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落幕,酒過三巡。
顏玉澤和公文濤飲過兩壺酒,便簡單吃上燒雞酒肉。
小永安吃過飯後,便不在酒桌上逗留。
在詢問過客棧店小二後,打聽到白龍的位置,便皺着眉頭去找白龍。
顏玉澤不清楚小永安爲何皺着臉不開心,可能是因爲公文濤的突然出現。
顏玉澤和公文濤飲完兩壺酒,已經算得上酒友之交。
有時候男人的情誼很簡單。
一杯酒,一生情。
“林兄,天色不早了,我還要去辦些事情,我們明日再痛飲一番。”
公文濤哈哈大笑,爽快答應道:“也好,那就明日再痛飲一番,不醉不歸。不知顏兄要做何事,倘若需要林某的便知會一聲。”
“正好,既然林兄開口,有件事林兄倒是可以幫忙。”顏玉澤開口,笑得很燦爛。
公文濤瞬間有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顏玉澤將公文濤領到二樓客房,指着兩大竹筐的藥材,說了句“有勞林兄。”
公文濤一臉苦笑,這是被抓成壯丁使用了。
不過正好,可以加深彼此間的交情,何樂而不爲。
顏玉澤讓公文濤在客棧前等待,自己去把小永安叫來。
公文濤拎着小竹筐,揹着大竹筐,身材健碩的他,渾身散發着剛陽之氣,引來街道婦人的側目。
如此健壯的男子,是多少婦人心中的夢寐夫君。
公文濤眼神與路過的美婦對視,不自然的低下頭,心中暗道着涼安女子,怎麼眼神如此火熱,竟如狼似虎般,
公文濤驚歎,這涼安男子打仗不如何,可這涼安女子,個個攝人心魄的主。
客棧馬棚。
白永安正在給白龍清洗毛髮。
這段日子他們都在幽州古林中穿行,白龍原本透亮純白的毛髮,顯得無比髒亂。
白龍很喜歡小永安的搓澡服務,一直打着響鼻,很享受的樣子。
“嘶--”
白龍發現顏玉澤到來,高興的發出長鳴。
“公子哥哥,我看白龍太髒了,就給白龍洗下澡。”小永安露出笑容,無比純真。
“先別洗了,帶着白龍我們出去逛逛。”
“好的!”小永安開心的解下白龍繮繩,牽着白龍迫不及待的往客棧門口。
顏玉澤慢悠悠的跟在身後,他路過馬槽時輕輕撇了眼馬槽,發現裡面的馬料並沒有被動過手腳,他也就放心了。
他估計按照客棧老闆的尿性,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狠狠宰他們一筆,
他們可能會在其他地方動動手腳。
知道顏玉澤牽着白龍要去逛夜市,客棧老闆一臉諂媚的來到顏玉澤身側,讓其先交些押金,顏玉澤也不多說什麼。
交押金可以理解,他便交過押金出門去。
客棧之外,公文濤等待多時,見到顏玉澤出現,他兩眼冒光彷彿抓住希望的稻草,能解救他於苦海中。
看着公文濤那眼神,顏玉澤忍不住頭皮發麻,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心想這公文濤難不成有啥龍陽之好。
公文濤也是一臉崩潰,並非他耐力不好,定力不夠強,屬實是這涼安婦人太過強大。
顏玉澤走在前頭,道:“走吧,找一處人多的地方。”
“好的,好的。”公文濤連連點頭,左右手各拎着一個竹筐,想要掛在白龍後背。
“它剛洗過澡,還是你拿着吧。”顏玉澤出聲制止。
“這……”公文濤愣在原地,有些無措。
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顏玉澤在故意爲難他。
不過他很快打消念頭,兩人無冤無仇,沒有理由。
嗯,沒有理由。
公文濤一陣安慰自己,便拿起兩個竹筐的藥草,跟在顏玉澤身後,小永安則是牽着白龍。
兩個竹筐的藥草,從採摘至今也有一段時間,大多都已經風乾,所以並不是很重。
只是兩個大竹筐,屬實有些煞風景。
三人一馬這陣仗,屬實走在夜市之中,引來許多來往行人的側目。
就好像,富家公子哥帶着書童,牽着白馬,跟着一位暴躁隨從遊歷江湖。
走到梧桐鎮中心地段,來往行人絡繹不絕。
“好了,就把東西放在這裡。”顏玉澤指了指一處空曠的地帶,示意公文濤放下竹筐。
公文濤放下兩人竹筐,如釋重負般喘着粗氣。
竹筐雖然不重,可是丟人吶。
再怎麼說他也是北荒古帝城,十大神秘家族公家文字輩的三少爺,這臉可謂是丟淨了。
要是讓人認出他,那就是把臉丟到北荒古帝城去了。
小永安一臉疑惑的看着四周,茫然的問道:“公子哥哥,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你不是說想學醫嗎,今天就教教你。”
“啊?現在嗎?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小永安話語中充滿不自信,聲音逐漸弱如蚊蟻。
顏玉澤面容平淡,沉聲道:“接下來我說的,你好好記住。”
白永安看着公子哥哥神色嚴肅,只好點點頭。
“醫術之道,講究望、聞、問、切四法。”
“望之法,觀察病者的氣色,通過臉色、眼睛、行姿等各種方法看出,最基本的熬夜眼神渙散,感染風寒時臉色蒼白。”
“聞之法,通過鼻子或者耳朵去聆聽病者的身體。”顏玉澤接着道:“記住,人的身體是會說話的。”
“問之法,詳細詢問患者近期飲食狀況,睡眠等等方面,以此來初步斷定患者的病因。”
“切之法,便是把脈之法,可以從脈象之中看出病者的五臟六腑的氣血運行,這些我會慢慢教你。”
“好!”小永安高興點頭,接着又緊皺眉頭,細細消化顏玉澤剛纔說的話。
公文濤在聽到顏玉澤說醫術之道時,還饒有興致,想看看顏玉澤有什麼對醫道的獨特見解。
可聽到望聞問切四個字,他直接撇撇嘴,轉頭看向另一側。
這望聞問切四法,早就是傳承千年的醫道之法,根本就沒有任何新奇之處,所以公文濤壓根沒有興趣聽。
“小永安,現在你看夜市中來往行人,你看出誰患病?”顏玉澤平淡道。
小永安無措的撓撓頭,道:“公子哥哥,我不知道。”
“顏兄,你覺得這來往行人中,誰患病?”公文濤在旁忍不住打趣道,心中覺得顏玉澤多半在裝模作樣,故弄玄虛。
顏玉澤擡頭看了看他,便向四周看去。
剛好走過一位路人,見到顏玉澤三人的陣仗,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顏玉澤與他對視,笑道:“你有病!”
那人被顏玉澤平白無故這麼一說,心中很是惱怒,皺着眉頭厲聲道:“你再罵!”
“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