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咬緊牙關,莊黑的身子因爲憤怒而不斷顫抖着,牙齒因爲咬得過於用力而不斷髮出“咔咔咔”的聲響。
眼裡的怒火正熊熊燃燒,隨時都有可能噴涌而出。
兩世爲人的莊黑只跪過父母和師傅,直到莊黑的師父犧牲之後,莊黑便發誓再也不向任何人下跪。
可如今,單穿常卻想讓莊黑向他下跪,莊黑怎能不怒?
見莊黑不肯下跪,單穿常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開始了倒數。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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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穿常的倒數不快也不慢,每一次都會拖着長長的尾音,如同悠揚的鐘聲敲打在莊黑的腦海中。
“二——”
單穿常手臂暗暗發力,食指按在扳機上面。
“一——”
單穿常正準備扣下扳機。
“等等!”
就在單穿常即將扣下扳機的一剎那,莊黑突然開口。
“咚!”
倔強的膝蓋在話音落下的哪一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留下了兩個深坑。
莊黑的大腿與小腿呈一條直線,鮮血不斷從膝蓋中流出,這鮮血中蘊含着痛苦、恥辱、不甘……
單穿常見狀,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嘿嘿,這樣纔對嘛。”
跪下的莊黑並沒有低頭,而是依舊仰着頭,神情冷漠的注視着單穿常。
單穿常正想着繼續對莊黑髮號施令時,他腳下的薇良卻搶先一步開口說道:“哼!叫你剛纔給我吸一口你不讓,現在可好,被這傢伙控制了吧!活該!”
“你說什麼?”莊黑“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怒視着薇良,“我要不是爲了救你,能聽這傢伙的話嗎?還不是因爲你太沒用拖累了我!”
薇良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擡起頭來喊道:“誰沒用了!老孃出手救了你多少次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上次要不是我出手,你早就被那個大怪物給砍死了!”
莊黑立馬反駁道:“上次?你還敢說上次?上次就是因爲你太浪差點害死我們的,你還有臉提?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太陽曬死了!你還有臉提上次?”
“你還有臉提!你明知到我是吸血鬼,白天本來就不能見陽光,你還非要在大白天的跑來跑去,你這分明就是想害死我!”薇良反罵道。
“我怎麼就害你了?哪次你萎了不是我背的你?哪次你出事了我沒給你吸過?”
“你剛纔就沒有給我吸!剛纔你要給我吸,我早就把這羣傢伙給炸死了!”
“你可省省吧,就你那點小伎倆,早就被識破了,你除了會飆血躺平以外還會什麼?搞笑嗎?”
“老孃再怎麼也比你這個沒有女人緣的傲嬌煤炭強!”薇良咬着牙罵道。
莊黑聽後更加不樂意了。
說他是傲嬌莊黑可以不在意,但如果有人說他是煤炭,那就觸犯了莊黑的逆鱗了。
畢竟,莊黑還是十分在意自己的膚色的。
誰不想長得白白淨淨的討女孩子喜歡的,天生黑不溜秋的莊黑就註定了與美女無緣,正常的女生一看到莊黑的皮膚和眼神後,都會嚇得不敢接近。
這也是莊黑對自己十分不滿的一點!
所以,當聽到薇良罵自己的煤炭得時候,莊黑忍不住爆發了,“罵誰煤炭呢?罵誰煤炭呢!你這個平胸臭大叔!”
莊黑的這番話,同樣是觸犯到了薇良的逆鱗,薇良頓時擡起頭來不斷對着莊黑張牙舞爪。
若不是身子被單穿常踩着,沒準就要衝過去和莊黑拼命了。
“平胸怎麼了?大叔怎麼了?平胸吃你家大米了?大叔喝你家雞湯了?”
“這叫反差萌你懂不懂?”
“我懂個錘子!”
“看看你就是個錘子!死傲嬌!黑煤球!大笨蛋!”
“你又好到哪裡去?僞娘!臭大叔!拖油瓶!”
看着爲了和莊黑突然因爲一點小事而內訌起來,單穿常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愣在原地。
而莊黑一邊和薇良對罵,一邊將身子前傾,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動。
……
一聲聲悅耳的“國粹”不斷傳入單穿常的耳朵中,單穿常這還是頭一次見識到如此激烈的爭吵,頭一次聽到如此多的“國粹”。
從莊黑和薇良的口中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十分的乾淨,可當這些乾淨的字組合在一起之後就變成了無比難聽的話語。
這些話若是別人對單穿常說,單穿常沒準也會像兩人那樣互相爭吵起來。
薇良注視着莊黑,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沒良心的傢伙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救我們,就想着跟我吵架把我氣死對吧?”
莊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沒錯!我就要氣死你!氣死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傢伙!”
薇良咬着牙,擡頭看着眼單穿常,“喂!你都聽到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想救我,趕緊開槍把我殺了!老孃再也不想看見這傢伙的鬼臉了。”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單穿常有些發懵,尚未來得及分析薇良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莊黑便也開口說道。
“別傻站着了!趕緊開槍!我也不想聽到這傢伙的聲音了!”
“快給我開槍!”
“愣着幹嘛!快開槍!”
“開槍啊!”
……
單穿常的目光來回的在莊黑和薇良身上切換,心中越發的感到迷茫和奇怪:明明我纔是,我纔是發號施令的人,爲什麼現在反倒是別人對我發號施令了?
單穿常躍向越混亂,越想越迷茫,在想再莊黑和薇良的聲音不斷在他的耳畔迴盪,使得他越來越搞不清狀況。
“都給我閉嘴!”
單穿常大喝一聲,直接高舉作用朝着空中開了一槍。
衆所周知,當人們憤怒或不知所措時,大腦會陷入短暫的無反應狀態。
因爲需要處理的信息太多,大腦一時間無法將這些信息很好的處理,會下意識的切斷與身體的聯繫,優先處理腦海中的信息。
這時候的身體是完全不聽使喚的,就好像是一個嬰兒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砰!”
響亮的槍聲響徹天際,一團白煙從左輪的轉盤中冒出,而單穿常也因此而進入了那短暫的無反應狀態。
“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