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櫃如同藥房的藥櫃,上面設置了許多方形的抽屜,細數之下卻是一百零八個。此時張大鵝正是站在這木櫃前方。
張大鵝神色凝重,眼珠一動不動地盯着眼前的木櫃,霍然目光一動落在右手正對前方,倒數第三個抽屜,那裡盛起了一道紅芒。他擡手一點,咔咔幾聲,抽屜自動彈出,驀然一道白光飛出落在張大鵝掌心之中。
濟生看去發現是一塊白色玉簡,只見張大鵝神識一掃,默不作聲,往其中打入一道芒光,隨後伸手一甩丟入彈開的抽屜中,啪!一聲抽屜便自動關上,紅芒也是隨之退去。
做完這一切後,張大鵝輕鬆口氣,轉過身看向濟生,咧開嘴,露出兩顆白亮的兔子牙笑道:“不滿濟兄弟,這裡就是灑家血獄組織總部,一切都是通過灑家親自操作。”
濟生藉着昏暗的光線環顧一下四周,發現這裡除了這櫃子與那頭頂的細絲別無他物。
“這大櫃子便是連同外界各個分部,灑家叫它八方櫃。分部中若是有鬼魂出錢發佈賞金任務,便會由裡面的管理鬼魂將內容刻錄成玉簡,通過這縮寸絲傳到這八方櫃中。”張大鵝爲濟生介紹道。
“因爲血獄組織下設了一百零八個大小分部據點,所以在八方櫃上開鑿出相同數量的抽屜。當玉簡到來時,會根據賞金任務的難度在居所上空出現不同的顏色,共分四檔。分別是白、黃、紅、黑。”張大鵝繼續道。
“這四種顏色分別對應的暗殺對象是什麼?”濟生髮問道。
“主要是根據所殺鬼魂的修爲決定的。白色便是暗殺普通獄長,押送官之類修爲低下的,修爲高上一點的如那些少主,城中的大將都是黃色。至於紅色就是那些判官手下的得力幹事,城主什麼的。如果付得起足夠代價的話那些神職人員也是可以暗殺的,當然這歸類道黑色之中。”張大鵝回道。
張大鵝頓了頓接着說道:“剛纔便是紅色級別的賞金任務,然後由灑家通過八方櫃發佈下去,血獄裡自會有殺手接受任務執行。”
“紅色級別?!”濟生心裡暗道:也就是說又有某個城主級別的人物要喪命了。
“嘿嘿,這傢伙所發的賞金也是極爲的誘人,花五百萬鬼金元加上一件大乘期的法寶,購買黑無常最得力的干將,武培的項上人頭,初步估計修爲在渡劫期。濟兄弟不知可有興趣?”張大鵝衝濟生打趣道。
不說其他單論修爲,濟生如今造化元功達到人動境後期的修爲,勉強能與出竅初期強者拼上一拼,但面對渡劫期的強者根本沒有一敵之力。
當然濟生對賞金什麼也完全不感冒,搖搖頭婉拒道:“張大哥說笑了,小弟不才修爲暫時無法完成這紅色級別的任務。”
“兄弟也別妄自菲薄,兄弟的實力灑家還是清楚的,等灑家忙完,一起喝酒去!”張大鵝見濟生無意也不強求,轉移話題。
“那多謝張大哥款待了!”濟生回道。
這時又是一個抽屜紅芒亮起,張大鵝立即取出裡面的玉簡然後神識一掃,打入芒光放回抽屜之中。
濟生忽然記起了什麼,趁還沒有玉簡傳送過來,便道:“張大哥,不知你這可發佈獲得情報的賞金任務?”
“濟兄弟是想找什麼嗎?這個簡單灑家下達一個命令,讓血獄組織裡的成員幫你留意一下。”張大鵝嘿嘿一笑,肥肉一顫道。
“啊!張大哥如此,小弟不勝感激!”濟生面露喜色拱手道。
“濟兄弟,再跟灑家客氣,灑家可就生氣了!”張大鵝說着假裝溫怒,忽然神情一動問道,“不知濟兄弟所尋何物?”
“張大哥有所不知,我在客福拍賣場得到閻皇九幽令的殘塊。如今還差七塊,還望張大哥幫忙搜尋一下它們的下落,哪怕有一絲線索也是好的。”濟生神色懇求道。
張大鵝神色略微深邃,神色頗爲凝重道:“據灑家所知這閻皇九幽令所在地方,無一不是極其兇險的絕地。”
“張大哥,是否知道下落?”濟生知道要想得到閻皇九幽令的殘塊,必定兇險無比,但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他便會去努力爭取。
張大鵝眉頭皺起,摸摸下巴,沉默不語。
濟生面色着急道:“張大哥,我真的非常需要集齊這閻皇九幽令,它對我有重大意義!”
“好吧,灑家確實知道其中一塊的下落,不過……”張大鵝在濟生苦苦懇求下,總是輕嘆口氣道。
“不過什麼?”濟生迫切想要知道閻皇九幽令的下落。
“不過那裡極度危險,是地獄十大禁地之一。而且沒有成仙,進去必死無疑!”張大鵝略一遲疑說出實情。
“好吧。”濟生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灑家有個師兄或許可以幫到你。”張大鵝霍然雙眼大睜,像是想起了什麼。
“真的嗎?!”濟生臉上涌出喜悅,熄滅的希望之火再次燃起。
“嗯嗯,灑家這師兄,乃是第一批從生鬼谷****湖中誕生的小鬼!而且他是當中資質最好的一個,師傅當時一眼看中直接歸其門下。師兄也十分給力,早在百年前便渡劫成功積累足夠的仙靈之氣得道成仙。但礙於小鬼身份師兄一直無法歸列仙班。”張大鵝說到這不禁搖搖頭,眼露嘆惜,一陣唏噓。
神佛不仁,以萬物爲芻狗!我總有一天,我要逆天逆道,更要逆這沒有人性的佛!濟生心中對神佛的怨念更重了。
“他曾經獨創那處絕地,全身而退,灑家想他必能幫助兄弟一二。”張大鵝如是對濟生道。
“不知張大哥師兄尊姓大名?”濟生感覺此鬼必然不凡。
“他單姓一個秦,名爍。因爲在他暗殺之後,無不是飲其血,茹其毛。行事手段極爲殘忍!認識他的,一起給他起了個外號,嗜血太歲!但當面無比對其尊稱一聲,爍爺!”張大鵝眼中露出幾分崇拜,隱隱中還帶着一絲惶恐,似乎光是提到這個名字便是一種恐怖!
“還望張大哥引薦一番。”濟生暗暗決定定要見上一面。
“這個自然,兄弟請放心!走我們先去喝酒!”張大鵝拍拍胸口保證道。
“好!走!”濟生一掃臉上的失落,咧嘴笑道。
張大鵝右手一擡,驀然一團白霧籠罩兩人,濟生髮現眼前已是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霍然當白霧散去,兩人已是出現在那幅空白畫卷面前。
不知何時,方桌之上已是擺好美酒與一隻燒鵝,濟生看着那隻泛着誘人暗紅光澤的脆嫩燒鵝,一切的事情先拋到腦後,先美美的享用一頓再說。
天色漸暗,濃烈的黑霧變得密集起來。但這個近乎獨立的空間中,仍有一點昏黃的燈光亮起,那是這片空間中唯一的房屋。
飽餐一頓後,濟生身上泛起瑩瑩寶光,但遠沒有第一次那般盛亮,體內的毒素雜質基本在造化元功運轉中排盡,到最後便是單純的在改善體質,固本培元。光是如此也是對自身大有益處,而且體內的靈草法寶無不都在吸收其中的精華!
“濟兄弟這樣吧,三日後,灑家要去剪刀城去賣黑靈鵝。正好灑家師兄在哪兒潛修,兄弟正好同灑家前去,灑家爲兄弟引薦一番。”張大鵝道。
“嗯嗯,如此甚好。”濟生點點頭,不過話鋒一轉道,“張大哥,明日我先回拔舌城一趟,安頓一下事情。比較我現在還有一個身份,城主之子王逸。”
張大鵝一拍腦袋道:“對了,差點把這茬忘了!兄弟莫怪呀!”
同時張大鵝又告誡濟生道:“對了,濟兄弟。那個王逸他爹可是隻老狐狸,兄弟可要再三小心!”
“張大哥請放心,我會注意的。”濟生說着準備告辭回房間了。
正欲起身,忽然張大鵝起身攔下濟生道:“濟兄弟,請稍等!”
濟生擡眼看向張大鵝面露疑惑,張大鵝也未開口,只是左手將酒罈與餐盤挪到一旁,右手往桌上一拂。
霍然一股濃郁藥香撲鼻,桌上亮燦燦一片,猶如從天將霞光采下!
濟生眼中充滿驚訝,原來張大鵝從儲物袋中取出滿滿一桌靈草寶藥!光是正藥香似乎就讓濟生肌骨通透,渾身舒張,無比痛快!
“兄弟這次來,灑家也沒有什麼準備的。這些藥田裡的靈草寶藥權當灑家的一片心意,送於濟兄弟了。”張大鵝爽快道。
濟生面露感激,也不推託將這些靈藥收入黑旋風中,正好藉此研究一下丹藥。
“多謝張大哥了!”濟生滿心歡喜拜謝道,回到自己的屋中。
濟生坐在牀沿,右手上已是多了一本淺綠色封皮的書本。書面和邊緣已被歲月的侵蝕而出現破損,打了無數細皺,好幾處已是在掉細碎的書皮了,但依舊能依稀辨別出它的書名《丹藥綱目》。
濟生神情一動,小心地翻開第一頁,外表看去,這書就像是從垃圾堆中撿來似的,但裡面的紙張卻是韌性十足,毫無破損的跡象。
“咦?”濟生髮出一聲輕咦,霍然發現原本應該是目錄的地方,此刻居然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