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這個？”無塵看着自己手中的珠子，平靜的問出了這句話。
“因爲她的體質，可以改變，所以，適合。”蒼牙言語同樣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聖族啊，到現在，還剩幾個呢。”無塵眼中劃過一縷光芒。
聖族，誕生於太古年間的一個種族，與人族非常類似，但卻有不同之處，聖族的血脈特殊，可以兼容所有體質的血脈。
這也是聖族這個聖字的由來，當然，既然有聖之名，肯定不會只有兼顧血脈這種功能，最重要的功能是，聖族的血脈，可以讓自己後一代的體質變化，提純。
比如你是水之體，與聖族結合之後，她誕生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增強的水之聖體，這就是這一脈最恐怖的地方。
聖族的人，非常受歡迎，也可以說，非常被人覬覦，但聖族一脈，有一位大聖者，實力之強，可與當世頂尖強者抗衡，所以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將手伸入聖族。
但可惜的是，那位大聖者，在太古末年失蹤，聖族之人，失去支柱，在玄幻世界，身懷至寶，卻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聖族的下場，可想而知。
太古末年，聖族在無盡大域除名，如此多年來，偶爾會有幾個聖族的遺民出現，但下場都沒有多好，不是被殺死，就是被強大的勢力抓去，當做生育的工具，爲那些勢力生出更強的下一代。
“唉，終究是可憐人。”無塵搖頭，他對女孩可沒有想法，畢竟他心中是有底線的。
“對啊，還好老子不是聖族的人，要不然被榨乾了，那就慘了。”忘憂認真的點點頭，無塵面色詭異的轉過頭，用平靜的聲音說道：“其實吧，我的體質，比聖族的體質更強，還有就是，聖族的男人，是被用來煉藥的。”
“我特喵！”聽着無塵的話，忘憂猛然想到了，無塵他的體質是混元之體，本質上可以容納一切，要不然他忘憂也不可能修煉出法相道，因爲血液中，是蘊含本人道則的，正因爲混元道容納萬千的本質，所以他才能修煉法相道。
“真是牙疼。”忘憂摸着自己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先說，要怎麼辦？”無塵轉頭，手中拿着那顆珠子，並沒有立刻將其給予蒼牙。
“我曾經得到過一本經，非常強大，但我卻無法修煉。”蒼牙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經文？”無塵好奇了。
“神魔經，只有神魔同體之人，才能修煉的經，神魔一體，自然至強。”蒼牙解釋到。
“你想，把這個本源，給她，讓她體內的聖族的血脈和這個魔的本源結合，化爲與神魔體同樣的聖魔體質。”無塵多聰明，一聽蒼牙的話，就知道蒼牙想幹什麼了。
“對。”蒼牙點頭，頓了頓，又說道：“但有一點，我不確定這種行爲，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我只能保證，她肯定不會死，並且有意識。”
“這個……”無塵猶豫了，坦白講，他其實是想把小女孩放回去的，畢竟小女孩並沒有看到蒼牙的樣子。
“主人，你絕對不能讓她回去。”蒼牙又出聲了，無塵轉頭，疑惑的看着蒼牙。
“爲什麼？”
蒼牙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她與那個人親密是沒錯，可是，她身上有奴隸的印記，證明她是奴隸，所以主人如果讓她回去，她必然會收到牽連，畢竟自己侍奉的人都死了，她又怎麼會有好下場。
運氣好一點，還可以一死，但如果運氣不好，那麼，我不確定她會受到什麼樣的侮辱。”
“這……”無塵再次沉默，蒼牙說的沒錯，一個僕人，終究只是一個僕人，如果無塵真的爲這個女孩好，那就不應該把她送回去。
“我也補充一下，也不能把她直接放跑，畢竟在這裡，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無依無靠，如果被盯上，唉！”忘憂嘆氣，他知道，這絕不可能。
“原來，你的心中還是有善良的。”無塵擡頭，看着蒼牙，這是他給自己的選擇，把女孩帶回來，看似有很多種選擇，但如果不想女孩受到傷害，那就只有一條路，將女孩帶在身邊。
“不是善良。”蒼牙搖搖頭，並沒有承認。
“不用反駁我，因爲我理解。”無塵同樣搖頭，他看人，一般很準，要是蒼牙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他必然會將其直接殺死。
“給你。”無塵擡手一擲，將那個珠子丟給了蒼牙。
“讓我看看，曾經絕世強者的你，有多大的手段。”無塵笑着說出這句話。
蒼牙聞言，沉默的點點頭，拿着珠子，走到小女孩的身邊，將珠子置於胸前，微微閉上了眼睛，口中傳出讓人聽不懂的話語。
無塵凝神，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無塵眼睛泛起混元色光芒，仔細一看，只見一道道聖潔的符文慢慢的從蒼牙口中飛出，竄進了那個魔氣森森的珠子中。
而隨着符文的涌入，那顆珠子周圍的魔焰慢慢淡化，蒼牙就這樣吟誦着，一刻鐘後，珠子周圍的魔焰徹底熄滅。
蒼牙看着手中的珠子，慢慢蹲下身，將女孩扶起，然後將珠子，貼在了女孩的額頭之上，隨着珠子接近，驚人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珠子緩緩融入了女孩的額頭之中，只留下了一個非常邪異的印記，蒼牙將女孩靠在自己的懷中。
蒼牙帶着面具，無塵不知道他的表情，但無塵能感覺到，蒼牙現在的凝重。
蒼牙雙手併攏，一道神秘的符文，自蒼牙雙手背之上浮現，蒼牙分開雙手，食指與中指放在了女孩的太陽穴之上。
兩道金黃色的光芒浮現，慢慢的朝着女孩額頭那個邪異印記竄去，兩道光芒並非直線，而是彎曲延伸，將女孩額頭的邪異印記包裹。
“唉，本來是想讓你魔心聖身，但，我還是下不了那樣的手。”蒼牙輕語，心念一動。
本來應該包裹邪異印記的光芒，逐漸被邪異印記吸收，在邪異印記的中心，同樣形成了一個印記，它並不邪異，反而聖潔無比。
這是最後成型的印記，原本是聖裹邪，現在卻是邪裹正，但無塵卻沒有多說什麼，這是蒼牙的選擇，他也沒法阻止。
“你要幹什麼！”女孩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雙眼放出無盡玄光，用滿是殺意的眼睛看着蒼牙。
“聖族，悲慘的種族，本應該是被眷顧的你，恨嗎？”蒼牙看着女孩，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女孩沉默，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也只能沉默。
“不要讓自己化爲聖，讓自己化爲人人恐懼的魔吧，這樣，也就沒人可以傷害自己了。”蒼牙這一次的語氣變了，變得悲傷，似有無盡的滄桑環繞。
“你的身，是聖。”女孩看着蒼牙，頓了頓，又說了一句：“而你的心，卻是魔。”
“呵呵，本應該，不是這樣的，一個兵器，並不需要太多的思想，可是，他們小看我了，無盡黑暗中，總會有一束光芒，渺小到任何人都能將它遮擋，可是，卻沒有人，能將它熄滅。”蒼牙的言語再次變得冰冷，無情。
“我做你的師傅，不算埋沒你。”蒼牙用平靜的眼睛看着女孩，緩緩說出自己冰冷的話語。
“讓自己化爲魔吧，讓世人都恐懼你吧。”
“好。”女孩點頭，她的面孔，變得猙獰，一道道純黑色的火焰，自其周身浮現，一條條紫色的魔紋，覆蓋了女孩的臉頰與裸露出的雙手，這一刻的女孩，真的很像一個魔。
“噗通。”女孩倒地，片刻後，睜開了眼睛，緩緩站起身，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蒼牙。
蒼牙緩緩掏出一個面具，看着女孩，平靜的說道：“帶上吧，以後，我就是你師傅了。”
女孩看着蒼牙手上的面具，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緩緩伸出手，將蒼牙手中的面具拿起，帶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會殺了你的。”這是女孩帶上面具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蒼牙轉身，輕聲說道：“我等着，你來殺我的那一天。”
“爲毛，我感覺這劇情，這麼像那種狗血劇？”忘憂看着這一幕，頭頂浮現三個巨大的問號，他沒看懂啊。
“你問我，不好意思，我也沒看懂。”無塵搖頭，他也看不懂這種操作，怎麼看怎麼奇怪。
“唉，算了，可能他們有自己的想法，看着就行了。”無塵搖頭，反應被盯上的又不是他，再說了，這樣的劇情他也是見過的，萬一這恨着恨着就成愛了呢。
“對哈。”忘憂點頭，隨後捂着肚子，用蒼白的語氣說道：“塵啊，我快餓死了，什麼時候開飯？”
“你怎麼變成墨墨了？”無塵轉頭，用詭異的眼神看着忘憂。
“人是鐵，飯是鋼，你沒聽過這句話嗎？”忘憂覺得要爲自己證明，他不是吃貨，真的只是肚子餓了。
“鐵能吃鋼嗎？”無塵出言，一記絕殺，忘憂臉都黑了。
“別廢話，你不吃，我還想吃呢！”忘憂罵了一句，隨即轉身，直接朝着後面衝去。
“唉。”無塵嘆氣，轉過頭，看着女孩，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那個秦風，可是神華古朝的侯爵的兒子，雖然廢物，但身份擺在那裡，侯爵都府必然震怒。
但無塵敢讓蒼牙去殺，就代表他不怕，再說了，你憑什麼懷疑他，就算懷疑了，沒有證據，你敢亂抓人，就是挑起兩個大勢力之間的戰爭，這個大包袱，可不是誰都能接的。
“呵呵，看了這麼久，不出來一下？”無塵轉頭，看着桌子上的古玉，從剛纔以來，都一直都沒有動靜。
空氣一陣靜默，無塵心情平靜，好半響，無塵才笑着說道：“我聽說過很多寶玉，都能寄託靈魂，雖然不知道這是哪一種，但我也不想知道。
直接用紅蓮業火燒了，憑藉替死的因果，還有你結下的因果，紅蓮業火能直接把你點死，不要懷疑我是運氣好，才截下一點紅蓮業火的。”
話音落下，無塵擡起手，無盡赤紅色的妖異火焰，自無塵手上燃燒。
“這尼瑪，哪裡來的小怪物，紅蓮業火都能用！”那個玉中的老人想罵娘了，紅蓮業火，每個玄幻世界，都有出現過，老人自然也聽過紅蓮業火的大名。
在玄幻實力，誰沒沾染過因果，紅蓮業火簡直就是禁忌的火焰，老人可不想嚐嚐紅蓮業火焚身的感覺，而在老人猶豫的時候，無塵又說話了。
“還不出來，紅蓮業火，去！”
“別別別，小友，別急着動手！”看到沒有一絲猶豫的無塵，老人穩不住了，直接現身。
“前輩好啊。”無塵將紅蓮業火散去，冰冷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溫潤，彷彿剛纔那個要燒斷古玉的不是他。
老人臉色一抽，心中暗罵一聲小狐狸，但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變化，開玩笑，無塵活的不算久都能做到變臉操作，他活了這麼久，要是做不到，這才丟臉。
“小友，不知道找我有何事？”老人面色疑惑，似乎是搞不懂無塵的爲什麼要找他。
“說吧，你有什麼作用。”無塵面色再次冰冷，紅蓮業火，黃銅八卦，同時出現在他的手中。
“流程都不走啊！”老人在心中瘋狂罵娘，他活了這麼久，還真沒見過無塵這麼直接的，上開就問他有什麼用，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這個時候，不應該，兩人互相吹捧一番之後，無塵擺出求教的的姿態，老人矜持一會，然後順着臺階向下走走，皆大歡喜不好嗎，非要搞這種陰間操作。
“咳咳，小友想讓我有什麼作用？”硬是不可能硬的，命都在人家手裡，這個時候，還是要穩健苟命。
“我想知道你能做什麼，我已經不需要打手了，煉丹，佈陣，算卦，鍛造，還有前輩經驗，我也都不太需要，請問，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無塵笑容“核善”的盯着老人。
老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發現自己是靈魂，好像擦不了啊。
“你還是殺了我吧，我感覺我沒什麼作用了。”是的，老人放棄了，因爲他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好像真沒什麼作用了。
“哎，前輩真的不再想想，早知道，你身爲前輩，家底應該很豐厚吧。”雖然無塵這句話很委婉，但老人還是挺出來了。
“小友，你放心，雖然我身上沒什麼好東西，但我知道哪裡有好東西，你如果帶上我，我可以帶你去找。”老人拍了拍胸脯，保證到。
無塵聞言，咧嘴一笑，用溫和的語氣說道：“那就歡迎前輩加入了。”
“對了，我還沒問前輩叫什麼呢？”
“你可以叫我白老。”
“哈哈哈！”
“怎麼了，我的名字很奇怪嗎？”
“沒人麼，只是聽着這個名字，突然想到了不要臉的一個傢伙。”
“阿嚏，誰在罵本帝！”一個白色的小狗崽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