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此處!”靈蘭帶着雲思雨一連轉過十幾個彎,破掉五六處禁制,終於到了一間小房間之前。
面前的這間小房間大約只有十方的面積,一眼掃過去空空如也,竟然連一點常用的傢俱設施都沒有。不過房間的正中央卻是畫了許多線條,看上去很像是一座法陣。
看到此景,雲思雨連忙問道:“六棱雪魂玉呢?”
“在你對面的牆壁之中。”靈蘭白了雲思雨一眼,然後轉身就向着來路走去。
“喂!你這樣就走了?”
“當然,我地方都帶到了,還留着幹什麼?”靈蘭頭也不回地說道,“反正,你自求多福吧!”
“這房間裡有危險嗎?”
“沒有!”當這個聲音傳過來的時候,靈蘭早就已經走得沒影了。
“這丫頭!”雲思雨嘀咕了一聲,然後小心地走到了靈蘭所說的牆壁之前。猶豫了一下,雲思雨先是在牆壁上輕輕敲了兩下,聽到牆壁發出了咚咚的聲音。
“果然是空的!只是這血祖爲什麼要把它藏在這種地方呢?爲什麼我總感覺有什麼陷阱在等着我鑽呢?”雲思雨感覺先前靈蘭的表情十分得可疑,這個房間也十分可疑。不過如今他卻是沒有退路了,只能繼續往前走。
咔!
那牆壁被雲思雨用拳頭轟出了一個大洞,隨後一股冰冷到極致的寒氣通過右拳傳遞到了全身,冷得他全身不斷得哆嗦,嘴中還發出了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就是六棱雪魂玉?”雲思雨連忙往後退出了兩步,目光注視着牆洞之中。
在那牆洞之中擺放着一顆明藍色的六棱晶狀體,在這晶狀體的四周,不停環繞着數十上百條白濛濛的氣流。這種景象雲思雨曾經在冰髓天元殿中看到過,當初那個不能收取的冰髓霜瀧周圍也有着數十道如此的霧氣。
“我記得這些霧氣都是由無數個小冰晶組成的,不知道這六棱雪魂玉是不是也和冰髓霜瀧一般,有了靈性,能夠攻擊人。”雲思雨眼中光芒一閃,然後用真元包裹着右手向着那個晶狀體抓去。
只聽見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那些小冰晶組成的氣流不斷撞擊着雲思雨的手掌。不過雲思雨卻是絲毫不理,徑直將那明藍色晶狀體抓在了手中。
啪!
看到六棱雪魂玉到手,雲思雨的臉上纔剛剛浮現出一絲笑容,被他捏在手中的晶狀體上突然傳出了一聲破裂的聲響。隨後雲思雨就看到晶狀體上的裂痕越爬越滿,不消片刻竟然完全碎裂,然後從中飛出了一塊白色的冰玉。
“我說爲何要叫做雪魂玉,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名堂!”好不容易纔來到此處,雲思雨如何會讓這煮熟的鴨子飛掉。雲思雨鼓動起真元,在空中凝聚起了一隻透明的大手,當空就向着那冰玉抓去。誰知道那真元一碰到那冰玉竟然全部潰散,連片刻的阻擋都做不到。
雲思雨冷哼一聲,腳下輕輕一踏,身子就化爲一道殘影出現在了冰玉的旁邊。然而讓他一陣驚懼的是,當他的手掌觸碰到那塊冰玉時,整塊玉竟然咻的一下鑽入了他的身體之中,不見了蹤影。
這卻是把雲思雨嚇了一大跳,這塊冰玉可是救孫櫻的關鍵所在,如今它一下子鑽入了自己的體內,這可如何是好?
“喂喂!你可不要開玩笑啊,快從我的身體裡出來!”也不知道這冰玉到底藏到了何處去了,雲思雨運起真元在體內尋找了數遍,竟然還是一點影子都沒有找出。
就在雲思雨焦急難安,打算嘗試其他法子的時候。他的身子驀地一僵,隨後一股洶涌的寒流直接從身體的深處衝了出來。這一股寒流他十分熟悉,正是當日他在寒湖之中受傷,被寒湖水浸身,導致寒氣侵入了體內。當時由於時間緊迫,雲思雨無奈之下,只能將這些寒氣壓制在身體深處,打算以後有時間的時候再慢慢清除,誰知道今日卻被冰玉所引,全部爆發了出來。
雲思雨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只感覺全身僵冷,連血液都要凍成冰塊了!焦急之下,他連忙盤膝坐下,然後飛快地從納虛戒之內取出了五塊萬年炎晶放在了四周,同時他再次取出了幾顆溫性的丹藥服下,企圖與當日一般,強行壓制住這些寒氣。
不過今時不同於往日,原本雲思雨的體內只有一種寒氣,自然是容易壓制,此時卻是還要加上一塊六棱雪魂玉。兩相相加之下,雲思雨只感覺自己這些寒氣一路摧枯拉朽一般,自己所有的防線紛紛倒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雲思雨的身體已經凍成了一座冰雕,他的思想也慢慢沉淪,最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思雨感覺自己的身子稍稍暖和了一些。就那麼一絲絲的溫度,讓得雲思雨感覺似乎得到了全世界最大的幸福,無論如何都不想失去它。
“你醒了?”
一個聲音傳入了雲思雨的耳中,讓得他當機許久的大腦重新開始了工作。努力地睜開雙眸,首先進入眼簾的正是血祖那十分欠揍的笑臉。
是的,看到這一張臉,雲思雨發誓自己若是有力氣的話,一定要狠狠給他一拳。可惜的是,他如今全身僵硬,連手指都動彈不得,甚至於,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完全喪失了。
“你是不是很想問,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洞穴之中?”血祖滿臉微笑地說道。
雲思雨卻是想道:“不,這個已經不重要了!我想問的是,你爲什麼要那麼欠揍!”
血祖卻是繼續說道:“孫櫻,你想好了沒有?思雨這個小子爲了你可是差點連命都搭上了,當時若不是我出現得及時,如今擺在你面前的很可能就是一具屍體。”
“他爲了你連性命都可以不要,你還在那猶豫什麼?”說到這裡,血祖輕嘆了一聲,又說道,“你若是還拿不定主意,那你們倆就一起去死算了。”
雲思雨聽得一頭霧水,隨即腦中一閃道:“血祖在逼孫櫻做什麼決定?難道他在用我的性命要挾她?”
就在這時,血祖突然呵呵一笑,說道,“這纔對嘛!我去外面幫你們守着,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人進來叨擾你們的。”
說着,血祖哈哈大笑了兩聲,徑直走出了洞穴。
“這是怎麼了?”當整個洞穴安靜下來之後,雲思雨卻反倒覺得有些不妥,感覺這洞穴之中的氣氛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雲大哥!”雲思雨從沒有聽過如此好聽卻又複雜的叫喚聲,這一聲輕喚聽在他的耳中,只感覺其中有着難以言明的嬌羞、害怕、茫然與不知所措。雲思雨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心中陡然間生出了一種渴望,渴望能夠再聽一次孫櫻那聲無限嬌羞的輕喚。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過了半晌,孫櫻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輕輕的站起身來,來到了雲思雨的身邊。這一次,雲思雨才終於看到了“闊別已久”的孫櫻。
此時的孫櫻依舊留着長髮,那烏黑的髮絲靜靜地披在身後,襯托着她精緻動人的面容,讓得雲思雨心神巨震之後,腦中不由自主地閃過諸如“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榮曜秋菊,華茂春鬆”等等詩句。
可就算如此,雲思雨依然覺得不夠,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形容孫櫻的美貌,只感覺自己的心神都完全被吸引住了。
這,應該就是忘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