路線,應該不會錯的,”許陽摸了摸採籬的頭,笑着安慰道,“走吧。我想黃泉渡口和奈何橋,應該就在前方。”
許陽指出的方向,就是刻有“陰冥之路”文字的那道符文,所指示的方位。
百丈大小的島嶼,兩人在幾個呼吸之間,就走到了另一頭。
面前的霧靄散開,出現了一個破舊的廢棄渡口。從渡口向海中,有一座窄小的木橋,一路延伸進去。
這座木橋上面的欄杆扶手。早已經腐蝕得不成樣子,橋面上也有着一個個大洞。
許陽牽着採籬的手,小心地踏上木橋。卻見到木橋的入口處,有一座古樸石碑,上面刻着“奈何橋”三個大字。
“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上可奈何……”在奈何橋三個字的下方,有着兩行小字,字跡娟秀。似乎是女子以指甲刻成。
“許陽,這個詩句是什麼意思?”採籬指着石碑上的詩句問道。
“彼岸花。是開在黃泉路上的花朵,其色火紅。這種花還有一件奇異之處,就是有葉不見花,有花不見葉,花朵和葉子生生世世均無緣相逢,”許陽解說道。“奈何橋,則是通往黃泉陰界的橋,一旦踏上,生死永隔。這句詩的意思,是慨嘆斯人已經逝去。生者即便不捨,卻也無可奈何的意思。”
採籬迅速展開了聯想:“是了,這字跡應該是女子刻成,應該有個女子,站在這奈何橋頭,思念她死去的情郎……”
“噓……”許陽忽然揚起手,止住了採籬的話:“你聽,有什麼聲音?”
採籬臉色微變,支起了一對狐耳仔細傾聽。遠遠的海面上,似乎有低沉的幽咽聲,悠然響起。
“好像是有人在唱歌?”採籬嚇得牙齒打顫,“有鬼!”
“說不定是有人踏着仙魔之路,從瀛洲來到中洲呢。”許陽安慰道。
漸漸地,歌聲越發近了。透過奈何橋頭那重重的霧靄,許陽和採籬已經可以看到,有一道朦朧的黑影,從雷雨交加的海面上,緩緩飄蕩而來。
“是……一艘船!鬼船!”採籬一溜煙鑽到了許陽懷中,嚇得上下牙齒打顫。
那的確是一艘黑色的船舶,揚着一道破破爛爛的黑帆,劈開海水,無聲無息的前行。而黑船所過之處,狂暴的玄氣潮汐,都爲之減弱了許多,只在黑船開過之後,方纔重新肆虐開來。
船行得漸漸近了,而那低沉的幽咽歌聲,也越發清晰起來。
“身既死矣,歸葬山陽。山何巍巍,天何蒼蒼。山有木兮國有殤,魂兮歸來,以瞻家邦……”
那聲音低沉悠長,似哭似笑,令人毛骨悚然。
“許陽,我們能不能,不坐這艘船?”採籬帶着哭腔問道。
“沒事的,採籬,”許陽腰桿挺得筆直,仿若一杆長槍,沉穩地盯視着漸漸駛來的黑船。
無聲無息地,黑船靠在了奈何橋頭。而令人驚詫的是,黑船之上,竟然空無一人!只有空蕩蕩的船板,與奈何橋頭連通,彷彿在等待着船客上船一般。
許陽抱着採籬,徑直走上了黑船。採籬死命將腦袋藏在許陽懷中,不敢露頭。
船板的質地有些柔軟,彷彿踩在雲朵上一般。
“採籬別怕,船上一個人都沒有。”許陽笑着說道,卻不知這句話對採籬的殺傷力更大。
“嗚!一個人都沒有……肯定是鬼船!這艘船,是不乾淨的東西操控的,專門把活人送到陰界,許陽我們下船好不好……”採籬在許陽的懷中揚起小臉,可憐兮兮地說道。
“現在下船,已經來不及了啊,”許陽笑着說道,“船已經啓航了,而且陰冥島、黃泉渡和奈何橋,都已經消失不見。”
黑船在顛簸的無盡之海中開動,竟好似沒有一點起伏,就像是浮空航行一般。所以採籬,沒有感到船開的動靜。
天空之中,涌動着狂暴的玄氣潮汐,幻化成無窮無盡的霹靂、火光或者冰雹大雨。但是,在這艘黑船上,卻是一點風浪都未曾感覺到。
“嗯?”許陽緩步走進船艙之中,突兀地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怎麼了?”採籬死死抱着許陽的胳膊,四處查看,“有什麼不對麼?”
“這條船……看樣子,不久之前,還有人坐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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