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者,一身二百零六塊兒仙骨蘊含道紋,所謂一念生域,法有元靈,即是金仙。
因爲哪吒肉身早毀,是故,他修成金仙的機會就變得渺茫。
虛空之上,個頭不高、面相稚嫩的小童,挺起手中的火尖槍,遙指對面的敖珺,目中冷芒閃爍,聲音奶裡奶氣道:“敖珺,你龍族不在東海安分守己,卻敢反叛我天庭,爾等就不怕太微帝君怪罪嗎?”
聽着哪吒的話,敖珺一個飛身,近得前來,丹鳳眼中流露的情緒明顯有些複雜,她清聲說道:“三太子,休要在此做無意義的分說,你我既立場不同,那就乾脆戰吧!”
既然話不投機,哪吒也不多作廢話。
當是時,一大一小兩條身影在虛空中交手一處,二人神通迭出,令人眼花繚亂。
隨着一道道藍色冰晶和一團團紅色火光在空中一次次交相碰撞,陣陣巨大的聲響傳出。
雙方軍士也爲之齊齊鼓譟,戰場方圓千里都可以聽到。
二人戰至日頭西斜,幾乎不分勝負。
而巨靈神和龍族一方的兵將,也開始全線出兵,捉對兒廝殺。
一時之間,血光和喊殺聲衝上雲霄,攪動的風雲色變。
天庭天兵天將一方兵力本就稀少,縱然天兵戰力較東海水族一方要強上一線,但隨着時間的過去,漸漸顯出了敗象。
“咚咚……”
龍族一方的統帥,明顯是飽經戰陣,趁機發動更爲猛烈的進攻,並對哪吒帶來的一萬天兵天將各圍。
沒有多大一會,哪吒和帶領的天兵就被困在了垓心。
然而,就在這時,天穹卻有一大片燦耀明光反射而下,令正在交戰的東海和天庭軍卒眼睛刺得微微一眯,手中刀斧的劈砍之勢都稍稍停下。
敖珺一身藍色流光長裙,身影翩翩,她手持一短匕劃出一道藍月弧光。
擊退了哪吒的攻擊,趁機退到遠處攏目觀瞧,不由微微色變,卻是天庭的援兵到了。
計都星君立在蒼穹之下,身後二十萬天兵天將旌旗招展,軍勢雄渾。
這位星君一襲大紅道袍,他身形魁偉,面容粗獷,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仿若看穿東海一方營盤上空的雲氣,落在東海龍王的身上。
“衆將聽令,左翼按兵不動,右翼全線出擊!”
隨着一道響徹虛空的冷喝,計都身後二十萬天兵天將左邊陣列紋絲不動,右邊陣列卻如蛟龍出水,向東海水族殺去。
幾乎是在一剎那間,黑色和銀色的潮水猛然相撞在一起,兵刃劈砍入身體的“刺刺”聲響起,仿若鈍刀砍在一具具朽木上。
雙方自午時殺到酉時,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獵獵血氣甚至染紅了天邊雲彩。
天庭。
芍藥宮。
陸北坐在花園的涼亭中,他正在思索自己的修爲之事。
自觀己身,“看着”元靈之上的道源之環,漸漸出了神。
五行並舉的蛻變過程無疑是有些緩慢的,好在陸北能真切感受到元靈之上的本源是一點點地轉變。
“或許當真正爲道源的時候,纔是證道混元吧。”陸北心中有些無奈地想着。
這時,突然感到那五色源環突然幽幽轉動,血脈之中升起一道道氣暈,那氣暈縹緲輕盈,似是從血脈之中自發散溢出來,被道源吸收的。
“金烏之血?”
不僅僅是金烏之血,應該還有祖龍精血,鯤鵬精血。
“或許和五德升輪術有關。”陸北陡然想起自己最早之時,似乎以五德升輪術凝練五種靈獸的血脈,後來,遂被放棄。
可能,功法的殘留奧義已烙印了下來吧。
念及此處,陸北雙眸越來越亮,他深吸了一口氣,嘗試着運轉五德升輪術。
果然,隨着功法的運轉,那氣暈猛然揚起。
而元靈上的道源蛻變也越來越快,當然這“快”也是相對於先前的慢如蝸牛而言的。
陸北目光深深,周身漸漸散發出一股超脫道韻,然而所謂帥氣不過三秒,那股道韻只維持了一炷香就轟然消失。
陸北面色複雜,輕聲道:“金烏血脈、鯤鵬血脈……明明沒有消失,但其中的某種靈韻卻消失了,看來,需要蒐集更多的五德靈獸精血了。”
正在這時,外間一道靈獸如閃電一般劃過虛空。
一隻皮毛雪白如錦緞,似獅似虎的靈獸跳到了陸北身旁的石桌上。
“陸哥哥,”白雪甜膩的聲音響起在陸北耳畔,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陸北,糯聲問道:“你剛剛做什麼呢?”
陸北似乎想起什麼,看着白雪突然問道:“對了,雪兒,你是五行中哪一行的靈獸?”
白雪聞言,藍寶石的眸子眨了眨,狐疑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陸北抱起白雪,捋了捋白雪身後的皮毛,笑道:“沒什麼。”
白雪愣了一下,也不放在心上,轉而嬉笑說道:“陸哥哥,你看你一打岔,我都忘了,沉香和鎮元大仙他們到了天庭了呢。”
陸北點了點頭,道:“走,去看看。”
鎮元大仙是接到陸北的信箋,這纔來天庭的。同時還帶着陸北的兒子陸晟。
花廳之中。
鎮元大仙坐在一張紫檀木製的椅子上,旁邊還坐着紅雲的轉世之身。
對面三聖公主拉過一個年紀看着不過五六歲、脣紅齒白,眉清目秀的小童,小聲說着話。
小童面容俊朗,目光清亮,相較於同齡小孩兒,氣質竟有一種難言的沉靜的氣質。
紅兒公主輕笑道:“鎮元前輩,晟兒在你那裡學藝沒少麻煩您呢。”
這時,三聖公主也是感激地看着鎮元大仙,問道:“鎮元前輩,沉香可還聽話,可還用功?”
鎮元大仙輕捋頜下鬍鬚,笑道:“三聖公主客氣了。”
鎮元大仙雖然沒有說什麼讚美之詞,但從臉上的笑意來看,對於陸北和三聖公主的兒子,還是比較滿意的。
卻在這時,外間傳來沉穩的腳步聲,陸北從外間走進廳中,見到鎮元大仙,笑道:“不知前輩駕臨寒舍,晚輩方纔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鎮元大仙微微頷首,擺了擺手,表示並不在意。
轉而看向紅雲,二人又是互相見禮。
這時,三聖公主身前的小童,怯生生地來到陸北面前,眉眼低垂,對陸北行了一禮,喚道:“爹!”
陸北神色淡淡,轉而看到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畏畏縮縮的樣子,就是心生不快,冷聲道:“稍後,待爲父考察你道法,你先下去歇息吧。”
小童臉上明顯有着畏懼,衝陸北行禮之後,轉過身正待離開。
陸北眉頭深凝,冷喝道:“小兒如此無禮?走之前就不知道給你師父,孃親他們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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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身形一僵,連忙轉過身來,分別對鎮元大仙,紅雲老祖,紅兒公主等人道別之後,纔敢離去。
“小兒頑劣,讓前輩見笑了。”
陸北歉意道。
鎮元大仙靜靜地看着這一幕,微微一笑,也不多言。
楊嬋面色微惱,正想搶白幾句,卻被一旁的紅兒公主扯了扯袖子。
“姐姐,沉香總歸是個孩子,他怎麼這般嚴厲。”
楊嬋憤憤不平地神念傳音道。
如果不是陸北平時對晴晴寵愛不減,她都以爲陸北是對她們母子有着什麼看法。
紅兒公主嘆了一口氣,道:“夫君他總共就有這麼一個兒子,要求的嚴格些也算情有可原。”
三聖公主心中仍然不滿,但當着客人的面,自也不好發作,只是冷着一張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