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2—36 娜娜意外神秘 耍弄一箭雙鵰
32 ‘摸’清了幾個單位的人力狀況
飯局之後，雪雁提議說：“不如我們去咖啡吧坐一會吧。”隨行的其他人員明白，兩位領導是有事情要單獨商議呢。也都紛紛告退了，章局長也知趣地離開了。
寧宇滿有把握地說：“看來，我們的雪副市長是要發表今天調研的心得了？”
雪雁說：“我還不是豐富和發展領導的思想，難道這樣搭檔還不好啊？”
寧宇十分開心的說：“能有你這樣的搭檔，還真的是我的幸運呢。”
雪雁說：“你也不要這樣讚美我了，能跟你一起工作，我很開心。現在我談談想法吧？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報社那邊看似平靜，實際上問題也是不少的，要改變他們的內部格局，可能相對還是很難的。所以報社的問題，我一時也沒有想好，你對報紙是最有心得的，就留給你來總結和分析吧。”
寧宇說：“不用留了，就現在吧。總的說來，領導班子缺乏智慧全局的能力，雖然堅持了政治家辦報的原則，但領導班子的專業技能太欠缺了。所以，要依賴這樣一個官樣大於內容的班子，來主導這場改革，有點癡人說夢的味道。”
雪雁輕輕拍拍手掌，讚歎說：“‘精’闢，到位，全面，一句話就是必須打破現在的領導班子結構，加入更強有力的新鮮血液。對了吧？”
寧宇讚許地點點頭，說道：“該你點評下一家了。”
雪雁說：“廣電局（臺）是這幾家中相對安全的一個，但是他們目前的情況是總體危機意識不足，已經形成養尊處優的貴族做派了。寧可穩妥少做事，也不願意承擔任何的改革風險。所以要想走活這盤棋，還得看怎麼用鍾‘露’這個美‘女’局長。”
寧宇說：“嗯，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很贊成你的‘洞’察力，不過，我提醒你，這個鍾‘露’是不是還能派上更大的用場呢？比如文化系統的深度改造，你沒有發現她和陸草兒的眼光驚人的一致嗎？”
雪雁說：“當然發現了啊？但是我不太贊成拆東牆補西牆的舉動，還不如追求最穩妥的辦法，搞好本來鞏固的那一塊。糟糕的那一塊徹底粉碎重新推倒，從頭再建。”
寧宇想想說：“是的，你說的也是一種思路。接下來呢？”
雪雁說：“接下來？我也和陸草兒一樣野一點吧，嘿嘿。我覺得陸草兒的意見十分中肯，就是將所有的小而全的演出院團整合合併，然後將廣電局的電視劇甚至的電影的拍攝功能整合在一起，成立一個全新機制的公司。就讓陸草兒領銜辦理……”
寧宇打斷了她的話：“不，回到你穩妥的辦法上去。讓陸草兒做常務副總，主抓業務和銷售，其他的原團領導分別按照其專業給予調整，願意退休的退休，願意走上新崗位的走上新崗位。至於總經理，可以面向全國招聘，在沒有招到合適的人選之前，陸草兒主持工作。”
雪雁說：“也好，更完備。”
“說說新聞網。”寧宇又說。
雪雁理了理頭髮，輕輕啜了一口咖啡，滿臉堆笑地說：“這事可能應該好好說道說道。現在的新聞網，其實還是一塊尚待開發的處‘女’地，其只要領導基本上沒有領會新聞網站的內在氣質。現階段還處於刀耕火種的年代，所以這是幾個機構之中，最爲薄弱的一個機構。其他的幾個機構骨架還是全的，稍加整合與協調，就是可以轉動的機器，唯一這個機構讓人憂心啊。”
寧宇也嘆了一口氣說：“是啊，這也是我的心病啊，迫在眉睫的就是要找一個相對懂網站，又動新聞的人來主持網站的工作，這個人到哪裡去找呢？”
雪雁說：“這個你應該不會愁吧，你在省城新聞界工作那麼多年，莫不是找這樣一個人都找不來。況且，這個網站馬上就要籌辦成產業集團，就是省城的幹部過來，也同樣是大有用武之地的啊。要待遇和要職務，我們都是可以‘洞’開方便之‘門’的啊。”
她的這一句無意間的話，真是提醒了寧宇。是啊，不可能在省城的新聞界找這麼個人都找不到啊？他的腦子開始高速運轉，搜索着與這個崗位‘吻’合的人。忽然，他想到了娜娜，她研究生方向就是學的新聞研究，她本人正好對網絡方面也很有研究。網絡本來就應該是年輕人‘操’作的事業，這一點符合產業特點。相對於娜娜來說，相對薄弱的新聞政策把控能力弱一點，這個很快就能培訓的。另外的缺陷就是一時她可能對經營尚不在行。
他想，有兩個問題是讓他撓頭的，一個就是她現在不是新聞單位的幹部，另外就是她尚不懂網站的營運和整體經營。這兩個問題能否變通呢？他將這兩個疑問拋給了身邊的雪雁。雪雁輕鬆的笑了，笑容還別樣‘迷’人。只聽見她說：“這個太好辦了。”
寧宇說：“你說呀。”
雪雁說：“第一個問題基本就不是問題。你想呀，我們不是還要面向全國範圍招網絡集團的總裁嗎？可以先讓你說的這個研究生來試一試啊？暫時不明確她的崗位，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在定她的崗位，這樣對我們喝她都是負責的‘精’神。另外，她這樣的人才應該在省城還有一個她熟悉的圈子，也可以允許要帶三五個人的工作團隊到龍都來，反正我們的網絡新聞集團缺大量的人手呢。”
寧宇又問：“第二問題呢，怎麼解決？”
雪雁說：“第二個呀，其實就是第一個的延伸。你讓這個年輕人來的目的是什麼呀？只要的目的還不是抓經營的啊，你是在尋找一個抓管內容的總編輯啊。至於經營呀，不是要留給招商引資而來的總經理嗎？你想一想啊，投資商能不管經營嗎？”
寧宇突然豁然開朗，連連說：“對呀，我怎麼把這事忘了呢？對了，你說的也都是成立的，要是實在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我們也就可以這樣做了。這樣，你今晚也會去好好想一想，我們明天就讓秘書們把我們的這些思考和建議全部羅列出來，形成一個初步的文件，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向市委王書記和市政fǔ陸市長彙報，要是他們沒有異議的話，通過組織部那邊，我們就可以做些相應的人士調整了。”
雪雁微笑着說：“嗯，好的。哦，我想起來了，我今後的幾天要去省裡面開會，我這就算提前給你請假了啊。”
寧宇說：“好的，一路上注意安全。”兩人一邊客套着，離開了這家咖啡廳。兩人彼此一笑，這才告別。
33老領導能屈能伸有企圖
章局長雖然身上有些是會，但他是一個絕頂的能屈能伸的聰明人。他見這一天下來雪雁副市長也沒有回覆他的請求，而且都是晚上了也沒見雪雁給他一絲信息。他就斷定他想做文化新聞改革項目協調辦公室主任的事，在雪雁那裡十有**是黃了。他心裡其實很明白一個道理，不管你做什麼官，只要你手裡沒有攬着的事，你這個官也就算白當了。他到龍都圖個什麼呢？還不就是圖能掌握實權嗎？
前一段時間，他心中一陣暗喜。龍都市委市政fǔ就要動大手術進行新聞文化產業改革，這個機會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福音。既然要組建這麼多的集團，他就一定有用武之地，也一定能在改革的過程之中得到想要得到的。像他這樣從省裡空降的人才，在整個龍都也是不多的。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當年的部屬居然就成了他的上級了，而且還成爲了統領龍都新聞文化產業改革的領軍人物。一開始他很不適應，以至於原定在離開省城的時候與寧宇喝酒的事情也給省去了。可是現在，他就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了。
他要想不放棄這個機會，現在還非得找寧宇不行了。前次他有意討好寧宇，將紅‘脣’帶到龍都來，沒想到好沒有討到，反而讓寧宇對他有了新看法。也就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他才選擇讓雪雁幫他說話呢，沒想到雪雁還是失敗了。他只能硬着頭皮去找寧宇了。這個改革協調辦公室主任的位置多重要啊，那麼多的項目在手裡，就是‘弄’個九牛一‘毛’，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啊。想到這裡，他也就收起了可憐的自尊，撥通了寧宇的電話。
寧宇剛剛和雪雁分手回到家裡，洗完澡舒服的窩在電腦旁瀏覽新聞呢。今天他的心情好，看見章局長的電話，也沒有什麼反感，問道：“章局長，你不會還想敲我竹槓的吧？”現在他的身份變了，也能輕鬆地說出這種玩笑話了。
章局長反倒謹慎地說：“寧部長，我怎麼敢敲你啊，剛纔要不是雪雁副市長在，我連這個想法都不敢有啊？”
寧宇樂呵呵地說：“老領導，你看，你還真當真了，說吧，有什麼事啊？”
老實說，寧宇此刻也是用人之際，對於章局長他也並沒有什麼反感，只要他真的積極向上，有一點小‘毛’病他也是能諒解的。原因有兩個方面，一方面他畢竟是過去的老領導，也在某些時候給了他方便之‘門’的，在他成長過程中雖然沒有起到關鍵的作用，但是也不能說一點功勞都沒有。其二就更現實了，龍都這個地級市象章局長這樣有一定水平的領導幹部不多，能貫徹他意圖和想法的幹部更不會多。所以寧宇一直在琢磨，在龍都的真個新聞文化產業改革的過程中，如何能調動章局長的積極‘性’。雖然他沒有應允雪雁當時的提議，並不意味着他就不同意。他這樣做也是有苦衷的，他不能讓雪雁在他面前爲所‘欲’爲，甚至覺得他是一個可以利用或者缺乏主見的領導，所以他當時纔不答應。他想，現在章局長找他，也可能十有**與這件事情有關。只聽見章局長說：“領導啊，我們雖然幾乎天天見面，可你一直沒有給我單獨‘交’心的機會啊？”
寧宇明知故問：“你有什麼想法要和我‘交’換？”
章局長說：“不是想法，是彙報。”他可是能夠分清分寸的人。
寧宇說：“我們都是老同事了，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還用得着繞這麼多的彎子嗎？”
章局長說：“領導，你是答應我了，我現在就趕過來了？”
寧宇也沒有拒絕，說：“嗯，想來就來吧。”
章局長永遠是活在現實世界裡的，他見寧宇答應了，心中暗想：不管這樣，今天也一定要把內心的想法說給寧宇聽。憑他的自覺，寧宇應該不會拒絕他的請求。但是因爲過去自己是他的上級，他說話必須要講究技巧和策略，不要給這個年輕部長留下倚老賣老的印象。他知道寧宇這個做過記者部長的喜好。他在寫作之餘的最愛是攝影，也對相機特別酷愛。所以他要送一個價值不菲的相機給他。這臺相機是現在最高的配置了，也是市面上最昂貴的相機，寧宇是個懂行的人，當然知曉這個物件的價值。他滿有把握的將相機帶上出了家‘門’。
他出‘門’之前，又讓辦公室的司機到超市買了法國產的正宗紅酒一箱，XO兩瓶，外加一些‘精’品熟食‘肉’製品罐頭若干。而後風馳電掣地向寧宇的住處開去。
但他把這些東西搬進寧宇房間時才發現，寧宇家裡什麼都有，完全不是他想象的單身漢之家。驚異地說：“部長啊，我還以爲單身漢對可憐呢，原來你這裡什麼都不缺啊？看來我還真的自作多情了。”
寧宇說：“你也是的，來我這裡你還要帶禮物啊？太見外了吧？回去的時候你也挑選幾件你喜歡的東西拿走吧？”
章局長樂呵呵看了酒櫃裡面的酒水，說道：“好啊，我走的時候一定帶走你的好酒。”事實上，他可能帶走嗎？回頭章局長又興趣盎然地說：“不過部長，我這個東西一定是你需要和喜歡的。”說着，把相機拿了出來。
寧宇本來就是記者出身，對相機有一種本能的喜歡。章局長將相機拆開之後，寧宇就和他一起擺‘弄’來這個新相機來。也沒有表示什麼不滿。其實，寧宇清楚，也只能這樣才能顯示他們是沒有心結的，沒有芥蒂的。也只能是這樣，章局長才可能不和他離心離德，不和他背道而馳。
章局長也很自然地將紅酒打開，也打開了幾樣‘精’致的冷凍熟‘肉’食品。及其親熱地說：“部長，來乾一杯。這是我們在龍都第一次這樣面對面的喝酒呢。”
寧宇也感慨地說：“是啊，這段時間也太忙了，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章局長說：“怎麼會呢，你剛剛到龍都就任領導，你的壓力也不小啊，我當然不能給你增添新的壓力呀？請你相信，不管過去我們是什麼關係，現在我很清楚，我會盡全力爲你分憂的，也會盡我所能在外圍實施你的意圖。當然，這取決於你的需要。”
寧宇說：“老領導，你也太客氣了。我當然需要你的幫助啊。你看龍都這麼多的事情，總要有人頂上去幹吧？而現在能做像樣大事的，放眼望去又有幾個呢？”
章局長知道，寧宇這樣說，他十有**拿下新聞文化產業改革協調辦公室主任的位置還是有戲的。於是直言不諱地說：“領導，我不知道我現在該不該請命。”
寧宇正‘色’道：“你未免說得太嚴肅了，我都有些接受不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唄，不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章局長深深地喝了一口酒，似乎‘欲’言又止，寧宇還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34嫺熟耍‘弄’一箭雙鵰
章局長絕對是思索了很久的問題，而且一直是困擾着他的，很自然也是關於他自己的，如若不然不會讓他覺得說出來會那樣費勁。可是，當他說出來之後，卻讓寧宇有些意外了。只聽見他說：“我很想提一個建議，就是關於引進人才方面的。我也清楚現階龍都新聞文化系統的領導幹部現狀，現在一開始就要組建這樣三個規模集團，而且還有很多是要創新的，我擔心人才是在不夠啊。不過，我推薦也只是幾個人，但總比沒有要好啊。”
這個話題倒是讓寧宇來了興趣，他也正爲人才引進而犯愁呢。於是好奇地問：“你說一說看，你都要那些人才要推薦的啊？”
章局長也直言不諱地說：“我推薦的兩個人才，你都是認識的，你也是熟悉的。當然，我也是熟悉的，但是我相信一個原則，舉賢不避親。我覺得紅‘脣’和章傑就是兩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聽到紅‘脣’，寧宇還覺得有一點道理。可當章局長說出了章傑，他突然覺得有一種等價‘交’換之感。但是他還是耐心地說：“你說一說用他們的理由？”
章局長說：“現階段要組建的幾個集團，你手裡可是一個信得過的人都沒有啊？不管把他們放到那個集團，就是不給他們任何職務，他們能及時給你反饋真實信息，那也是需要的啊。”
寧宇淡淡一笑，說：“看你說的這樣輕巧，人家可都是科級處級幹部，你讓人家大老遠來幹工作，還不給任何職務，換了你，你幹嗎？”
章局長滿有把握地說：“我可能不幹，但是我敢肯定他們兩個人一定不會提條件。”
寧宇又笑笑說：“不是不會提條件，而是在你的高壓之下不敢提條件，是不是啊？可是，你想過沒有，要是他們放棄了省城的工作過來了，不把人家安排好，你我心裡會安嗎？既然你提出來了，你就說他們在什麼位置比較合適？”
章局長高興地說：“這麼說來，你是同意了？”
寧宇反問：“我想問問你，是你的想法還是他們的想法？還有另外一個問題，他們兩個是一個部‘門’的正副主任，把報社的人都‘抽’空了，報社不會怪我們不仁義吧？”
章局長說：“不是他們的意見，都是我個人的想法。報社應該不會有意見吧，報社的人才那麼集中，提拔一兩個主任還不是輕鬆的事情？”
儘管章局長不承認是紅‘脣’和章傑的想法，但是寧宇料定他們兩人一定在省城給章局長透了風的，要不然章局長不會這樣灑脫的和他說這些事情。於是不置可否地說：“說到這裡吧，現在先不忙決定，等一等，看看發展的形勢在決定吧。”
章局長給寧宇斟滿酒，舉杯說：“來，再乾一杯。”他臉上分明還寫作事情，寧宇就問：“你今晚特地過來，不會就是要說這兩件事吧？”
章局長有幾分靦腆地說：“不瞞你說，還有我的事呢。”
寧宇看着章局長的這副‘摸’樣，有點忍不住想笑，但他終歸還是沒有笑出來。他問道：“你說吧，看看我能不能解決。”
章局長說：“我就是想給你分憂呢，讓我做新聞文化產業改革協調辦公室的負責人吧？反正我文化局也有這麼多的演出單位要參與改革。”這纔是章局長今晚的真實目的，寧宇能不知道嗎？他接着說：“部長，你放心，只要我做這個協調辦公室的主任，我會讓你和雪雁副市長省很多心的，保證每一件事都辦得領導們滿意。”
寧宇淺淺地喝了一口酒，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地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有兩個目的。其一，你是不想失去文化局原有的地盤。其二，你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總想招攬更多的事情。至於還有沒有其三，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章局長畢竟和寧宇以前是同事，話都說透了，他也就不想隱瞞什麼了。於是爽朗地說：“領導，你是‘洞’察秋毫的，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不過，有些話我可以當着你一個人說的。這個協調辦公室主任用誰都是用，爲何不用我呢？起碼我對你絕對忠誠，每一件事情我可以不給雪雁副市長彙報，我也必須給你彙報。畢竟我們過去還有那一層關係呀……”
實際上，寧宇不是沒有想法，他就在等章局長這句話呢。他沉思了半晌，故意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給你指一條路，你最好找雪雁談一談。”寧宇也是高手，他佯裝雪雁沒有和他提起這件事情一樣。
章局長自然是聰明人，連忙說：“謝謝領導，這個我會安排。來，我敬你一杯。”他怎麼會不明白寧宇的意思呢，即便是他寧宇要用他，還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提出來嗎？這就是官場最常見的規則啊。不過，讓他不得其解的是，這個雪雁爲何要按兵不動呢？恰在這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從他通話的內容，寧宇判斷來電話的人可能就是章傑。但是章局長沒有說，他也就懶得過問了。
接下來，章局長就很悠閒地和他品酒了，說了一些渺無邊際的風‘花’雪月也就告辭了。
寧宇推窗看着駕車離去的章局長，還有他帶來的一大堆禮物。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感受。不過，他很清楚章局長會在近期來找他，一定會提出做新聞文化產業改革協調辦的主任，只不過沒想到他會來得這樣快。同樣，他能提出將紅‘脣’章傑挖過來參與龍都的改革，這還是一直在琢磨的事兒，既然他能提出來，將他們請過來就不是沒有可能。確實龍都現在正是用人的緊要關頭，能有這樣兩個既懂專業，又和他有聯繫的人到來，無疑對他是一種潛在的幫助。
他更清楚，這個章局長八面玲瓏，讓他做這個協調辦公室主任也是十分合適的，今天他也表態了，只要他對自己忠誠，雪雁出面推薦他出任，事情也就有些靠譜了。他也還算留了一手，要是章局長在這個崗位上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的話，他還可以找雪雁問責。
所有這一切，都沒有脫離他的掌控，也沒有脫離他的意圖。他隨手關掉了客廳裡的電視機，起身到了書房。他的電腦是開着的，他看見QQ不斷地閃爍。點開一看，是雪雁在找他呢。
索‘性’點開了雪雁的QQ，只見她溫婉地說：我建議，協調辦公室應該儘快組建了，主任人選我還是覺得章局長最爲適宜。看到雪雁的這個留言，他不禁暗自笑了。他不打算這個時候回覆雪雁，就是同意此事，那也得是三五天之後。他要讓雪雁明白，他對這個人選是十分謹慎的。就是同意了章局長出任此職，也要讓雪雁明白他是給她面子，而不是認爲章局長合格。拖延就是給她加深印象的最好辦法。
35 娜娜帶來意外的神秘
省城大學張書記帶隊的教育考察團蒞臨龍都，市委王明書記也是要陪同考察的。隨張書記來考察的除了省城大學的主要官員，還有地市州的部分大學領導，也有省教育廳的副廳長等人。一大早寧宇就在教育局局長的陪同下去見市委的其他領導。王明書記看見寧宇到了，將他叫到身邊，悄悄說：“寧部長，今天你有兩個任務啊。首先是陪同省上的教育考察團，並負責介紹我市高校高職教育園區建設的構想。其次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招待好我的侄‘女’娜娜。這兩件任務你能完成嗎？”
他們談話的時候，並沒有其他的領導在場，寧宇輕聲說：“書記倪放心吧，沒問題。”
遠遠的他又看見雪雁走過來了。她不是要去省上開會嗎？怎麼沒有去呢？王書記顯然發現了了他心中的疑問，於是說道：“雪雁本來是要去省城開會的，是我特別囑咐要參加今天的考察活動的。你們是代表市委和市政fǔ管理教育這一條線的領導，省上的大學代表團來參觀考察，也是一個推薦我市教育的好機會。尤其是現在時期，更需要採取各種手段推廣龍都的教育事業。”
雪雁走進他說：“你不用奇怪，書記特別關照我留下的。不過，留下也好，我正好可以見見我的老同事呢？你知道吧，張書記和我曾是一個學院的呢，不過，他一直都是我的領導。”
雪雁和書記打過招呼之後，就對教育局長說：“怎麼樣，參觀考察的路線都安排好了嗎？”
局長說：“安排好了。你們兩位領導都在，我正要向兩位請示一下，今天誰來接受記者們的採訪啊？”
雪雁說：“還能有誰呀，寧部長呀。”
寧宇卻說：“這樣，你們先等一會，我請示一下王書記再說。”寧宇清楚，今天來龍都的記者不時一兩個，就是省上的記者都多達十五人，加上中央級媒體和市級媒體的記者，至少不少於四十人的記者隊伍，這樣大的場面最好是讓書記和市長來介紹龍都的整體教育情況。當寧宇給王明彙報之後，王明卻說：“就是你了，雪雁做補充。你們現在本來就代表市委和市府抓這方面的工作，還有，你們倆的形象更上鏡，讓更多的觀衆能記住龍都。”雖然王書記後面一句話有開玩笑的意味，但是兩人都明白，書記說話了就不會改變了。
雪雁樂呵呵地說：“好啊，我補充，也就是說只有你講得不完備的時候我纔有說話的機會，我現在就宣佈，我完全相信你能講得透徹和完整，我也就不接受記者們的提問了。嘻嘻。”
寧宇說：“我說雪副市長，你到龍都的時間比我長，你對龍都的教育現狀比我瞭解。書記雖然這樣安排，難道我們就不可以變通一下呀？你主要接受採訪，我補充不也是很合理的嗎？”
雪雁連忙推辭說：“那可使不得，使不得，哪有領導做補充的。”寧宇也知道雪雁在和他打趣呢，於是問道：“基本情況教育局那邊應該有一個發言稿吧？”他還在說話的時候，教育局局長和宣傳部副部長走過來說：“領導，這是我們擬就的新聞發言稿，就當一個參考吧。”雪雁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摸’樣，寧宇卻彷彿看到聊救星。
省上的車隊浩浩‘蕩’‘蕩’的開進了龍都市區，張書記和教育廳的副廳長從汽車上下來，王明帶着寧宇他們上前去，一一和考察團的主要成員握手介紹。張書記握着寧宇的手問：“怎麼樣，還習慣吧？”
寧宇說：“嗯，已經習慣了，就是壓力有點大。”一旁的娜娜衝她笑笑，然後羞澀地低下了頭。
張書記說：“年輕人有點壓力沒有什麼不好的，當初我和你王叔叔早就說過這一點的。不過，現在你幹得相當出‘色’，我很爲你感到高興。”隨後還對他說：“你看，娜娜也來看你來了。”寧宇只能說：“謝謝。”
寧宇驚異地發現，雪雁和張書記的眼神都不象一般的熟人，也不像一般的同事。他很快就從娜娜的眼神裡找到了答案。當她看到雪雁的那一刻，眼神裡分明流‘露’出了憤懣。他狐疑地看了張書記一眼，他的目光分明在躲閃。
參觀考察的時候，寧宇更加佐證了自己的判斷。雪雁和張書記的親暱程度是常人所不知的。一路上，娜娜悄悄地問寧宇：“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是你們市的副市長啊？”
寧宇說：“怎麼啦？你知道她嗎？”
娜娜卻說：“知道，不過我鄙視她。”隨後就什麼也不說了，原來臉上的愉悅一掃而去，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雪雁和張書記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不是發出一陣陣愉快的笑聲。
寧宇按照市委王明書記的‘交’待，詳細地給考察團介紹了龍都教育的現狀。隨後又在高校高職教育園區的規劃地介紹了關於這個園區的整體設想。張書記對這個項目特別感興趣，一連詢問了三個問題。省教育廳的副廳長也詢問了關心的問題。張書記和教育廳副廳長當場表示可以支持龍都開發高校高職教育園區。
張書記說：“你們的搞法很具有開拓意識，你們希望引進基金的辦法也是很符合實際的。如果有需要，省城大學也可以和龍都緊密型合作這個項目，力爭把這個項目辦成地市高校園區的典範。今後我們會在師資力量和學術‘交’流方面和龍都高校緊密合作，我們也對你們即將搞的中國古代文化思想大師的課題十分感興趣。如果需要省城大學幫助，你們隨時找我們就是了。”
王書記十分感‘激’地說：“謝謝，這項工程是寧部長和雪雁副市長在一手抓的，他們今後一定會麻煩張書記啊，還請你多多關照呢。”
省教育廳副廳長也當場拍板，這樣的樣板高校園區，可以跟省裡面申請相關政策，省教育廳也會積極支持。隨後就是盛大的記者招待會。
今天讓寧宇驚詫的太多了，他突然在記者堆裡發現了又一張熟悉的面孔，這個人居然是不‘露’聲‘色’的紅‘脣’。因爲他坐在主席臺的中央，兩邊非別是雪雁和教育局長，還有宣傳部的一位副部長。他只能用眼睛向紅‘脣’打招呼，紅‘脣’也向他示意看到了。記者會沒有開始之前，寧宇的腦子裡不斷出現今天的奇怪畫面，讓他揮之不去的就是令他崇敬的張書記和雪雁的眼神。他們之間到底會是怎樣一種關係呢？娜娜爲何提起雪雁就會刻骨銘心呢？還有臺下面這個紅‘脣’，來到龍都居然連一個短信都不預先給發？她是不是看見他和娜娜一路攀談了呢？種種懸疑劇一般的問題縈繞在他的腦海裡，直到宣傳部副部長宣佈新聞發佈會開始，他纔回過身來注意教育局爲他準備的新聞發佈稿。
36發佈會後的別樣柔情
主持新聞發佈會的副部長越過身邊的教育局長，衝寧宇詢問：“開始了吧，寧部長。”寧宇點點頭。就聽見副部長說：“新聞界的朋友們，今天我們匯聚一堂，共同關注龍都的教育問題，下面我們請寧部長髮布新聞。”
寧宇在介紹龍都教育背景時，幾乎是照本宣科。在談到高校高職教育園區時才脫稿講道：“龍都在全省的地市州里面，從來都是名列前茅的教育大市和強市。隨着龍都經濟社會的加速發展，現在市委和政fǔ又推出了新的重大策略，將創建全省地市州唯一的高校高職教育園區，這個園區呈現出幾大特點……這些特點都能集中展示龍都的整體教育水平……”
隨後是記者提問階段。一個地級市創建高校高職教育園區在省內還是重大新聞，新聞界也格外關注。寧宇聽見一個格外熟悉的聲音清脆地響起來：“請問寧部長，你們將在高校高職教育園區裡面增設中國古代文化思想大師的想法很新穎，也很大膽，也很具有創新思維。請問，你們是什麼原因要這樣辦的，又有什麼理論支撐要這樣辦？你們龍都有這樣的資源嗎？還有，你們龍都辦這樣主要對象爲國外生源的班，你們具備這樣的實力嗎？”寧宇看見，問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得意‘門’生紅‘脣’。
雪雁嘀咕道：“這不是晚報的紅主任嗎？她提的這個問題很有深度的啊。”
寧宇看了一眼提問題的紅‘脣’，向她點點頭後，說：“大家是知道的，現在的教育都是開放式教育。按理說我們是不具備這樣的資源和背景的，我們這也不是什麼大膽創新，這也得有一個機緣巧合。我們在創建這個高校高職教育園區的過程中，有一個國外的基金願意參與我們園區的建設，特別提出了這樣一個請求。我們經過縝密研究之後覺得，在龍都的這個教育園區裡面，有這樣一個對外傳播中國文明和文化，以及智慧的窗口，對龍都來說也是有益無害的，所以這個計劃就列入其中了。當然，我們創建這樣一個開放式的學院問題還很多，資源也只能利用國內的公共資源。但是龍都市委市府的姿態是堅決的，態度是向上的，我們堅信，只要我們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我們的目標就能夠達到。謝謝。”
紅‘脣’接着又問：“雪雁副市長，我有一個問題。龍都這個高校高職教育園區建成之後，對龍都的教育格局和市外生源會有什麼影響嗎？”
雪雁說：“這個園區建成投入使用之後，將極大的改善龍都高校高職的面貌，最起碼在教育的硬件環境上得到相應的改善。在完成了之一步之後，我們還將改善軟環境，就是引進新的專業，引進著名教授和專家學者，把教育園區的整體水平提升到一個新的臺階。比如我們將增設對外‘交’流中國文明的學院，就是一種創新，也是增強高校實力的舉措之一。至於說會對生源產生什麼樣的影響，我想這要看我們的辦校水平來決定。”
很多記者都提了各自關心的問題，整整一個半小時的發佈會才結束。記者們又開始將鏡頭和錄音設備對準了張書記和其他的領導和專家。誰都有理由相信，這一次龍都教育對外宣傳一定會產生及其重大的影響。
招待宴會上，寧宇代表市委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歡迎辭。他走到紅‘脣’這一桌的時候，紅‘脣’站起身來問：“寧部長，你今天太辛苦太忙了吧？來我敬你一杯。”只有寧宇能明白，紅‘脣’這是話中有話，含有奚落他的意思呢。但是大庭廣衆之下，他只能佯裝什麼都不是道地說：“謝謝紅主任，你們才辛苦了，謝謝你們關注龍都，關注龍都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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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脣’有說：“我們一會就要返回省城了，寧部長能借一步說話嗎？”
很顯然紅‘脣’早就想找他了，望着紅‘脣’期待的眼神，寧宇知曉拒絕是不太可能的了，於是說道：“沒問題，你稍等一會，我給那邊的幾桌記者打個招呼就過來找你。”
紅‘脣’滿意地坐了下去，十分友好而又溫和地說：“謝謝寧部長。”
兩人在外面的茶吧坐下來，反而相顧無言。紅‘脣’的眼神充滿了別樣的柔情，很久才說：“你瘦了不少啊？我看着心疼呢。”
寧宇也不敢擡眼看她，他知道紅‘脣’是一個嚴肅認真的人。相處的這幾年來，每一次單獨面對她，都讓他覺得十分吃力。但是，紅‘脣’恰恰有是特別能給他真實感的人。只要她存在，他就能感覺到大地的堅實，生活的厚重，沒有一絲雜質，更沒有一絲浮躁。這也許就是紅‘脣’能給予他的特殊能量。他說：“其實沒什麼的，人的每一個階段有每一個階段的現實，我現在就應該是吃苦的時節了。”
紅‘脣’說：“當然，我們是同一類人，總希望自己的能量能達到社會的認同，也隨時都在釋放自己最大的能量。不過，我總是擔心你，擔心你的一切。”
寧宇連忙將話題岔開：“你現在怎麼樣？生活工作都快樂麼嗎？”
紅‘脣’說：“都很快樂，爸媽團聚了，我們一家都很快樂。我現在的崗位也讓我充實。唯一閒暇的時光，就會不自覺的想到你。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寧宇很羨慕紅‘脣’的狀態。於是說：“我好羨慕你啊，對自己的一切都那麼有把握和自信。你知道嗎？其實生活在一個自己的把控的世界裡纔是最幸福的。就像現在的你，你知道你今天的工作內容，知道這些內容的走向和歸屬，也知道部屬們的動向，只是一種異常倩意的生活啊。不象現在的我，很多事情都無法把控，每天都在發生新的課題，你還必須去面對和協調，真的讓人感到惶恐啊。”
紅‘脣’說：“所以，這也是我最擔心你的地方。你現在神經繃得太近了，要是你承受不住，問題就大了。所以我期望我能是你的緩衝帶，比如現在，即便對你工作並沒有幫助，但是能讓你的心靈暫時棲息，那也是我的奢望了。我更奢望有一天，我們的能夠有更多的時間見面，而不是虛無的網絡……”
寧宇笑笑，說道：“現在不是也很好嗎？有你的注目，我已經很滿足了。”
寧宇的秘書向外走來，老遠就說：“寧部長，王書記找你呢。”
寧宇站起身來，十分歉意地說：“實在對不起，我得進去一下。”
紅‘脣’也站起身來，很悠揚的甩了甩飄逸的長髮，滿臉堆笑地說：“你去吧，我這就算告別了。你記住了，注意身體，你還有一生漫長的時光呢，身體‘弄’壞了，一切美好都會失去，記住了嗎？”
寧宇一愣，充她點點頭，折身去見王書記和省城大學來的張書記。紅‘脣’孤獨地站在茶吧一角，戀戀不捨地注視着離去的寧宇。她妖嬈丰韻的身姿，顧盼流連的眼神，引來不少路人駐足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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