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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珮拿着一千兩的銀票,遞給蕭稚道:“這是你爹爹給你的買禮物的銀子,你自己收起來。”
孩子的喜怒哀樂總是那樣毫不掩飾的顯露在臉上,他們那麼容易滿足。
蕭稚再懂事,不過是一個孩子。他也想要有自己的爹爹,聽到只見過幾面的爹爹給他許多銀子買禮物,笑得很開心,拿着偷偷的藏了起來。
蕭珮看着他歡快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她不主張將孩子扯進大人的恩怨裡,無論如何,都改不了鄭一鳴是他爹爹的事實。她相信,鄭一鳴也會好好的疼愛他。只是,她沒有給鄭一鳴機會罷了!
這銀子是鎮西侯府出來的,給蕭稚替鄭一鳴刷好感,也是便宜了他。
柳氏看到這一幕,冷哼了一聲,看着外邊的林森道:“林副將軍怎麼樣?”
蕭珮搖了搖頭:“他很好,但是我不能禍害了他。”
“傻丫頭!”柳氏沒有再說話,她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蕭珮。
蕭珮看着柳氏的眼神,就知道她想什麼,拍了拍柳氏的肩,意味深長的說道:“能在母上大人鐵鞭下成長,心智不是一般人能比,小小挫折,何足掛齒?”
柳氏手一抖,纏在腰間的鞭子鬆開,一聲破空響,鞭子似長了眼一般,凌厲的朝蕭珮飛射而去。
“老孃,您這樣纔對。之前的眼神,我瞧着瘮得慌!”蕭珮跑得一溜煙似的,不見了蹤影。
柳氏氣的揮鞭抽斷了一旁的樹樁,卻又拿蕭珮沒有法子。可想到她做的事,無非是想要他們做長輩的放心,徹底揮斷了與鎮西侯府的關係,不由得心疼。
恐怕鎮西侯老夫人恨毒了她,哪裡還會接受蕭珮?
鄭一鳴沒個一年半載,一身傷恐怕都好不了。
如柳氏所料,老夫人恨不得掐死了蕭珮泄恨,一口惡氣堵在嗓子眼,不上不少,憋得她難受。
一進宮,老夫人直接找了幼帝。
幼帝記掛着蕭府扶持之恩,又知曉老夫人的事蹟,一聽她的訴狀,推脫給了沈大人。
沈大人與蕭府是親家,家裡的老姑娘沈淺嫁給了蕭大公子,自然是偏向蕭府。
何況,此事本就是鎮西侯府做的不對。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沈大人,臉色陰沉,她再渾也知道小皇帝是故意的!推給沈大人不是擺明了告訴她,偏幫蕭府?
見老夫人許久沒有開口說話,沈大人沉聲道:“告御狀所爲何事?”
老夫人癟着嘴道:“無事。”心裡不甘,想着等會見見小皇帝,給她主持公道!
“無事敲登聞鼓,是要被押入天牢!”沈大人面容嚴肅,他覺得老夫人做的太過,打算嚇她一嚇,日後便不會如此荒唐。
果真,老夫人一聽,變了臉色,連忙跪在地上,懇求道:“我家孫兒被蕭氏偷藏,改換姓氏,實在是欺人太甚!臣婦懇請大人做主,讓我那孫兒認祖歸宗!”說着眼淚刷刷的流:“今日他們指使一幫奴才打上門來,我兒歹說也是朝廷官員,他們眼底可有王法?”
沈大人頗爲頭疼,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他有耳聞。
“傳蕭將軍進宮。”沈大人思來想去,還是讓蕭將軍與這婦人直接幹仗,他自己一個莽夫,不會講大道理!
聞言,老夫人面色慘白,她沒有忘了,當初可是蕭將軍將她攆出去,若是知道她告御狀,不知會幹出什麼事來!
“使不得,使不得!”老夫人連忙阻止。
“不將人傳喚來,如何審訊?”沈大人挑眉道。
老夫人臉色由白轉青,心裡明白沈大人不是誠心想管。傳了蕭將軍進宮,她又能討得什麼好?
左思右想,老夫人吶吶的說道:“不必請他進宮,臣婦只求能夠見見我那孫兒。”
沈大人皺眉,這件事可難辦。
“行!”沈大人心裡有了想法,先將老夫人解決了,隨即去找了幼帝,讓他尋個由頭召蕭珮帶着蕭稚進宮,然後傳鎮西侯府老夫人入宮。在宮裡頭,她也會有所顧忌。
幼帝向蕭將軍透了口風。
蕭將軍想拆了鎮西侯府的念頭都有,到底不想鬧得太難看,權當沒有聽見,依舊小日子悠閒的教導外孫。
轉眼間,幾天光景過去。
鎮西侯府,老夫人看着能坐起身的鄭一鳴,心疼的直抹眼淚,抱怨道:“你說說你,我當初與你說過,將軍府裡的女人娶不得,你偏生不聽我的話,這下好了,造孽啊!”隨即又埋怨沈大人要她回來先等着,可以讓她見孫子,這都好些天,還沒有任何動靜。
鄭一鳴沉默不語,說起來,當初老夫人與柳氏關係好,兩家好得如同一家。她時常唸叨着要他將蕭珮娶回府,她會當成女兒般疼寵着。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
從她給他納第一房妾侍的時候,因爲蕭珮從中作梗,陰差陽錯給他父親圓房之後,母親開始轉變了對蕭珮的態度。
老夫人見鄭一鳴就是不開口,心裡也急,怕被打傻了。從他醒過來開始,一直都沒有說過話。
“鳴兒,你別嚇娘啊,你說句話……”老夫人真的怕鄭一鳴在這個關鍵時候出問題,否則鎮西侯府就會傾塌了!
鄭一鳴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安心的躺着了,他向來不喜約束,自然也不喜做這個侯爺。從他坐上侯爺的位置後,他的母親便一直想方設法的讓他生下兒子。
如果,他不再是鎮西侯,他的母親是否會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旦生起這個念頭,草長鳶飛一般,纏繞着他的思緒,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即去做。
“我……要進宮。”鄭一鳴擡了擡手,痛得厲害。
老夫人心頭歡喜,人沒傻,太好了!
“你,你說什麼?”老夫人高興之餘,想到鄭一鳴的話,莫不是他想通了,準備進宮找皇上將他的兒子要回來?
“我要進宮!”鄭一鳴重複一遍。
老夫人欣喜若狂,連忙吩咐人伺候鄭一鳴更衣,根本就沒有想到鄭一鳴這種情況,是不是應當好生休養,待傷好再出門。就連轎攆都備好了,直接將鄭一鳴擡出去,放在馬車上。
鄭一鳴漆黑的雙目中,毫無神采,宛如一潭死水:“你不用跟着。”
“好好好,娘不去,你讓筱筱去伺候你。”老夫人將一旁病怏怏的南宮筱拉到跟前,將她往前推了一把。
鄭一鳴示意隨從將簾子垂下,看都不看二人一眼。
南宮筱眼睫一顫,心裡不安,她清楚的感受到鄭一鳴變了,但是他哪裡變了,卻又說不上來。
老夫人看着馬車緩緩的離開,眼角殘存一絲笑意,溫和的對南宮筱道:“鳴兒若是將孩子要回來,就將你扶正,那個孩子養在你的膝下。蕭珮不過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她能教出什麼好東西?”
南宮筱抿脣一笑,攙扶着老夫人回府。
而這一邊,鄭一鳴進宮面見皇上,掙扎着從輪椅上下來,跪在地上道:“臣毫無建樹,委實不能堪當大任,恐辜負皇上寄予的厚望。臣思量再三,東臨國人才濟濟,應該賢者居之,因而請旨革職。”
幼帝驚詫,看向沈大人,讓他定奪。
沈大人思量良久,點了點頭。
幼帝有模有樣的說道:“愛卿應當愛護身體,此事不急,待你養好病再議。”
“皇上若是不準奏,臣便長跪不起。”鄭一鳴鐵了心,他知道與蕭珮複合無望,革職恢復一介白身,南宮筱若不棄,他定能供養她終老。
幼帝輕嘆了一聲:“愛卿這又是何苦?起身罷!”
這是準了?
鄭一鳴稽首:“皇上聖明!”
鄭一鳴沒有多停留,被人推着出了明政殿,望着灰白的天空,黑雲壓頂,彷彿將有狂風暴雨。
可他心底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這幾日渾渾噩噩的躺在牀上,想了很多,也夢見了許多。更多的是他夢見與蕭珮在一起美好的光景,他變得一無所有,蕭珮與他重修舊好。
就爲了這好無厘頭的夢境,他這樣做了!
回到府中,已經日落西山。看着等候在門口的老夫人與身體孱弱的南宮筱,鄭一鳴宣佈道:“我已經辭官,爵位已經收回,今後鄭家便是一介白身。皇上給了我們三天期限,將府邸騰出,他重新分配。”
老夫人驚愕的看着鄭一鳴,宛如五雷轟頂!
他說什麼?
辭官?白身?
這都是什麼鬼?
“鳴兒,你這是騙孃的?對!是不是蕭珮顛倒黑白,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了?咱們侯府的爵位是先帝欽賜,怎得能說收回便收回?”老夫人語無倫次,喃喃自語,她不相信鄭一鳴將眼前富貴拱手讓人。他若是一介白身,他們日後怎麼活?“鳴兒,你可千萬別犯傻,筱筱身子不好,你若是走了,她拿什麼續命?”
南宮筱不敢說話,只是在一邊哭。
“娘,兒子說的都是真的,過幾日皇上便會查封府邸。此事與珮兒無關,我並未見到她。”鄭一鳴眸光暗淡,只怪他醒悟太遲。
老夫人目光逼人的看着鄭一鳴,見他滿眼認真,不像說假話,刺激得兩眼一閉,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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