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十萬士兵,交給你指揮,運用你的軍事才能,給我儘可能的爭取時間讓三州百姓撤離。”
“雲候放心,哪怕我這十萬士兵皆戰死,也不會撤退半步。”秦王劉浩沉聲道。
涼安雲州點頭,接着道:“不需要你們戰死,我只需要你儘可能的拖延時間,我會在雲州古城構建第二道防線。”
“我們的目的只是一個,儘可能的拖延時間,雲夢澤三州的人口高達上千萬,這些人主要依靠步行撤退,我們只能儘可能爲他們爭取時間。”
涼安雲候轉過身,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逍遙王世子,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雲候大人,爲何皇帝要在長江北岸建立防線,而不是在雲州古城設立防線?”
涼安雲候沒有回答小世子的話,而是給秦王劉浩一個眼神,示意他來回答小世子的問題。
秦王劉浩看了看莫懷哲,沉凝片刻,道:“長江連通東西,攔截南北。在千年之前便是天然的屏障,雲夢澤大陸和東玉皇朝以長江爲界限。”
“如今皇帝陛下在長江北岸設立防線,在軍事上完美利用地形,況且我們雲夢澤三州都是森林丘陵,對於蠻獸有天然的作戰優勢。”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雲夢澤三州的東邊,可是東南沼澤,那裡面棲息的巨獸,千年前和雲夢澤蠻獸可是一家。”
“雲夢澤蠻獸和東南沼澤巨獸聯合,對我們發起攻擊,我們將同時面臨南邊和東邊來的威脅。”
“倘若將涼安帝國的兵力都佈置在雲州,屆時面對不利戰局,我們想要北撤,還要北渡長江流域,大大增大我們撤退的困難。”
經過涼安秦王的一番解釋,逍遙王世子莫懷哲也明白,爲何涼安皇帝會在長江北岸建立防線。
雲候說罷,也沒有再多言,而是騎上黑馬,準備趕回自己在雲州境內的封地,他也要爲抵禦這次雲夢澤蠻獸做準備。
逍遙王和小世子兩人面對秦王劉浩,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你們兩個不逃,留在這裡幹嘛?”涼安秦王不善道。
逍遙王莫文書,是秦王最瞧不起之人,二十年前的三州藩王之亂,秦智明的赫赫戰功,最後爲莫溫書做了嫁衣。
莫溫書藉着這些戰功,被封爲雲州逍遙王。
相比於老子,劉浩還是更看好他的兒子莫懷哲,是一個有野心的種,甚至肯將自己的妹妹嫁給劉浩。
當時莫懷哲提出要將自己的妹妹莫懷玉嫁給他,劉浩就猜出莫懷哲的算盤,不過他並沒有拆穿。
他也想借機吞掉雲州的勢力。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他被派往北荒古帝城,結果途中遭遇北荒兇徒,那也是秦王劉浩第一次遇到北荒兇徒。
他親眼看到兩頭白眼兇徒,面對三十萬秦軍,毫無畏懼,直接衝鋒而來,直接的力量無比強悍,不斷對秦軍士兵撕咬。
被撕咬的士兵,彷彿受到瘟疫般,迅速蔓延,一個個秦軍士兵,不斷的攻擊周圍的同伴。
三十萬秦軍,瞬間潰敗。
他在士兵的護送下,艱難的逃脫。
最後還是去而復返的北荒虎騎出手,消滅被同化的數十萬的秦軍。
也是因爲這一戰,秦王劉浩癱瘓在牀,不能自理,他雖然擁有意識,能夠開口說話,不過他還是裝作一個活死人一般。
他想看看,當他躺在牀上時,那些跟隨他的手下,是否會對他落井下石。
如今涼安秦王在雲候的出手下,癱瘓的身體得意復原,本身的戰力也是更勝從前,以一敵十都不是問題。
現在他看到逍遙王父子,心中多少有些不耐煩,他們兩個在這裡,如同雞肋一般,毫無用處。
“你們兩個趕緊回去雲州古城,那裡還需要構建第二道防線。”秦王劉浩也不廢話,直接驅趕逍遙王父子。
逍遙王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起身離開,而另一邊的小世子莫懷哲,則是堅定的搖搖頭。
“我不離開,我要在這裡抵禦雲夢澤蠻獸,倘若讓蠻獸跨進雲州境內,我對不起雲州的百姓。”小世子莫懷哲堅定道。
他雖然覬覦涼安帝位,可他也同樣關心百姓的安危,如果一個未來的君王,連這些都做不到,哪怕帝位在前,他也不配坐下。
看着眼神堅定逍遙王世子,秦王劉浩對其多少有些刮目相待,他最欣賞鐵骨錚錚的漢子。
“逍遙王,你先回去吧,如今的雲州需要你鎮着,沒有你的話,現在的雲州會亂成一鍋粥。”秦王劉浩道。
逍遙王莫溫書點點頭,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緊急,整個雲州古城需要他來維持秩序。
否則上千萬的百姓遷移,將會是一場大麻煩。
逍遙王也不廢話,和先前的涼安雲候一般,騎上馬兒,揮動繮繩向雲州古城方向趕去。
幾個侍衛也與之同行,負責保護逍遙王的安全。
逍遙王和雲候走出,秦王劉浩看了看小世子莫懷哲,隨後滿臉嚴肅道:“現在你帶領士兵,把方圓五十里樹全部砍了,弄一塊寬闊視野出來。”
“同時,把砍好的樹都堆在南邊,到時候蠻獸發起進攻時,我們再一把火把整個雲州邊境燒了,爲撤軍做好準備。”
小世子聽到秦王的安排,也不敢多言,領命之後趕忙退下。
秦王劉浩的戰場經驗,軍事才能要比莫懷哲強上數倍,因此莫懷哲不需要問原因,去執行就好了。
“記住,我們的時間並不多,把手頭上的士兵都調動起來,另外所有弓弩手的做好待命準備。”
“雲夢澤蠻獸戰力驚人,我們都是普通士兵,哪怕再怎麼精銳,也扛不住蠻獸的羣體攻擊,只能依靠弓弩的遠程攻擊。”
“遵命!”逍遙王世子領命。
另一邊,雲州境內,官道之上。
一匹黑馬在疾馳着,黑馬之上是一位白衣男子,男子此刻手中揮動着繮繩,沿着雲州官道疾馳。
沿途之上,男子看到許多逃難的百姓,白衣男子逐漸陷入沉默。
這個白衣男子,正是從雲州邊境大營出來的涼安雲候,他現在正在往他的封地趕去。
突然,雲候拉動繮繩,胯下的黑馬減緩速度,向着原路返回雲候封地,而馬背之上,涼安雲候滿臉嚴肅。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千里傳音符。
涼安雲候拿着千里傳音符,指尖輕輕的點動幾下,他手中的千里傳音符開始流傳,裡面傳出一道女子的聲音。
“喂?你聽得到嗎?你聽不聽得到呀?”
涼安雲候眉頭緊鎖,聽着女子略帶緊張的詢問,涼安雲候隨即問道:“懷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