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之上,一人一馬,緩緩前行。
“到了,師姐。”
在高大的城牆面前,衛子安牽着馬停了下來,衝着馬背上鼓鼓囊囊的一團招呼道。
“到你家了?”
茯苓蹭的一下從雪堆當中冒出頭來,甩了甩腦袋,一地雪花散落。
“沒有,到定山郡城了。”
衛子安笑着搖搖頭。
“哦。”
茯苓撇撇嘴,翻身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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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天亮了。”
“都已經是正午了。”
衛子安沒好氣的說道。
“是嘛……”
茯苓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張開雙手,肆意呼吸着有些冰冷的新鮮空氣。
正午的陽光並沒有增添太多的溫暖,大街上行人三兩,無一不裹着厚重的棉襖。
“師姐,你看是我先把你送到我家,還是你在街上玩一會兒,待會我去尋你?”
兩人坐在茶攤上,要了一壺熱氣騰騰的茶水。
“怎麼,你不要我了?”
茯苓可憐巴巴的問道。
“我……”
“哈哈,逗你的了。”
茯苓嘿嘿一笑,“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等到天黑,我去你家尋你便是了。”
“你知道我家在哪?”
衛子安有些好奇的問道。
“自然知道。”
茯苓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隨意的擺擺手,“快去吧你。”
“好。”
衛子安點點頭,騎上駿馬,離開了茶攤。
“姑娘,這是你相公?”
店家端着熱茶,打趣道。
“不是,是我的師弟。”
茯苓有着驕傲的昂起頭,“對了,店家,你知道衛子安的家在哪裡嗎?”
俗話說得好,鼻子下面一張嘴,茯苓的招式很簡單,自然是不懂就問。
“那不是衛家的二少爺嗎,順着這條街一直走就是了。”
店家笑眯眯的放下茶壺。用腰間圍着的白布擦了擦手,搖頭道:“前幾天啊,衛家的大小姐回來了,還是喝了老漢我的茶水那。”
“難道是衛新雪?”
茯苓眼前一亮,頓時來了興致。
“姑娘認識衛大小姐?我和你說啊,我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
……
慕容府。
年節過後,舊桃換新符,慕容府的景色煥然一新,甚至連魚塘裡的水都換了一遍。
“小姐,你在這幹嘛?”
青兒蹲下身子,好奇的看着坐在板凳上的絕美女子。
“畫畫啊。”
慕容雅回頭撇了她一,那目光彷彿是在看傻子一般。
青兒:“……”
“不是啊。”青兒臉色一僵,連忙解釋道:“我是說,小姐爲什麼這個點在門口畫畫啊,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還不讓人畫畫了……”
慕容雅嘀咕了一句,捏着畫筆遲遲不落。
畫不上,硃紅的大門花了一半,只是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踏踏——
忽然,從遠處出來時輕時重的馬蹄聲。
慕容雅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任憑畫筆擦着雪白的毛絨大氅一路向下,劃上了一道耀眼的紅色。
“怎麼了,小姐?”
青兒有些驚訝的問道,許久不見小姐失態的樣子了,記得上一次見的時候還是在上次。
“他回來了。”
慕容雅雙手捧在胸前,踮起腳尖向外眺望。
“空氣中……”
“你不會說,空氣中有他的味道吧?”
青兒沒好氣道。
“空氣中,分明是一股子腥味。”
青兒嗅了嗅,臉色一變,有些厭惡的捏着自己的鼻子。
“衛公子,需要幫你餵馬嗎?”
門口,負責守衛的家丁問道。
“謝謝。”
衛子安笑着點頭。
“真回來了?”
青兒有些懵的轉過頭來,果然來到了那位身穿白衣的俊俏男子。
小姐難道是狗鼻子不成……
慕容雅走上前去,仔仔細細的打量着衛子安。
“不認識了?”
衛子安笑着伸出手,把慕容雅精心打扮的秀髮揉亂。
暖陽下,白衣遇白裙,好似一對璧人。
“累嗎?”
“遊山玩水,哪來的勞累?”
衛子安笑着伸出手,遞出一個木盒。
“木絨花,千年份的。”
千年?
慕容雅美眸瞪大,伸手捂住朱脣。
“費心了。”
“應該會有些幫助的。”
衛子安笑容滿面,看着慕容雅露出的淺淺笑容,便覺得什麼都值得了。
“不請我進去坐坐?”
“誰也沒攔着你。”
慕容雅翻了個白眼,隨手把裝有木絨花的木盒遞給了青兒。
“回來了,衛公子~”
青兒有些尷尬的擺擺手,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一點多餘。
“好久不見,青兒。”
衛子安柔聲說道。
也才半個月而已……青兒傻笑着,“小姐,你的畫不要了嗎?”
“不要了,隨手畫的。”
慕容雅搖搖頭,和衛子安一同朝着大廳走去,只剩下青兒一人在風中凌亂
這不是花了三天的畫嗎,說不要就不要了?
青兒嘆了口氣,爲了防止小姐後悔,她還是細心的把畫收了起來。
大廳裡。
慕容雲海坐在椅子上打盹。
作爲一個消散的退休將軍,他的老年生活就是這麼舒適愜意。
“子安回來了啊……”
慕容雲海揉了揉有些渾濁的眼睛,隨手一揮,桌子上的茶水便熱氣騰騰。
“伯父。”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大廳中,剛好看到了熱水燒開。
伯父對自己還是不錯的嘛。
“回來了。”
慕容雲海笑道:“快座吧。”
“此行如何,可有兇險?”
衛子安剛要開口,怎料慕容雲海大手一揮,道:“不用說無事發生,如實道來即可。”
見狀,衛子安只好點點頭,從裡面挑了一些講給了慕容雲海聽。
“以後,不要這樣了。”
慕容雅輕咬紅脣,小手緊緊的攥在一起,雖然衛子安說的雲淡風輕,但是事實肯定不是這樣的。
“看來也有收穫。”
慕容雲海誇獎道:“幹得不錯。”
“只是,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該講?”
衛子安微微一愣,擡手道:“伯父但說無妨。”
“這使徒中聽說死了個使者,不知道和你有沒有關係?”
“應該算有吧。”
衛子安略微有些猶豫,“我確實看到了他的身起,但是和我關係不大,”
“你確定他真的死了?”
慕容雲海一拍桌子,激動的問道。
“死了。”
“好!”
慕容雲海哈哈大笑,“今晚留下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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