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孔萌大驚失色，話一出口，知道漏了嘴，一臉懊惱地敲了下自家腦殼，垂着小腦袋，悶悶不樂。
金燕子臉色一沉，肅容看着老人家，道，“你既然早已經打聽過我們的情況，何必多問？”
“不不。”
老人家搖了搖頭，道，“你們多慮了，我沒有打聽過任何情況，只是一路走來，聽多了你們的故事。紅甲戰神，又是一羣小孩子，而你們偏偏又處在這，個個武功不俗，玄法精妙。不讓人多想都難。”
她頓了頓，又道，“加之每次你們殺奔各處，替天行道時，都會叫一個人大師兄，這事遍傳天下。我知道有什麼奇怪的。”
‘已經遍傳天下了嗎？’
金燕子又是懊惱，又是詫異，又是歡喜，情緒極爲複雜。
懊惱詫異不多提；歡喜自家一行人竟名動天下了。
而成爲英雄，是所有人都有的夢想，金燕子也不例外。卻不曾料，這個夢想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完成了。
“那不知道老人家到底是誰？”
金燕子又問。
“我是黎山老母。”
老人家和藹道，“不知道你可聽說過？”
“黎山老母？！”
金燕子動容，“可是傳說中的那位救苦救難的女神仙？”
因有老師教導，以及周易平時傳授、講解各種雜門知識。
金燕子並不是孤陋寡聞之輩，最起碼在神仙方面的瞭解，她不遜色任何人。
她知道黎山老母是天地正氣智慧的化身，常在天地善惡轉化的時候，會以神秘身份示人，爲人指點迷津、傳授秘籍法要、救苦救難。
而今西部地域玉疆戰神所部爲惡太過，殺戮過甚，可謂是非不分，枉爲神明。
黎山老母在這個時候出現，或有氣運指引、因果所繫，也或許跟她本人性情也有關。
知道是黎山老母，金燕子不敢怠慢，恭敬中又不顯卑微，看着倒是不卑不亢，面對一尊女神仙也有這份態度，這也跟她近些年來的經歷有關。
近些年來殺得‘天兵天將’不少，甚至於她連玉帝督軍、玉疆戰神都想殺了！如何會對神仙過於敬畏？
要知道一年前石頭都去過玉疆神殿了！那玉疆戰神還不是沒有發現絲毫端倪。
對於神仙，金燕子不會太過高看，也不會太過小瞧。如今的她是越來越成熟、穩重。
雖然不過十一歲有餘，卻宛若小大人一般，讓黎山老母看得是暗暗讚歎，‘這份心性着實不俗，稍加打磨，必定是一位帥才。可惜，可惜。’
卻是在這一刻。
黎山老母掐指算到了金燕子的命格所屬，是幾年後便會隕落、短命之命格。
‘大道洶洶，大勢難改啊。’
黎山老母嘆息，看金燕子的目光不免多了幾分垂憐，“你可考慮清楚了？是現在隨我去驪山？還是就在這教導你？”
“我要等石頭回來了再說。”
金燕子謹慎道。
“也罷。便等等這位石頭。”
黎山老母是個好說話的人，笑着回了句。’
一晃眼。
又是兩天。
周易處理了商樓等地許多事物，這才轉而回村。
剛剛到得村口。
望眼欲穿的金燕子立刻飛奔而去，拉着周易的手，跟他說了近來的情況。
周易驚訝，當然更多的還是喜悅，道，“既然黎山老母要收你爲徒。那便去驪山。”
凡塵沃土浩瀚。
周易探索多地，命商樓勇士、僱傭兵前往各方。終究還是一無所得。
當然。也有商樓密探買通一二玉疆戰士之類，從一些‘天兵天將’的口中得知神仙之地必有靈泉。
天下少靈泉，很有可能是神仙利用移山倒海之法，把靈泉轉移到仙境之地。
如今黎山老母來了，不消說其所屬驪山必定有靈泉。周易如何會拒絕？
正愁沒地可去。
如今正好是瞌睡來了，便有人送來了枕頭。
‘氣運果然玄妙。早前不早早吞了金燕子所屬氣運，實在明智。’
等金燕子該得的得到了。再把其氣運吞了，或許可避免危厄之結局。
“我去可以。你要隨我一起去。”’
金燕子道。
“這是自然。”
周易萌萌噠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微微昂首看着金燕子，‘“我也很想去驪山瞧瞧。只是不知道黎山老母介不介意多收一個？”’
“我會去求她。”
金燕子一臉堅定，道，“不管如何，我不會跟你分開！”
十一歲有餘的金燕子出落的愈發水靈、宛若出水的芙蓉，極美！
正應了那句‘女大十八變’。
不僅變得高挑了許多，其氣質等各方面，跟幾年前初遇時，都有着迥然之別。可謂脫胎換骨，造化重生！
這也是黎山老母見了金燕子會連道‘可惜’的緣由所在。實在是一個出衆的修仙苗子，如果按照大勢所向，毀了未免可惜。
“你有心了。”
周易拉着金燕子的手往村中而去。
孔萌等瞧見，也紛紛跑過來，有的叫着大師兄，有的端來鮮果；有的問吃飯了沒……不一而足。很是溫暖人心。’
教導孔萌等人的老師張老遠遠看着，一臉欣慰、滿足。花甲之年能親眼見證一羣戰神的成長，是他這輩子最覺得幸運且自豪的事情。
……
周易見了黎山老母。
細細感知，便明悟黎山老母可能已經達到了此界最強水準，宛若當時的奧神一般。只差一步，或許便可超脫此世界。
但這一步，便是天塹！無仙可渡！
一番聊談。
黎山老母對於周易的驚訝、震撼遠勝金燕子等人。
看着萌萌噠的小孩子，思維、修爲、手段等比之一般的仙人都要厲害太多了。
‘如此人物，身上竟然沒有什麼氣運勾連。真是異數！’
黎山老母開了天眼，細細看了幾眼周易，越看越是震驚，“殺劫起，異數生。這天道冥冥中似乎會有大變化。而這變化根源就在我的面前，這位周易的身上。”
黎山老母冥思半晌。問了周易幾個問題，見周易對答如流，面色、眼神都超乎想象的平靜，毫不做作，看得出來，周易不是僞裝出來的。
這讓黎山老母驚訝之餘、也頗爲佩服。當然也動了愛才之念。到底是異數，留在手中，或許可親眼見證天地變化，或可尋覓到一絲超脫機會。
見周易有向道之心，且想跟着金燕子一塊去驪山。
黎山老母便順水推舟的應下了。
而周易表明要帶着孔萌等人一起前往修道時，黎山老母多有猶豫，但看到周易這般良才美質，又是異數，到底是動了心思。加之金燕子也多有懇求。
就允了周易、金燕子這事。
周易、金燕子欣喜，向黎山老母行了個禮，謝過，這才招呼孔萌等人過來拜師。
周易不可能拜師的。
只是在黎山老母名下掛了個記名弟子的名頭。
黎山老母也允了。
一行人談妥完畢，便當天啓程，往驪山而去。
教導孔萌等人的張老，也因此得了些許仙緣，前往驪山見證仙蹟了。
……
驪山。
跟現世自然不同。
其深處崇山峻嶺之中，有隔界分離一仙山。
那仙山，一半煙雨天、一半暖陽天，自外看，這山雲遮霧繞、朦朦朧朧，宛若天上仙宮。
走入其中，進了隔界，再昂首看去。
這山雄奇陡峭、筆直入天，但其中多秀色，可見飛瀑捲起千堆雪，白鶴飛過彩雲間。讓人不禁心生讚歎，好一個洞天福地神仙居所。
有黎山老母帶隊。
進這驪山自然輕易。
不過跟玉疆神殿不同的是，這驪山裡外兩座，外是凡人之山，內是仙人之山。隔界凡人難渡，只會迷離其中，被陣法轉運出去，可謂仙家手段，讓張老等一度驚歎、陶醉。
周易見多識廣，倒是沒有驚訝，只是頗爲欣賞而已。
隨着黎山老母駕雲飛昇上仙山。
周易愈發覺得玉疆戰神就是一個陋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