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原來是龍蛇

要去武當山學功夫,你去正殿找道士,那是學不到的。

武當山的高人,都是秘密隱藏。比如正殿地道士主持,說不定是個名牌大學畢業了幾年的大學生、跳槽的企業高管來應聘的道士,發展經濟。

而那些在山上開小賣部,賣菸酒的小商店老闆,山下的派出所警察、城管、110、學校裡面的體育老師等等,說不定就是個真正的高手。

武當山的各種小門派,各種武功,繼承了道家一貫地神秘,飄逸、大隱、深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特性。

至誠是個砍柴的老漢,但一身修爲卻是化勁巔峰,一口純陽氣,即使七十古來稀,體力比之普通壯漢強大的多。

開着小車過來的是個中年人,四十上下,雖然穿着一身便服,但卻雷厲風行,有着幾分軍人的影子,他先給觀裡的純陽祖師呂洞賓上了三炷香,然後碘着臉對着玉京子說道:“師傅,這麼急着叫我過來什麼事?”

玉京子冷着臉說道:“沒有事就不能過來嗎?自從你當上了公安廳的廳長,好像快要忘了我這個師傅了,忘了我不要緊,你兩個兒子也不要了嗎?”

這中年人看了看臺階上的兩個小道童,夕陽下,兄弟兩正拿着棒棒糖在吃,笑道:“師傅,你知道,我現在忙的頭都快裂開了……而且,這不是讓兩個小子感受下山上的氣氛,讓師傅給教導教導,打打基礎。想當年,我這麼大的時候,還不是讓師傅給揍得滿山跑!站樁一站就是一個小時!”

玉京子冷哼一聲:“現在和那個動盪的年頭一樣嗎?說起功夫,你的功夫哪去了,花幾十年練的功夫三五年就丟光了!”

聽到師傅問起功夫,這中年人答非所問說道:“師傅,知道你喜歡喝太平猴魁,這可是明前的好茶……”

“哼!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你功夫一天不如一天,在外面可別說是我玉京子的徒弟!”

“師傅,我本就愚鈍,暗勁已經到頭了,再如何練也到不了化勁啊!先勇倒是能繼承您的衣鉢,三十不到便暗勁中期,要不了幾年便能入化境,而且在中央警衛連做教官,整天打熬拳法,肯定能青出於藍。”

“那也是你師兄的徒弟,是你師侄,你還有臉和他比!”

這時候,至誠和江流走了過來。

那中年人笑道:“師兄!”然後看着江流問道:“這位是?”

玉京子冷哼一聲,說道:“這位是江流道長,師傅的好友,你叫師叔就是了!”

“師叔?!”中年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看着江流,眼神之中似乎透着一股審視的意味,而江流更是感覺自己被猛虎盯住了,隨之便見他伸出手笑道:“我叫張至行,你好,你好!”

江流也不可能如此的沒有眼力,這個人一身官氣,肯定身居高位多年,二人握了握手,笑道:“江流,跟着至誠師傅練拳!”

玉京子敲了敲桌子,說道:“至行,今天叫你來,便是給江流道友弄個身份證,依你省公安廳廳長的身份,應該沒有問題吧!”

原來是省公安廳廳長,怪不得有着一身官威。

中年人眨了眨眼,立刻便明白過來,苦笑道:“師傅,這不好辦啊!”

“有什麼不好辦的,身份明明白白,武當山,純陽觀,你師叔,一輩子沒下過山,孤兒……”

見師傅的臉色越來越差,張至行苦笑道:“是是,師傅,一切我來安排!保證讓您滿意!”

“行了,讓你買的手機,電話卡都帶來了吧!”

“師傅吩咐我哪敢忘!市面上最好的蘋果手機……”

“行了,等一下你還要趕回去嗎?那就先吃飯,江流道友,這手機你先收好,有什麼事找這小子。”

粗茶淡飯,但是量足,都是練武之人,胃口奇大,即使玉京子百歲高齡,牙齒依舊利索,飯量也和普通的成年人相當。

至行吃過飯便開着小車離開,而江流卻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眠。

“沒想到竟然是《龍蛇演義》的世界!”

手機上赫然是一條關於國術的新聞,標題就是“青島嶗山內家拳館落成,年輕形意拳大師王超擔任館長”!

江流接下來又搜索了一下,果然又有幾條關於王超的新聞。

比如標題爲“一寸山河一寸血,日本天才少年夭折擂臺”的新聞,講得便是日本天才少年葉玄折戟華夏的事。

“古人學武,只殺敵不表演;今人學武,只表演不殺敵。主人公王超15年苦練,107場比武,87人點撥,悟山悟水悟日月,終進化境。呵呵……既然我來了,那麼倒要見識一下打破虛空見神不壞、至誠之道可以前知的神通化境!唐紫塵、巴立明、god、王超、陳艾陽……”

“王超沒有走通的路,我來走!”

後院,江流雙手撥動大鐵球在石槽不斷旋轉,耳邊便傳來一種銀鈴的聲音。

“鉛球裡面密封的全部是汞!這個大鉛球至少五六百斤。道家融鉛汞以爲丹,這是是借道家的意境,鑄了這個鉛汞大球來練拳的。”

將鉛球轉動的“嘩嘩”亂響,然後漸漸的有了規律,具有了河水流動的聲音,再然後便像血液在血管之中流動的聲音放大之後的響動。

“這個球,就等於是一個人體,我要好好的體會,太極練勁的功夫就是從這裡面出的。我雖然領悟了太極打法,但只能剛不能柔,只能出不能收,只是西遊世界煉體後出來的死功夫,算不得真正的武道。只有掌握了力道的運用,才能踏進武道之門。”

一念及此,江流卻是更加用心感悟鉛球裡面汞的流動。然後兩手抱住球加大了力道,腰身一轉,手臂發勁,嘩啦!整個大球宛如電扇葉子,劇烈的旋轉起來。球和石槽摩擦,發出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其中還夾雜有裡面密封的水銀在高速轉動發出更加清脆的響聲。

汞在鉛球裡劇烈的旋轉,旋轉的力道之大似乎要脫出石槽的限制,江流只能用雙臂來掌控,就在不斷的旋轉之中,漸漸有了些明悟。

就這樣不間斷的轉了一個時辰,江流的體力也消耗的差不多,即便是後天之境,也不能無休止的用力使勁。

這時候,玉京子老道緩步走了過來,夜色朦朧,老道仙風道骨,彷彿神仙中人,說道:“運勁成圓,聽球中汞水流動,把握重心,借力旋轉粘字訣,這就是所有太極拳的精髓。你已經入了門了,不用強求猛進,慢慢感悟纔是正途。你雖然已經煉體洗髓大成,但基本功卻是薄弱,不如先打好基礎,馬步樁、趟泥步這些雖然簡單,但卻是拳法、步法的根基,你先領悟這些,再來練拳肯定是一日千里!”

接下來幾天,江流一邊等着身份信息的落實,一邊練拳、看書,基礎漸漸夯實,眼界也開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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