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生這才說道:“遭到了父親的反對後,二人就各成相思之疾,尤其是新娘子,竟然水米不進,臥榻不起。後來新娘子的父親無法,這才同意了這門親事,有情人才終成眷屬。”
阿紫聽了,很是感動,默默地沉思起來。包正卻很是不以爲然:這比後代的才子佳人小說可差多了!
卻聽孫生又笑道:“今夜他們二人得遂心願,不知到夫妻之間,有多少私房話要說。今夜我們一定要去聽房,估計能收穫很多笑料啊。不過,知縣大人畢竟身份特殊,就還是不要去了!“
阿紫聽了,竟然也拍着手要跟去胡鬧,被包正狠狠瞪了幾眼,這才作罷。孫生旁邊的趙生也勸他道:“孫兄休要玩笑,你且回頭看看!”
孫生一回頭,卻見周景龍正笑吟吟地立在自己的身後。孫生不由哈哈大笑:“還未等前去做賊,就先被東家發覺啦。不過,周兄今夜一定要小心些,小弟可是言出必行的!”
周景龍知他最好玩笑,於是也笑道:“那今夜爲兄就一言不發,定要叫你一無所獲!”衆人聽了,也不由撫掌大笑。
衆人在酒宴上無拘無束,所以喝得都甚是暢快。尤其是小黑,更是發揮了自己的特長。後來用小杯喝得不過癮,乾脆就換了大碗,喝得甚是豪邁。
那孫生見了,頓生知己之感。原來他平時的酒量也是甚豪,罕有敵手。於是,二人就對飲起來。最後,都喝得酩酊大醉。
小黑畢竟受過道濟和尚的薰陶,酒量還是要稍高於孫生的。。。等到酒宴結束,包正帶領衆人告辭的時候,他還能晃晃蕩蕩地站起來。搖搖擺擺地隨着一起離開了周宅。而孫生,則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看來,他今天晚上是不能到洞房聽聲去了。
到了外面,被風一吹,小黑才覺得酒氣翻涌,迷糊了起來。最後是被林升、一支梅和阿紫輪番架着回到縣衙的。
好不容易將他這座大山弄回了縣衙裡。幾個人都累得精疲力竭。阿紫嘴裡一邊埋怨着哥哥,一邊吩咐李大、李二將他攙扶到自己的房裡睡覺。
忙活完了小黑,剩下的幾個人就在屋中閒談。說起白天地婚事,阿紫依然是興致勃勃。包正見了,不由取笑道:“阿紫。今天如何興奮異常,是不是看到人家當了新娘子,你也有些眼饞了!”
當然,包正也是要爲自己的話付出代價的,最後飽嘗了阿紫的一頓粉拳。這才了事。
一轉眼又過了幾天,就在包正漸漸要將這場婚禮淡忘的時候,忽然事情又起了突變。
這一天。包正正在大堂上審理一件田產糾紛的案子,忽然,堂口又響起了鼓聲。包正於是就吩咐將擊鼓人帶上堂來。等到這幾個人走上大堂一看,包正不由一愣,只見周景龍也滿臉尷尬地站在其中。
包正心中也不由納悶:“這個周景龍成婚也就是三四天的時間,怎麼就與人打上官司啦?”
於是,包正就開言道:“你等何事擊鼓?”
只聽周景龍身邊地一個老者上前一步,給包正施禮道:“在下樑天和。 n見過知縣大人。”包正一看他的打扮,知道他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於是說道:“老先生不必多禮,今日來到這裡,所爲何事?”
樑老者說道:“我是替我的女婿周景龍來告狀的!”
包正聽了。心中更是疑惑:“這周景龍明明就在當場,如何還請自己地岳父前來告狀?”於是就問道:“不知狀告何人?”
樑老者怒氣衝衝地說道:“狀告本縣的孫生浩然!”
周景龍成親之日。包正對這個孫浩然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如今聽他竟成了被告,也不由吃驚非小,於是連忙問道:“告他何事?”
樑老者道:“狀告他酒後無德,企圖在新婚之夜,侮辱周景龍的妻子。”包正越聽越是奇怪,於是說道:“且將當時地情況詳細道來,本官也好爲你們評判。”
樑老者於是就對自己的女婿說道:“你當日親歷此事,最是熟悉不過,還是你自己說吧!”
周景龍臉上卻露出了一副不情願的模樣,然後對樑老者說道:“岳父大人,我與孫生本是至交,這狀不告也罷!”
樑老者立刻氣得瞪大了眼睛,鬍子直翹,厲聲說道:“這廝險些侮辱了你地妻子,簡直是禽獸不如,你竟然還當他是好友,哪裡有這樣的朋友!你若是不告,我現在就將女兒帶回家裡,免得在你那裡受人欺辱!”
周景龍被逼無奈,只好向包正說道:“大人,大家也只是酒後胡鬧,大人聽了,也不必認真,也不必處罰孫生啦。”
然後,周景龍就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還是在新婚之日,包正等人告辭之後,剩下的一幫文人喝得興起,不由起了雅興,大家吟詩行令,一直喝到了月上中天,之才興盡而散。只有孫生因爲與小黑拼酒,早早就喝得醉了,被人扶到了偏房休息。
周景龍送走了賓客,又和自己的養娘及一個小童子收拾了一下,這才向洞房走去。
周景龍想到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婚姻,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只覺得有萬語千言,恨不得立刻回到洞房,好好向樑小姐傾訴一番。
剛纔在酒宴上,他雖然不敢貪杯,但畢竟也是喝了不少,在上樓的時候,險些滑下了樓梯。屋中的樑小姐聽到外面地動靜,連忙打發陪嫁的丫環出來查看。
小丫環將周景龍攙扶進洞房,樑小姐見他稍稍有些醉酒,於是連忙吩咐丫環小玉倒茶。周景龍卻阻攔道:“不用了,小玉忙了一天,也去休息吧!”
那小玉人小鬼大,知道夫妻倆洞房花燭,春宵一刻值千金,於是抿嘴一笑,就轉到隔壁的房間,和奶孃一起睡覺了。
周景龍見洞房中只剩下了他們夫妻二人,於是就凝視起坐在牀頭的樑小姐來,真是越看越愛。樑小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於是說道:“夫君,我們上牀安寢吧!”
周景龍也正有此意,於是就解下了長衫,放在了桌上。然後走到了牀邊,口中說道:“娘子,想煞我也!”然後就要上牀和妻子傾訴衷腸。
樑小姐低聲笑道:“呆子,輕聲些,莫要被別人聽到!”
周景龍一聽,猛然想到了在酒宴上,孫生和自己開得玩笑。於是暗道好險,這孫生爲人最是滑稽,他這傢伙可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啊!
於是,周景龍決定,爲了以防萬一,必須出去查看一下。不然,要是有什麼私房話傳到這傢伙的耳朵裡,肯定要取笑自己。
於是,他就悄悄地轉到了門口,然後輕輕推開門,向外張望。果然不出所料,在欄杆旁邊,正靠着一個黑影,彎着身子,探頭探腦地向樓下張望。
周景龍一看,心中不由暗笑:“好你個孫浩然,竟然假裝喝醉,騙我放鬆警惕,然後就鬼鬼祟祟地來聽房,我也要嚇你一嚇!”
於是,周景龍就躡足潛蹤,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孫生地背後,然後猛地伸出了雙手,矇住了孫生的雙眼。
那黑影一驚,然後猛地一轉身,用手扼住周景龍地脖子,將他的腦袋推得向後仰了過去。周景龍本來就是一個文弱書生,在加上喝了些酒,很快就被掐得昏死了過去。
那個黑影於是輕輕將周景龍的身體放在地上,這時,從屋中傳出了樑小姐的呼喚聲:“周郎,快回屋吧!”
那黑影聽了,立刻將周景龍身上的短衣短褲脫了下來,又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捲成了一團。然後換上了周景龍的短衣短褲,換好了衣服之後,就摸進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