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六章 這是姻緣線

“一派胡言。”

陸壓聞言大怒,然而卻在這時,仿若是要印證着鯤鵬的話語。

陸壓在虛空佈下的金網突然一顫,紛紛倒卷而回,與此同時,陸壓眼前就是恍惚了一下,

這恍惚幾乎不可能發生在太乙金仙身上。

“唳…”

一股幾乎熟悉到靈魂深處的清吟聲,空越而高昂。

陸壓心頭劇震,猛然轉過頭去,一雙陰沉的金眸瞪的渾圓,難以置信道:“金烏這怎麼可能?”

金烏羅網,以金烏之血方可發動,一念而封禁虛空。

這是上古妖庭秘術,就連如今的天庭所謂的天羅地網,都是不知道簡化過幾次後的版本。

“金烏?不,這僅僅是煉竅化穴之法。”

妖師冷漠的帶着一絲恍然。

陸壓這時也終於看清那隻將將穿過羅網的三足金烏,一雙兇戾眸子陡然變得一片血紅,卻沒有一絲一毫見到同類的興奮。

卻是勃然大怒道:“豎子,敢爾!”

一道金色虹光閃爍,沿着虛空之中的波動,帶着暴怒的陸壓向火焰山外追去。

妖師冷笑一聲,然後對着早已從煉化火靈狀態中,甦醒過來的獅駝王說道:“你先在這好生等着…本座區區就回。”

說着,一團玄色雲氣慢慢淡去。

虛空之中。

陸北剛一突破陸壓以金烏血脈構建的天網封鎖,就毫不遲疑地施展了無距神通,一步踏入虛空。

此時此刻,這門神通已然不需要滅世黑蓮來防止虛空的壓力,便可以從容施展了。

仿若一條游魚跳進大海,打算向遠處飛去。

“撲棱棱…”

“陸道友,你看後面那是什麼?”

被陸北拉着臂膀逃遁的鐵扇公主,在一團玄色雲氣光罩中,回頭望去,面色大變說道。

卻見身後一隻鯤鵬,倏然展開兩翼,那鵬兩翼廣有千里,眸子若黑淵厚重幽遠。

大鵬撲棱一下,靈巧地飛起,氣流激盪,在身後形成一道道空漩。

兩隻爪子中的一隻突然遙遙探出,向陸北和鐵扇公主隔空抓去。

“逮到你了!”

“哼…”

陸北冷哼一聲,毫光化作一線,一方玉碑向身後祭出,遙遙攔去。

“技止於此耳。”

見此,妖師心中不屑,冷嗤道。

那爪子輕輕一撥,潔白澄瑩的玉碑便蒙上一層灰色霧氣,向一旁虛空激射。

“以此人金仙修爲,這件先天靈寶必是沒有完全煉化,本座反手可奪!”妖師這般想着,便要侵染先天靈寶。

陸北心頭一凜。

但聽“轟…”的一聲。

億萬流光閃爍,璀璨奪目,但僅僅在無盡的虛空亂流中一閃即逝。

妖師驚疑道:“竟然煉化了?”

一般先天靈寶只有大羅金仙才能夠完全煉化,本來妖師以爲憑藉自己準聖至尊,縱然此刻限於法力,不能自如施展一些大羅金仙的神通。

但以他手段,暫且壓制靈寶中的主人烙印,並不太難。

卻不想,先天靈寶竟被陸北煉化的死死的,倒也算是一次小小的失算。

但,妖師並不怎麼在意。

此刻仗着在虛空中如魚得水,速度迅疾,便是專心追殺陸北。

“刺…”

那一隻從天而降的爪子落下,帶着捉星拿月的雄渾氣象,朝陸北和鐵扇公主當頭抓去。

“一氣浮生圖!”

玄色雲氣隱隱化作一副圖卷,兩種屬性有些相似的力量撞擊一處,妖師壓迫之勢微微一頓。

“果然是那件靈寶。”

妖師心頭火熱,若有此寶在,抽煉其中本源之氣,正好給本尊用來療傷,待到他傷勢痊癒後,三界何人敢於掣肘。

再說,此人本就和他有着宿仇。

陸北小兒,你真當上次在北俱蘆洲,本座不知道是你麼?

陸北受得重擊,面色一白,‘噗’一口鮮血吐出,身上氣息都是萎靡了一些。

“你受傷了。”

鐵扇公主神念傳音道。

“沒事兒,不過引動了先前傷勢。”

陸北不在意地說着。

說來可能有些侮辱妖師,以現在妖師的這具神念分身,除非以神念崩潰爲代價,施展出大羅一擊。

這樣的攻擊力度,根本就沒有擊殺他的資格。

但他先前強接陸壓兩記飛刀,而後又不等傷勢完全痊癒,着手抽煉六丁本源。

方纔反震之力傳來,倒是有一些捉襟見肘。

“本座倒要看看你還能接本座幾招?”

妖師冷笑說着,又是向陸北抓去,殺機凌厲,封天鎖地。

至於施展出大羅一擊,他不是沒有想過,但無疑是與旁人作嫁衣了。

陸北根本不理身後妖師的叫囂,就是遁去。

其實,妖師這具分身雖是來源於一尊準聖的神念凝聚,但他若直面戰之,也有着三四分勝算。

但就怕陸壓中途趕上。

可是,又追逃了一會兒,陸北連連中得幾爪,心頭也漸漸生出了幾分火氣。

“不能再這樣了。”

這般想着,陸北突然停住身形。

“怎麼不逃了?”見陸北突然停止遁逃,妖師一邊再次出手,一邊冷聲說道:“或是你以爲本座連連出手幾次,神通弱了一些。”

正如妖師自承,此刻的氣息,明顯比先前弱上了許多。

畢竟,只是一具神念分身。

“呵,”

然而,妖師呼吸之間,原本萎靡的氣息突然上揚,又是恢復巔峰。

陸北心頭凜然,轉念一想,就不以爲意,冷冷道:“只是想讓你追得遠一些,好給你找塊兒好的墓地。”

三層藏青色的先天靈壺,通體發出無量清光,繼而一個黑黢黢的幽深洞口,向鯤鵬罩定。

“煉妖壺!”妖師聲音驚詫,且隱約帶着一絲忌憚,“他竟然將這件靈寶都給你了?”

“進來吧!”

玄色雲氣化作的鯤鵬虛影突然搖晃起來,恍若一張即將要被扯碎的紙片般,扭曲褶皺。

“大羅之能,非你一件先天靈寶能夠匹敵!”

桀驁不屑的聲音再度響起。

但這一次仍是被煉妖壺中的力量,牽引得七零八落。

陸北目光一閃,收起靈寶,拽起鐵扇公主的臂膀,一步踏出了虛空,落入外界。

待到陸北走後,遠處一道金色虹光遁入此地,正是陸壓。

“人呢?”

虛空之中一縷玄色氣體,點點白色靈光化作一枚細小晶體,猛然飛出。

“煉妖壺,我族祭器,竟被你送於外人之手,可惡!”

妖師憤憤不平說着。

“我問你人呢?”

陸壓目光冰冷,沉聲道。

這樣的虛空追逐戰,他雖爲金烏,卻並不擅長。

“那人手持我妖族祭器煉妖壺,對本座這具分身有些剋制。所以…”

“所以跑了?”

陸壓麪皮抖動,陰聲說道。

妖師:“…”

陸壓咬牙切齒道:“此人盜我金烏一族精血,又掌我族祭器,斷不可留,我們兩個一起去追。”

“你不願去?”卻見妖師未有動作,陸壓冷聲問道。

“本座現在只有一擊之力。”

妖師鯤鵬心生不悅,說了一句,便徑直離去。

陸壓恍若被掐住了嗓子,不再出言,出得火焰山,忙是向外間追去。

……

……

西牛賀洲。

這是一片大山,終年霧瘴封鎖,飛鳥少來。古木參天,林海莽莽。

陸北停下遁光,落下雲頭,在一處崖璧上尋了一座山洞,隱匿起來。

璧上明珠微微,散發着藍色的毫光,一時靜謐無聲。

“陸道友,他們走了吧?”

鐵扇公主壓下了心中恐懼,將氣息蟄伏下來,以神念傳音道。

“別說話,他又來了。”

九霄高空之上,一個身形挺拔的金袍老者凌空而立,一身道袍在光芒下泛着金芒。

他將神念放出三百里,細細搜索,一寸一寸。

許久之後,陸壓眉頭緊皺,說道:“血脈感應竟然也消失了,不過,似是消失在此地五百里區域內。”

又是搜索了一會兒,仍是毫無所獲,不由急躁了起來。

一道虹光閃過,氣息漸漸遠去。

然而,不過兩息,在陸北和鐵扇公主對話之時,又是再次重回此地,狐疑地看着這一片大山、

一股比先前更爲強橫的神念,如狂風暴雨般迅速掃過方圓三百里,再次搜索了一邊。

不甘心地看了遠處一眼,“算你走運。”

說着,就是向火焰山飛去。

六耳還在那裡,儘管有着手段佈置,他也不能走得太遠。

至於那人,看來那老匹夫應該知道是什麼底細,且去問問他。

山洞。

“走了。”

陸北心下一鬆,輕聲說道。

崖璧外的光線隔着隨風搖曳的藤蘿照入山洞,一時靜謐無聲。

鐵扇公主忙是向一旁閃開,說道:“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回翠雲山?”

“現在還不能。”陸北目露思索,取出丹藥壓制所受傷勢,緩緩說道:“你那翠雲山離着火焰山不遠,難免被人循着線索找過去。當然,你自己若一個回去,不一定有危險。”

“不一定?”

鐵扇公主凝視着陸北,目光狐疑不定。

“嗯,這個三兩句話和你也說不清楚。”

陸北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便靜靜療傷,再不多言。

鐵扇公主顰了顰眉,看着躺在掌心中的芭蕉扇,自顧自地輕聲說道:“這件先天靈寶其實在昨天才到我手裡,你似是知道他的主人是誰?”

陸北沉吟道:“我其實不太清楚,所謂寶物有德者居之,此刻既已在你手中,何必去問它的來歷。況且,世間很多事情,你難道都非要弄個明白?”

“那我也有些好奇,你這一身道法又是學自何來,可否告知我?”

陸北淡淡說道。

“你說的似乎也有幾分道理。”鐵扇公主目光迷茫了一瞬,將芭蕉扇收起。

陸北見此,便說道:“我稍後要進煉妖壺療傷。”

“那我和你一起去。”

鐵扇公主清聲說道。

“療傷完,我打算閉關修煉一段時間。”

“無妨。”

鐵扇公主淡淡說道。

陸北目光怔了怔,神情漠然,說道:“有句話可能要告訴你一聲,天仙修至真仙不是有着天材地寶就能,其中道行感悟、法力打磨都需要很多時間。而且我看你似是方入天仙未久。”

“那我進入煉妖壺中,正好利用其中時間倍速閉關修煉,進入天仙巔峰。”鐵扇公主理所當然地說道:“我上一次進入後,發現那裡確實是個閉關的好地方。”

陸北嘴角抽了抽,斟酌了一下措辭,“其實,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將你凝鍊的火靈晶給我一些,然後讓我即刻回翠雲山獨自修煉?”

鐵扇公主目光清冷,幽幽說道:“是不是這個意思,陸真君?”

陸北一時默然,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長生非一日之功,你回去慢慢修煉,也未嘗不可。”

說着,就是從煉妖壺中取出一些火靈晶石。

同時右手以本源之力凝作一枚青、白、藍三色交織一處的玉符,凝聲說道:“這個你先拿着,若遇生死危險捏碎,能夠抵擋金仙攻擊半個時辰,在這半個時辰,縱然相距百萬裡,我都能趕到。”

同時,陸北在心裡補充道,“最多也就救你一次,抵消借得芭蕉扇的因果。”

鐵扇公主定定地看着陸北,也不說話,冷笑一聲,轉身就向山洞外走去。

陸北目光淡漠,搖了搖頭,也不理會,進入煉妖壺中閉關。

白色靈光一閃,一道神念分身飛出,悄無聲息地跟上了鐵扇公主。

……

……

卻說鐵扇公主被陸北發自內心的嫌棄,近乎攆牛皮糖的行爲給氣得心中憤憤。

出得山洞,便是向翠雲山飛去。

雲頭之上,鐵扇公主小聲說道:“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個金仙嗎?擺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這是給誰看?”

鐵扇公主越想越氣,尤其陸北用完芭蕉扇翻臉不認人的可惡行徑,更令她難以自持,怒不可遏道:“這輩子,誰都別想再借本公主的芭蕉扇!”

遠處悄然跟隨的陸北分身,面上現出古怪,心道,“此女方纔還是一副淡然如水,歲月靜好的樣子,誰能想到心裡已經氣得背後扎我小人了。”

不過,他既已做了決定,就不容許自己再和此女有因果糾纏。

不知不覺,雲頭漸漸來到翠雲山地界。

“公主,你回來了?”這時,沉悶的聲音響起,明顯透着喜出望外的激動,不遠處的山峰上,卻是現出了牛魔王的身影。

陸北分身見此,也不說話,悄然隱在一旁。

“牛道友?”

鐵扇公主見得牛魔王,不知爲何,心中突然一軟,似是想起先前牛魔王的挺身相護舉動,有些甜蜜涌起。

“這熟悉的氣息…天律!”

遠處,陸北神念分身眸光微動,藉助來自北宸真君的天庭權限。

眼中世界一變,卻是看到從牛魔王身後的冥冥虛空中,一條紅色絲線迅速飛向鐵扇公主。

“這是姻緣線…”

陸北分身目光深處有些疑惑,思忖道:“似乎不是牛魔王有意爲之,而是某種天機交感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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