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溫世南副院主,眉峰一緊。他當然聽說過許陽的名頭,最近許陽被任命爲海雲院總部外院的監察管事,權柄極大,可謂是海雲院炙手可熱的人物。
這樣一個人,跟隨柳川來到東萊分院,有何目的?他爲什麼現在纔出現?溫世南心中涌起一個個疑問,他上前一步,滿臉笑容地說道:“我們東萊分院,走出了一個小殺神許陽,的確是分院之榮耀。許管事這樣的年輕俊傑,是我們海雲上國未來的棟樑之才啊。”
“不敢當。”許陽臉上冷冰冰的,對他絲毫不假辭色。
在場的都是人精,韋院主看到許陽的表情,頓時知道了他的立場,花白的眉毛微微一皺,不滿地說道:“許陽,你這次來,恐怕不是心懷故土這麼簡單吧?是不是爲柳川特使助威?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過於急躁。這麼一個院主的職位,值得這麼真刀明槍地搶奪麼?世南是我推薦的人才,難道總部連我這小小的面子都不肯給?我老頭子說話直,你也別跟我繞彎子了:到底世南有罪沒罪?”
許陽微笑說道:“韋老院主,恐怕這位溫世南副院主,要讓您失望了。”
“許陽,你是什麼意思?”溫世南皺眉道,他已經看出許陽支持的是柳川,“我代行院主職權後,行事坦蕩,自認爲沒有什麼對不起韋院主託付的地方。”
“虛僞,”許陽毫不留情地說道,“你這種僞君子,當着韋院主的面欺瞞,眼睛都不眨一下麼?”
“許陽。你說話要負責任!”溫世南臉色沉了下來。
“我說話從來都負責,”許陽靜靜說道,“這裡有一份卷宗,還是請韋老院主過目吧。”
韋院主皺眉接過,展開細細閱讀。
越看下去。韋院主的臉色越難看,花白的眉毛攪成一團,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
溫世南在一旁,心中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但他又不敢問。
半晌,韋院主呼了一口氣。目視許陽:“許陽,你這份資料,從何得來,能否保證可靠?”
許陽回答道:“這份資料,是從重陽侯曾家的寶庫中尋來。至於可靠性,就要看院主您的判斷了。”
“老院主。這到底是什麼?”溫世南問道。
“哼,你自己看吧!”韋院主哼了一聲,將那捲紙頁扔給了溫世南,“你還沒當上院主,就敢這般行事?當上了院主之後,那還得了?!”
溫世南抖索着手接過卷宗,發現竟然是一份禮單。上面用工整的字體,寫着一行行禮物的數量、送予人以及用途。
“黃龍十四年八月,送予溫世南院主夜光玉璧十對。”
“黃龍十四年九月,送予溫世南院主博望海珊瑚十對。”
“黃龍十四年九月,送予溫世南院主玄石百塊,黃金百斤。”
……
“假的,這是假的!”溫世南忽然鎮定下來,微笑說道,“院主大人,您險些被許陽給騙了。許陽不過一個玄宗後期。怎能在重陽侯的眼皮子底下,拿到曾家的機密賬簿?這些東西,說不得,定然是許陽僞造。我們只要和重陽侯曾氏對質一番,就能知道真假。”
“唔……”韋院主陷入沉思。“許陽,你這份機密賬簿,從何得來?是否能經得起對質的考驗?我老頭子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真的僞造證物,意圖陷害溫世南副院主,我老頭子定然要向總部彙報,治你們的罪過。”
許陽笑了笑:“韋老爺子,讓您失望了,現在找重陽侯對質,恐怕已經不可能了。”
“爲何?”韋院主眉毛一動。
“哈哈,我就說這賬簿是僞造的,根本經不起推敲檢驗!”溫世南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神色變得激動起來。
“你給我住口!”許陽眼眸之中,寒光一閃,他的雙眸之中蘊含雷光,一片虛幻的雷池領域張開,向溫世南壓迫過去,“重陽侯無法對質,是因爲他已經死了!不僅是重陽侯,博望侯、玄武侯、蒼莽侯……這些人都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下!”
許陽沒有采用降三世明王加持,更沒有動用八極融合強化,但其本尊的實力,已經堪比玄君高手,這一番大勢化作虛幻領域壓制,雖然沒有將溫世南懾服,但也讓他連續後退三步,狼狽無比。
“你說謊,你才什麼修爲?竟然誇口殺了這麼多玄君!”溫世南惶恐道,“韋院主,許陽失心瘋了,我們要制止他,免得給海雲院蒙羞。”
不遠處流光閃爍,四道顏色各異的彩光劃破天際,飆射而來。
烏木、滄溟、赤黎、啼鵑,四大統領齊齊現身。
“主人,屬下幸不辱命,已經將其中三家的賬簿取來。”烏木統領眼眸中一片烏光閃耀,將三本賬簿,呈交給許陽。
“巔峰玄君,居然有三個!還有一個玄君後期?”韋院主大驚,他想不到,許陽身邊何時出了這樣四個兇悍強大的屬下。
烏木統領等人奪舍成功之後,三大巔峰玄君的樣貌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氣息更是截然不同,是以韋院主沒有看出來。
事實也是如此,一個人的眉眼五官,一個細微的改動,就成了另外一副面孔。三大統領奪舍,面部的變化程度超過了一多半。就連三大巔峰玄君最親密的家人,也認不出來了。
只不過啼鵑用的是祭煉行屍之法,玄武侯的樣子還是和以前沒有多大區別。啼鵑統領便用兜帽遮住了頭臉,渾身黑霧蒸騰,顯得異常神秘,看不出樣貌。
“主人,我等在尋找秘密賬簿的時候,還憑藉對幾名玄君的記憶煉化,順手洗劫了他們三家的秘密寶庫,收穫頗豐。”烏木統領低眉順眼,遞交賬本的時候,以怨力傳音給許陽說道。
許陽莞爾一笑,他的目的倒不是三家的寶庫,只是他們的賬簿罷了。不過既然四大統領有心,而且做的又是壯大自己的好事,他也只有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