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麼講?”葉連城呆呆的問道,本以爲自己撿不到漏就算了,買東西居然也能被坑到。
葉熙言此時心情明顯好轉,給葉連城耐心解釋道,原來柴桑城每年立冬之後,街道上便會出現一夥商人,說自家養的蠶一夜之間都凍死了,來年就不做絲綢生意了,上等的絲巾便低價出售。
大雪天裡脖子處空無一物,一陣冷風吹來,就像是刮骨的冰刀,圍上一條絲巾看上去也不錯,加上商人口中的折扣,這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去購買。
那夥商人只在立冬後的頭一天買一條的絲巾,第二天便會消失不見,不知道去往了何處,許多人想去撿便宜都沒取出。這也導致許多買到了絲巾的人覺得自己賺了,沒有買到的人越想越虧。
來年冬至,許多人都漸漸的將這件事給忘了,結果那夥商人又出現了在了街道之上,嚷嚷着昨年的教訓沒有吸取,今年養的蠶又被凍死了,絲巾大甩賣了!!
柴桑城的人這才認出了這夥商人來,這次沒有了之前的猶豫,紛紛掏錢買着甩賣的絲巾,買過的沒有買過的都在商人那裡買了一條,將那些所謂的庫存一掃而空可謂是‘狠狠地給商人上了一課。’
後來事情漸漸出現了轉機,那些買了絲巾的人本想圍着它好好過冬,卻發現這絲巾並不保暖,反而帶着走在外面就像是待了一串冰溜子一般。這只是購買了一年後的樣子,可想而知這樣是繼續佩戴下去,不知道還會變成什麼樣。
奈何商人還是和昨年一樣,只賣一天的絲巾,第二天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讓那些憤怒的買家都找不到取出來發泄怒火。
第三年的時候,街道上又出現了那夥商人,喊着旗號和上兩年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身邊多出了一羣負責他們人身安全的武者。
胳膊拗不過大腿,別人有武者護身,那些被坑的買家只能作罷,而且一條絲巾的價格並不是很貴,誠如商家所說‘甩賣’...於是乎這些商人便開始明目張膽的坑那些不知情的人,一年接着一年,由於十分有規律,都稱得上是柴桑城一大奇觀了。
葉連城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這個外鄉人上了當,撓着腦袋一時間就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說不出話來。
“呃,要不熙言,我再給你買一條比較好的?”葉連城買這一條絲巾並不是貪圖便宜,只是覺得它樣式精美,買回來小妹和白水應該會喜歡纔對。
葉熙言搖了搖頭,她說道:“好歹也能待一年,且夏日的時候還能用來避暑呢。”
這話說的沒毛病,這條絲巾在柴桑城民衆手裡發揮出了它設計初衷之外的作用,不得不說,想要從廣大羣衆手裡佔到便宜還是挺困難的。
葉連城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自己日後購買東西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能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了。
準備離開的時候,葉熙言突然說道:“大哥,你把給白水買的那條絲巾交給我就行了。”
葉連城並沒有多想,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來了另外一條絲巾,交給了白水,隨後便與小妹道別,他還有事情要做。
拿着絲巾的葉熙言眼神有些複雜,白水妹妹呀,這就不要怪我了,要是讓大哥將絲巾交給你,說不定他還會親自給你圍上...
今天一早,天矇矇亮的時候葉連城便已經穿戴整齊,悄然離開了葉府,當然這一切都在葉青山的掌握之中,這次回來之後葉連城的神識和實力又提高了一個檔次,但是儘管如此還是不能看出自己二叔的深淺...
來到大街上葉連城並沒有閒逛,而是徑直走向城門口,在哪裡他看見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影。
這麼早,守城的士兵纔剛剛就位,見寧文卿站在原地並不着急出城他們便在一起悠閒的聊天打屁,全然沒有忍住這個傢伙曾在幾天前被他們之中的某人給一拳打掉了牙齒。
說來也怪,寧文卿吃下葉連城的丹藥不久之後,被打掉的牙齒又重新給長了出來,這大多都是他本身所揹負氣運的影響,可他從未思考過這些,認爲自己是主角的人一般腦子都有點問題,寧文卿一直都以爲是葉連城給的丹藥的作用。
站在原地的寧文卿望着城門外發着呆,不知道自己這一站是否能夠等到葉連城前來或者說樑俊彥過來告訴他消息,但他不得不繼續等下去,剛剛在飯店內飽餐一頓的寧文卿決定自己等到正午時分,要是還沒有消息他只有出發了。
這一次葉連城到來之快,都讓寧文卿感到了一陣驚愕,沒有想到自己剛站穩了沒多久,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
抱着無聊心態向後看了一眼,卻發現了來者正是他心心念叨的葉公子。
看着一臉驚愕的寧文卿,葉連城微微一笑,說道:“抱歉讓你久等了。”
寧文卿這才堪堪回過神來,急忙搖頭::“不打緊不打緊,我也剛纔到這裡。”
葉連城眉頭一皺,這小子怎麼不把自己稱呼爲‘小生’了?要知道當初葉連城可是因此對寧文卿產生了不好的影響。
寧文卿可沒有注意到這些,沒有想到葉連城會這麼早過來的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葉公子,樑俊彥他將事情給你都說了嗎?”寧文卿邊說,一邊偷偷打量這葉連城的表情。
剛纔只是一瞬間的露餡,現在葉連城可是將自己給完全僞裝起來了,他淡然道:“都給我說了,不然我也不會來此處了。”
知道葉連城手裡有寶物能夠儲物,所以寧文卿並不覺得葉連城空手而來不是沒有準備,他說道:“葉公子我們是要等那位前輩過來之後再一起動身啓程嗎?我之前聽你們說你們也要前往柴桑城的北方,本來以爲會分道揚鑣,但未曾想到在柴桑城一來二去耽擱了這麼久,於是我便合計這是否能夠同行,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噼裡啪啦對葉連說了一大串,寧文卿這個窮書生倒是在這個時候變得口若懸河了起來。
葉連城一直都在靜靜的聽着,等到他講完之後,才點頭道:“你這個提議確實不錯,但是我在柴桑城之中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所以...”
寧文卿慌了,這白雪茫茫的野外要是遭遇到了不測,一個人基本上就涼了呀...他急忙說道:“葉公子,實在不行我可以在柴桑城再待幾天。”
這句話出口之後,場面變得十分尷尬,葉連城也沒有想到寧文卿會說出這種話,他在這裡肯定是因爲夫子催促他出發了,竟然能夠爲了自身的安危而放棄夫子的囑託...
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寧文卿撓着腦袋,站在原地呆呆地等待着葉連城的答覆。
深吸了一口氣的葉連城平穩了下心態,還好他心中早有腹稿,不然面對寧文卿這個思維跳脫的人還真不知道概要怎麼應對。
拍了拍寧文卿的肩膀,葉連城說道:“你先行一步,在前方的城池等我,到了之後待上最多不過一日,我便會來聯繫你,到時候我們在同行也不遲。”
這無異於給寧文卿找了一個臺階下,寧文卿自然而然的收回了之前的話,冷靜下來的他還真有點害怕葉連城答應了他的請求,到時候那可就麻煩大了。
見到寧文卿同意,葉連城便放心了,接着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能一起到儒家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