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真武也是衝着化血神刀來的!”
九頭蟲眉宇間掠過一絲不屑的神色,他道:“這刀乃是老祖宗贈予我的,在他手裡你們不敢搶,倒是盯上了我,真當我是好欺負的不成!”
這化血神刀威震三界,便是連如今的三壇海會大神、二郎顯聖真君以及那勾陳上宮天皇大帝都吃過虧,任誰也會眼饞。
龜蛇二將也並不想掩飾自己的目的,這九頭蟲畢竟出身北海妖師宮,如今大劫來臨,前頭不知曉究竟是何模樣,真武帝君也並不敢痛下殺手,將妖師宮得罪個通透。
他們只想拿刀!
是以那矮胖的龜將道:“九頭蟲,眼下我兄弟二人,與你好生好氣的說話,你可要有自知之明,我二人早便是金仙,你不過區區一天仙,難道還真想與我二人動手,金仙和天仙的鴻溝天塹,也不必我與你分說,你還是識相一些吧。”
蛇將道:“大兄,與他多言什麼,殺了乾淨!”
這龜蛇二將一人唱黑臉,一人唱紅臉,演的倒是頗得精髓,顯而易見沒少配合。
然而九頭蟲如何肯交出去,這可是化血神刀,不是等閒之物。乃是昔年封神大戰時,殷商那位國師走投無路,想求老祖宗上媧皇宮爲他說話,這才送上門的至寶。
他也是因爲在妖師宮後輩裡表現極爲出色,這才讓那老祖宗動了心思,將此物賜予他!
莫元竭力抵擋那化血神刀釋放而出的血光,卻是心中煩悶的緊,他高聲道:“兩位神將,如何還與這妖魔囉嗦,他殺害這般多人族性命,不取了他性命也等什麼?!”
龜蛇二將與那真武大帝奪寶他沒意見,可是既然身爲天庭蕩魔正神,自也要履行職責,有妖魔濫殺無辜,自然是要了殺了以正視聽的!
那龜蛇二神將聞言,臉色齊齊一變,看向莫元的眸光中俱是不善神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九頭蟲突然一改剛纔陰冷模樣,反而是仰天長笑起來,他笑了半晌,才停下道:“你這小子,倒還真不是真武座下之人,竟然勸這兩人殺我,他們有這個膽子嗎?”
九頭蟲的臉上滿是譏諷之色,而龜蛇二神將的臉色卻是愈加的難看起來。
莫元可不知道他是妖師宮的,當然,就算知道了也是無懼。
穿梭數個諸天世界,莫元可一直緊守着正魔之分,不曾行將踏錯半步。他生而爲人,雖然對妖族沒什麼偏見,但是無辜殘害凡人性命的妖魔,他卻是不能放過。
是以莫元質問道:“真武帝君乃是九天蕩魔天尊,你濫殺無辜,兩尊神將如何殺你不得?!”
“九天蕩魔天尊!好大的名頭!”
九頭蟲眼神微眯,笑道:“你可知那真武大帝封號之上,如何會加上蕩魔二字,蕩的又是什麼妖魔?!”
“蕩的自然是爲禍世間的一切妖鬼邪魔!”莫元正色道。
“錯了錯了,他哪有那般能耐,玉帝將他自北極四聖中拎出來,不過是瞧他毫無根基,容易拿捏罷了。”
九頭蟲絲毫不顧忌龜蛇二神將在場,肆無忌憚的揭露真武大帝的密辛,他道:“他要蕩的魔,自然是我北冥妖師宮的魔,是我家老祖宗這個魔,可是他有膽子嗎?”
莫元聽了妖師宮,聽了老祖宗,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一樁密辛來,據說妖師宮乃是那妖師鯤鵬一手創建,難道真武大帝便是鉗制這鯤鵬的?
他這一猜還真沒猜錯。
巫妖大戰後,巫妖兩族俱都落寞,鯤鵬便帶着上古妖族隱居在北海創建了妖師宮。
那時玉帝登基,執掌天庭,對於這妖師宮殘餘上古妖族餘孽還是不放心,只是手頭沒人,只能暫且由他去。
待到了封神之後,天庭兵強馬壯,他自六御中搶了一個真武大帝之位出來,專門坐鎮北方,掌管除魔降妖一事,實際就是看住那鯤鵬。
說到封神大戰,便不得不說那化血神刀。
昔日餘化慘死之後,這化血神刀便落入申公豹之手,申公豹見着截教在封神大戰中即將敗落,便生出了自保的心思。
妖師宮畢竟是上古妖族聚集之地,與女媧這位妖族聖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向鯤鵬獻上此刀,爲的便是鯤鵬在女媧那裡爲他說話,將他保下來。
可惜,他與姜子牙這一對應劫之人,搞得偌大個截教支離破碎,通天教主氣急之下,都要毀滅這一方世界,再開混沌,重煉地火風水了,縱然他也是妖族中人,女媧娘娘如何願意爲他觸這個眉頭?
到了他還是上了封神榜上去走了一遭,不過相比已然進入輪迴的姜子牙,他下場還是好上不知多少。
“住嘴!”那蛇將忍耐不住,出聲呵斥道。
“我偏不住嘴。”
九頭蟲頂了一句,又對莫元道:“小子,你也是將死之人,我索性與你說個明白,你可知這龜蛇二將爲何不動手擒拿我,還有閒工夫聽我聒噪?”
“爲何?”莫元下意識的應道。
他是真有不解,便是奪刀,也該動手了,兩尊金仙站在那看個什麼?
“自然是爲的這一柄化血神刀了。”
九頭蟲指着手裡的神兵,道:“這一柄神刀,塵封數千萬年,靈光沉寂,當是需要血肉祭刀,方能煥發往日的神威。我在北俱蘆洲已然殺了不少凡俗,被蛟魔王和這龜蛇二將發現,一路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