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聚集的人羣越來越多。
許多人都是來湊熱鬧,見過顏玉澤治療脫臼手臂,那神奇的復骨之術,屬實驚豔圍觀百姓。
他們紛紛點頭低聲議論。
心中都開始認同顏玉澤的醫術,也有許多人前來詢問顏玉澤,苦述着病痛的折磨。
顏玉澤並沒有立即解答,他來這裡的打算便是歷練白永安。
小永安上前詢問病情,並且自己做出診斷,這些都是尋常百姓,哪裡會遇到什麼罕見病症,大多都是尋常小病。
靠着顏玉澤在幽州古林中的草藥講解和尋常病症介紹,小永安都能應付過來,就算實在診斷不出來,也有顏玉澤在一旁指點,給出建議。
一個時辰過後,夜幕之上月亮高高懸掛,揮灑萬千月華。
顏玉澤對忙碌的小永安道:“走吧,時候不早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可是……”小永安正在翻找藥草,臉上有些爲難。
周圍還有好多人等着他診斷呢,不過看着公子哥哥臉色平淡,他只好道:“好的,我收拾一下。”
見小永安開始收拾東西,看熱鬧的百姓撇撇嘴,無趣的離開。
那些還等着免費治療的百姓可不幹了,紛紛忍不住抱怨。
“爲什麼走了?我們排了好久的隊伍!”
“對啊,我們可以給錢的呀。”
“是不是覺得太虧了,所以才離開的……”
顏玉澤沒有理會這些議論之聲,也沒有去解釋。
他帶小永安來這裡本就是要鍛鍊他的醫術。
今晚小永安學習的內容很多,顏玉澤要給他點時間消化。
至於治病救人,從來不是他的追求。
而錢財之說,倘若不是小永安想要學習醫術,他就會將這足足兩個竹筐的藥草賣給藥鋪,可以獲得不少的收益。
“你們爲什麼這麼說 !”小永安聽不下那些蜚語,滿臉委屈的咆哮。
這些藥草都是他在幽州古林中辛苦採集,現在他們無償給這羣人治療,不僅沒有獲得感謝,還要受到評論。
“話怎麼這麼說,你們明明說的免費看病,現在我們辛辛苦苦排隊,眼看着就要到我們了,你們又說不治了,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
“那不是,簡直就是在耍人玩!”
顏玉澤冷笑着,眼中寒芒閃爍,面無表情盯着衆人,不知爲何那些人感到心中莫名寒顫,紛紛閉嘴。
“走吧。”
“嗯。”白永安低頭應了一聲,牽着白龍一言不發的跟在顏玉澤身後。
遠處的公文濤很識趣的跑過來,拎着兩個竹筐跟着白龍。
他考慮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堅持自己的計劃。
那位被顏玉澤指出有病的陳浩,也一同跟着顏玉澤,他還等着顏玉澤給他治病呢。
“回去之後,好好消化一番。”沉默良久的顏玉澤開口,平淡道。
“公子哥哥,我一定會好好消化的。”小永安委屈的小臉擠出一個笑容,點頭答應道。
顏玉澤沒有再說什麼,有些東西還是讓他自己領會。
人言的好不好,還得自己去經歷一番。
“顏兄,你何時能夠幫我……”陳浩沒有說明,卻是一直在用眼神示意顏玉澤,他把自己要說的話都寫在眼神裡面。
“陳兄放心,明日便替陳兄治療 ,還請陳兄再等一晚,不過陳兄今晚用過我那驅邪之法,今晚定會睡個安穩好覺。”
陳浩頓時鬆一口氣,只感覺舒心無比,道:“有顏兄這話,我便是放心了。”
回到客棧,吩咐店小二伺候好白龍,小永安便跟着顏玉澤回道房間,早早的歇息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一直待在幽州古林,並沒有好好睡過一覺。
小永安心中更是滿足,這是他八年來睡過最舒服的牀。
公文濤和陳浩兩人也在客棧住下,距離顏玉澤的房間並不是很遠,陳浩更是距離只有一牆之隔。
午夜到來,梧桐鎮夜市結束,勞累一天的百姓也上牀休息。
幽深的梧桐小城,眼花繚亂的梧桐樹在夜幕下隨風搖曳,如水的月色籠罩着這座千年小鎮,整個小鎮陷入寧靜和安詳中。
一夜無話,熟睡到天明。
顏玉澤和小永安簡單吃過早飯,便開始收拾,兩人打算去陳浩家中看看。
陳浩所患並不是尋常疾病,而是惹上不乾淨的東西,屬於妖邪作祟。
陳浩睡的很死,他的房間與顏玉澤只有一牆之隔,昨夜三更半夜陳浩便開始打呼嚕,鼾聲如雷,可把白永安折磨的不行。
另一邊,公文濤睡的並不是很死。
他如今可是明州的通緝逃犯,哪怕是一點響動,都能讓他如驚弓之鳥般,警惕不已。
好在梧桐鎮的搜查並不嚴,畢竟這裡本就是最接近明州城,魚龍混雜,官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倘若真來梧桐鎮搜查,可以抓到來歷不明之人,明州監獄都不一定關得下。
“掌櫃,結賬 !”
好咧,公子稍等。”客棧掌櫃一臉討好的過來,打着算盤算賬。
“顏兄,你這賬我替你付。”剛巧下樓的張浩急忙衝上前,呵呵一笑,想要表現一番。
顏玉澤笑笑,搖頭拒絕。
“公子,一共五兩銀子。”客棧老闆將算好的賬目遞給顏玉澤。
“這麼貴?”顏玉澤眉頭緊皺,滿臉驚訝,不可思議的看着賬單再三確認,實則他心中冷笑,一切都如猜測般。
“老闆,你這不會是黑店吧。”陳浩吐槽道。
“公子說笑了,我們哪裡敢開什麼黑店,公子主要消費在於白馬糧草。我們可是按照公子吩咐,給白馬餵養最好的糧草,如今世道不太平,北荒蠻子隨時會打過來,軍中糧草都是緊缺狀態,小店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弄來的糧草。”
聽着客棧老闆說的頭頭是道,陳浩一時間找不到理由反駁,不過嘴上還是抱怨着:“你這分明就是黑店。”
“老闆,五兩銀子,一分不少。”顏玉澤從司徒小藝給的黑布袋中掏出五兩銀子,放在桌子之上,便頭也不會的離開。
“公子您慢走。”客棧老闆一臉笑呵呵,熱情的護送顏玉澤等人出客棧。
他心中卻是在暗自可惜,看着顏玉澤的黑布袋子,裡面銀兩份量那麼足,後悔自己喊價少了,恐怕十兩銀子這些冤大頭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目送顏玉澤一行人離開,客棧老闆獨自嘆氣。
做了十幾年生意,第一次看走眼。
陳浩始終心裡不舒服,過不去這道坎,忍不住抱怨道:“顏兄,這明明就是黑店,爲何不去上報官府?”
“他料定我們沒有通關文牒證明身份,倘若真的報官,有牢獄之災的恐怕是我們,皆時陳兄和林兄恐怕會受到牽連。”
“啥?你們沒有通關文牒!”陳浩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