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了楊天身上。
有人神色詫異,似是在驚訝,楊天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有人眼含敬畏,似是對強者的敬重。
亦有人心懷嫉妒,一臉鄙夷地看着他,想要他出醜。
“傳聞楊天已經掌握劍道,本以爲是一名絕世天驕,今日一見,倒也普通,與常人無異。”
“看來,傳聞果然都是假的,這樣一個普通人,怎可能掌握劍道。”
“別說劍道,恐怕連閣主口中的勢,都不曾習得吧?”
人羣中,有人發出了質疑的聲音。
可以看見,在衆多人中,有不少人正在等着看楊天出醜。
他並未在意,徑直走上臺上,詢問道:“直接釋放出來嗎?”
皇甫晉點頭:“可以。”
他知道楊天在擔心什麼,便補充道:“放心,有我在這,不會傷及他人。”
楊天這才放心下來,隨着心念一動,一股強大的勢散發出來。
在場衆人只覺他的身形在瞬間暴漲,由一個普通的人,變作了蒼茫大山!
他如同一座不可攀登的山峰,屹立於衆人之前。
一股莫名的恐懼,出現在了人們心中。
這便是勢!
凌人之勢!
一旁的皇甫晉輕輕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但楊天卻並未就此停下,在衆人的注視下,他緩緩擡起右手。
一瞬間,凌駕於衆人之上的勢消失不見。
無形的勢盡皆出現在他手中,最終竟化作了一杆長槍!
隨着長槍出現,所有人爲之一窒!
就連皇甫晉,此刻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槍勢凝實!”
不過半月時間,楊天便從凌人之勢提升到了凝實之勢!
這樣的提升速度,恐怕古時期的古神們見了都得甘拜下風!
臺下,衆武閣弟子的臉色皆呈現一種。
震撼!
所有人驚訝的瞪大了雙目,呆呆望着楊天手中長槍,良久無言!
在同齡人還未能瞭解何爲勢時,楊天便已將勢凝實!
常人即便是習得勢,也需數年之久。
想要勢凝實,更是萬中難有一人可以做到。
將虛無之物化爲實物,這是何等造化神秀!
可偏偏楊天,看起來如此普通之人,沒有似楊妍般的仙品命魂,沒有似鳳棲般的帝品命魂,甚至在此前一度連命魂都不曾擁有!
就是這樣的人,竟能在二十歲前槍勢凝實!
與他相比,任何天驕,皆黯淡無光!
忽然,由衛仙帶頭,一陣掌聲響起。
場中,無數弟子同時鼓掌,掌聲響徹整個殿堂。
皇甫晉也肯定的點了點頭,鼓起掌來:“不錯,不錯,不錯!”
連道三聲,表示着他心中之喜。
“好了,楊天你回去坐下吧。”
楊天點頭,收了勢,向對方一禮,回到臺下。
隨着他到來,下方弟子紛紛主動避讓,讓出一條道來。
此刻,所有弟子,包括先前發出質疑的弟子在內,皆面色敬畏。
這是對強者的敬畏!
直到臺上的皇甫晉開始授課,講起了勢。
許久……
一個上午過去,皇甫晉將課講完。
衆弟子陸續離場,楊天卻被他叫住。
待所有人走後,他才低聲問道:“方纔我說的可有問題?”
在他講課時,講的東西都是比較基礎的東西,以至於楊天逐漸失去了興趣,開始打起了瞌睡。
但忽然有那麼一瞬間,楊天睜開眼用一種略帶疑惑地神色看着他。
這讓他心中發憷,懷疑自己是不是講錯了。
因此,他這纔將楊天留下,私下詢問。
“一,勢與意有別,亦有關聯,而非各自毫無交集。”
“二,勢無盡,勢凝實並非盡頭。”
楊天說道。
第一點,是他領悟的,在領悟戰意時領悟。
第二點,是徐峰告訴他的。
勢凝實之上,還有一種傳說中的境界。
勢永存!
真正的不滅,永恆存在!
不同於不滅戰意,不滅戰意指身死道消,戰意不滅。
而隨着歲月流逝,戰意總會消散。
而勢永存,則是真正的永恆存在。
無論歲月怎樣流逝,千萬年後,勢依舊存在!
“勢之一途,跨度大,修煉者少,以至於在勢凝實之境便出現了斷層。”
“吾追求半生,卻只尋得永恆之名,卻無法跨越這永恆之境,可惜,可惜啊!”
這是徐峰的原話,楊天將其轉述出來,並道:“這是我某位前輩所授,閣主可自行分辨對錯。”
皇甫晉惶恐不已,他呆呆地盯着楊天,顫聲道:“不知那位前輩名號?”
“追求勢之一道的前輩,此間少有,我的記憶中,僅有一人!”
“戰狂!”
楊天點頭:“正是他!”
皇甫晉激動得渾身發顫:“果然是戰狂前輩!”
“楊天,可否告知我關於他的事?”
戰狂徐峰,這樣一位傳奇的存在,是衆多戰士心中的偶像。
即便是皇甫晉,李宏逸這樣的人物,心中對他皆充滿敬畏。
這便是巔峰強者所帶來的巨大影響。
楊天心中詢問了徐峰後,在不暴露自身魂冢的情況下,說出了些許關於徐峰的消息。
這更讓皇甫晉激動不已,當即便要拉着楊天暢談一日。
直到一道倩影從門外走進來,這纔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來人一襲白裙,沒有花紋裝飾,只有純潔的白色。
就連其髮飾,都是簡單的一支木簪。
可就是這樣簡單的裝扮,在她身上,卻如天仙下凡一般。
這得益於她高挑的身材,姣好的臉蛋。
她站姿筆挺,若出水芙蓉,亭亭玉立。
五官端正,一對柳葉眉彎起,鳳眼喊笑,嘴角輕揚,百媚生!
皇甫晉看清來人,隨即又看了一眼楊天,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他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低聲道:“小子,加油,我看好你!”
說罷,他走下臺去,在來人身前一禮:“七公主!”
“既然七公主來了,老臣便先行告退了。”
不待鳳棲挽留,懂事的皇甫晉已經徑直走出殿堂。
此刻,碩大的殿堂中只剩下楊天與鳳棲二人。
鳳棲回頭,目送着皇甫晉消失在視線中,纔有些疑惑地向楊天問道:“方纔他對你說了點什麼?”
楊天聳了聳肩,神情有些疑惑:“他讓我加油。”
似是不知道皇甫晉的意思,他毫不避諱說了出來。
怎料鳳棲俏臉一紅,有些埋怨地向身後白了一眼:“皇甫叔叔這不是教人學壞嘛!”
“怎麼了?”
看出她的異樣,楊天更疑惑了。
鳳棲只得連連搖頭,收起那副嬌羞的模樣,端正儀態:“走吧,我們去練劍。”
“我記得你說過,要教我劍道,你可不準反悔!”
楊天無奈,搖頭一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