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敵人？
看着SL65和Civic伴隨兩道青煙在眼前消失，Mike和Gangnam從車裡出來，鎖好車，肩並肩走入海濱公園，一起趴在公園靠近海邊的欄杆上看着遠處微風浮動下略帶起伏的大海。
“你以前看過海嗎，Mike？”，Gangnam突然向Mike發問。
“看過~”，Mike拖着長音回答，轉過身背對欄杆靠着，“我是本地人，從小就是在這個公園所在的區長大的，從小就與海洋爲伴。”。
“是啊。”，一邊感嘆，Gangnam一邊從兜裡摸出一個煙盒，從中取出兩支香菸，將其中一支自己點上，另一隻則遞到Mike眼前，“來一根？”。
“我不抽菸，謝謝。不過我不反對別人在我眼前抽菸。”，Mike婉言拒絕了Gangnam送來的煙。
“那好吧~”，Gangnam縮回手，收起剛纔準備送給Mike的那根菸，“剛纔比賽爽嗎？我是指被Eason和Price攪鬧的感覺。”
“唔~”，Mike回憶了下剛纔被Eason和Price給攪鬧的無厘頭的對決，可以說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還好吧，就是你我沒分勝負這事兒比較麻煩。那Jessica完事兒歸誰呢？咱倆可誰都沒贏誰啊？”。
“歸你！”，Gangnam回答Mike這個問題乾淨利落，不帶絲毫猶豫，“歸你。其實咱倆之間根本不存在競爭。一個是Jessica的藍顏知己，一個是Jessica的男朋友，都是爲了Jessica好。只不過是你想多了一點而已。”。
“歸我？”，一陣晚風拂過海面，引起一陣輕浪拍在防波堤上，建起幾朵浪花，就如同Gangnam的話拍在Mike心頭上一樣，“不存在競爭？”。
“對，不存在競爭。你一直都是Jessica的現任男友，沒人能取代你。雖然我也多次嘗試過篡權，但都以失敗告終。”，這其中，Gangnam特別強調了現任兩字。
“但是~可Jessica不是和我分手跟你好了嗎？怎麼我又成現任，你又成失敗者了？這究竟怎麼一回事兒？”，Mike困惑了。
“簡單點說吧。”，Gangnam深吸一口煙，吐了個菸圈，“是人都有苦衷，當人有苦衷卻又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時候，他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隱瞞。當然，最好的隱瞞方式就是演戲了，演的越真實越好。”。
“演戲？苦衷？”，Mike更迷糊了，“Jessica什麼苦衷？你們倆演什麼戲？爲什麼要騙我？”。
“騙你。可能你這個詞用的比較準確吧~”，Gangnam又吸了口煙，“Jessica有苦衷所以邀請我一起騙你，我先道歉了。”。
“道歉管什麼用？既然事實都擺在這兒了，我和你的恩怨也就是莫須有的東西，你向我道歉幹嘛？我要知道的是你們倆演的是什麼戲，Jessica有什麼苦衷不敢說出來。”，Mike變得焦急起來。
“別急。”，Gangnam也轉過身背靠着欄杆，“你說你就愛急，這樣很容易被人騙，搞不好還會被某些居心叵測的人利用。”。
“我急不急跟你沒關係，快說正事。”，Gangnam來回打岔讓Mike越加不耐煩，“你們韓國人是不是都是絮絮叨叨，沒完沒了，而且還整天不着調？”。
“你韓劇看多了，跟我的祖國沒關係，別扯遠了。”，吸下最後一口，Gangnam把剩下大半截的香菸扔到地上，用鞋底踩滅，“說正事，Jessica有苦不能向你說，但我也不能替她說。”。
“你！”，Mike上去揍Gangnam，拎起Gangnam衣領又順勢放開。
“這就對了，不能衝動。衝動是魔鬼。”，拉平被Mike捏出褶皺的衣領，Gangnam說道，“這麼說吧，Jessica連我都沒告訴，所以我也不知道。”。
“連你也沒告訴？真的？”，連好朋友都不告訴，可見那一定是一件隱蔽的不能再隱蔽的秘密，Mike在心中盤算着，預測着Jessica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Gangnam看出Mike沉思的神情也就不再理Mike，任由其安靜地去思考。
“Gangnam，Jessica什麼時候找你，說讓你陪她一起在我眼前演戲的？”，思考一會兒，有了點頭緒，Mike開始就Jessica的事向Gangnam發問。
“半年前。”，Gangnam說的很輕鬆。
“半年前你就知道你爲什麼不偷偷告訴我？你說你，何必拖到現在呢？到現在對你對我都沒什麼好處。”，Mike的評論中夾雜着對Gangnam的埋怨和不理解。
“半年前我認識你嗎？咱們倆是不打不相識。”，Gangnam從煙盒裡抽出剛纔給Mike的那支菸，自己點上抽了起來，“半年前我知道Jessica有個男朋友，是本校的，和Jessica差不多大，我上哪兒找你去？”。
“那你就沒抽菸了，抽多了對身體不好，何況本來抽菸就有損健康。”，不知是打岔還是被煙味薰到了，在談論Jessica時，Mike無來由的來了這麼一句廢話。
“怎麼了？看我抽菸你不會抽心煩了？”，Mike忠告後，Gangnam並沒放下菸捲而是繼續雲霧吞吐地抽着，“Jessica最近抽菸可比我多，你還是好好勸勸你們家寶貝兒吧。”。
“你說什麼？Jessica會抽菸？還比你多？Jessica從來不抽菸的。”，Mike有效的抓住了Gangnam話中的破綻，“你不是不知道Jessica的隱私麼？”。
“啊？我剛纔說什麼了？我剛纔說Jessica會抽菸了嗎？”，不小心失言，Gangnam開始裝瘋賣傻。
“說了。”，Gangnam提問，Mike迴應的點點頭。
“哦，我說什麼了？”
“你說Jessica會抽菸啊。”，在Gangnam裝傻的情況下，Mike主動提醒Gangnam。
“是啊~我說Jessica會抽菸，真是我說的？”，Gangnam還不想承認。
“這除了咱倆還有其他人嘛？不是我說的，除了你還有誰？要不然就是還有第三個人？鬧鬼了？”
“對，對，對。鬧鬼了，鬧鬼了，鬼說的，鬼說的。”，藉着Mike的提醒，Gangnam順坡下驢。
“Gangnam。”，Mike收起聊天的姿態，表情凝重，“這世界上沒有鬼，只有萬聖節和上帝，鬼都是拿出來哄小孩的。”。
“嗨，你看你，沒鬼就沒鬼，說這事這麼正式，好像跟總統在國會演講似的。怎麼着？你要去華盛頓上班時怎麼着？”，氛圍瞬間沉重，Gangnam盡力分散Mike注意力，讓自己矇混過關。
“好，既然你也承認沒鬼了，那就說Jessica抽菸是你說的了。那好，告訴我怎麼回事吧。”，Gangnam緩解氣氛的努力失敗，Mike仍然很正式地說話。
“額~這個事兒吧~”，Gangnam也正式起來，“它確實不是我說的。”。
“Gangnam。”，對Gangnam的磨嘰Mike快忍受不住了。
“那個，那個，什麼，我想上趟廁所，待會兒回來咱再聊哈。我先走了，待會兒回來。”，見勢不對，說着，Gangnam準備開溜。
“Gangnam！”，壓抑了已久的忍耐終於全部發泄出來，“這公園沒廁所，離這兒最近的廁所在24小時營業的麥當勞，我那兒離這兒有1.5公里，你到底要幹什麼！”。
“那什麼~我~”
“你怎麼着~”
“我真的不知道。”，試探Mike底線的同時，Gangnam繼續向公園出口走去。
“Gangnam！”，Mike從腰裡拿出手槍向天上開了一槍，在寂靜的深夜，槍鳴聲異常的明亮。
“那好，既然紙包不住火，我就跟你坦白了吧。”，走出幾步的Gangnam回到Mike身邊，“Jessica從半年前開始吸菸，也是從那時候起，她不再理你，讓我和她一起合夥騙你。目的就是讓你離開她，離得越遠越好。”。
“原因呢？”
“抱歉，無可奉告！”，見Mike沒有舉槍的意思，Gangnam大膽的轉過身，一副要離去的樣子。
“把話說清楚，Gangnam。你要是現在走我就開槍。”，伴着一股陰風，Mike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Gangnam後背。
面對Mike的威脅，Gangnam很淡定，沒轉身，只是將煙盒裡的煙倒在地上，拿出裡面的襯紙，用隨身攜帶的幾支不同的筆在上面寫寫畫畫後，揉成團扔給Mike，便向前闊步離去了。
黑夜中，Mike收起手槍，藉着月光在地上費力的找到Gangnam扔過來的紙團。
打開紙團，一副圖像映入Mike眼簾：綠色的背景下畫着學校大門，Jessica的名字被赫然寫在大門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