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燕赤霞去抄寫法術了,周易則繞道到了蘭若寺的後面。
放眼看去。
此間地域,雜草叢生,墓碑橫七豎八,立了滿地。
赫然正是一處亂葬崗。
“開挖吧。”
周易看向瑾女、師爺,“記住,找到金壇即可。”
金壇,也就是藏有骨灰的一個罈子。
周易記得劇情當中有過這麼一段描述:聶小倩的金壇就埋葬在亂葬崗後面的一顆老樹下。
但這裡老樹頗多,地域很廣,周易一時也不知道哪裡葬有金壇,只能動手開挖。
這挖掘的工作,還必須小心,若是用得力氣太大,肯定會把金壇給打得粉碎,金壇一碎,聶小倩怕是永無投胎轉世的可能了。
良久。
“找到了。”
師爺滿臉歡喜,大叫道,“大人,我找到了。”
“哦?”
周易停下挖掘工作,拍了拍手,腳下一旋,如風般來到了師爺的旁側。
“就在那!”
師爺指向不遠處。
周易瞧了過去,那兒密密麻麻的擺滿了金壇,細細數之足有數十個。
“都帶上。”
周易拿出一個木箱子,開始往裡頭裝‘金壇’,有師爺、瑾女幫忙,很快就搞定了。
“不知道大人要這死人的金壇幹嘛?”
師爺百思不得其解。
“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周易也不多做解釋,回到蘭若寺後,便把這些金壇放在‘臥室’,燕赤霞瞧了眼,同樣極爲驚愕,相問之下,周易實話說了,燕赤霞隨即表示一定鼎力相助。
……
“也不知道這裡頭哪個是聶小倩?”
周易掃了眼數十個金壇,走到外界,手心正對天上太陽,同時運轉‘雷電法咒’,但聽噼裡啪啦聲響而過,道道黑煙似黑水般自掌心滾落而出,黑山老妖的淒厲尖叫聲響徹耳畔。
“不~!臭道士,你等着吧。我不久後一定會滅了你!讓你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沉重的代價!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永墮地獄!”
聲音惡毒、陰森到了極致。
即便是大白天的,也是讓緊緊跟隨着的師爺、瑾女、夏侯劍客聽得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這種寒意是自心底升起的,就似被一個惡魔給下了詛咒似得,師爺面色發白,看向周易,顫聲道,“大,大人?!那個老、老妖還沒死?!”
“他千人千面,是主宰枉死城的閻王,哪裡有那麼容易死?”
周易法咒大成,藉助天地間最爲純粹的雷電之力,以及天上太陽的至剛至純的火焰之氣,開始煉化‘魂劍’!
此魂劍是黑山老妖的一絲魂源凝練而成,把這一絲魂源滅了,黑山老妖實力必定大打折扣。
滋啦啦!
雷法凝成一團如龍般的雷電,卷帶着天上的陽火之氣,不斷的朝着魂劍打去。
啪!
轟!
每一次的打擊,必定會打得魂劍崩裂一分,連續數百上千次的鞭打、轟擊,在黑山老妖的慘嚎、詛咒聲中,魂劍崩裂成渣,化作黑水滾出的速度愈發快了!
隨着黑水化去!
有一道道怨魂也隨之而被打得崩飛出了掌心,但剛剛飛出,被陽光一照,便在惶恐的淒厲尖叫聲中化作了飛灰。
不過片刻,無數道怨魂虛影全都化作輕煙而散,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黑山老妖修煉的到底是什麼法門?”
周易煉化了魂劍,手掌心的那種刺痛感也不再有了。
他鬆了口氣,但想到剛剛的那一張張鬼臉、那一道道怨魂,他仍然頗感壓抑,“竟然可以吸納他人的魂魄之力爲己用!不僅如此,還能變作他人行走人世間!端的是邪惡、歹毒、鬼魅!這一次,我一次性滅了他不下數千道魂影,是徹底跟他結下死仇了。”
對於黑山老妖,周易一開始並沒有直接跟他動手的想法。
但世事難料,剛剛進入蘭若寺地界,就被鎖道困住,陰差陽錯之下,跟黑山老妖鬥了一次法,時至而今,兩人已經成了生死仇敵。
“既如此,我更要準備一個萬全之策,把黑山老妖給滅了。”
周易這般想着,正要轉身走人,瑾女突然開口道,“公子,瞧。”
她也是陰靈、鬼魂。
但奇異的是,她並不懼怕陽光。
這一點,不僅燕赤霞驚詫、困惑到了極致,周易也頗感不解。
問瑾女,她對此卻是懵懵懂懂、茫然之極。
周易思及她的出生、性格,若有所悟之餘,便也沒有再多問過了。
“這是?”
瑾女上前兩步,往虛空中抓了幾把,抓住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這光芒似乎就是剛剛黑山老妖怨魂化去後凝練出來的東西。周易之前沒有看到,但瑾女卻看到,並且一把抓住了!
‘是一道魂魄!’
周易看得明白,“竟然還沒被陽光、雷法化去?”
“這不是普通的魂魄。”
瑾女周身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白色飄帶漂浮着,他把這‘金光’往飄帶上一扔,不過須臾間,一道若隱若現的人形便在其中凝練成型。
赫然正是一位手持‘光臺’的彪悍官爺!
官爺面貌模糊不定,只能看到大概的身形,是一位穿着大紅官服的高大威武人物。
“這是?!”
“這是枉死河的力量在發揮效用。”
瑾女道,“地府之中枉死的精魂,只要保住魂源不滅,都能在這枉死河中重新凝聚誕生。但落入枉死河中,便會永遠受到枉死河控制。不再有超脫的可能。除非枉死河破碎,但枉死河一旦碎裂,任何自其中脫胎而生的鬼魂、陰靈都會隨之而消散。剛剛這位官爺魂魄已經散去,只保留了一道魂之精源,而且這精源還是黑山老妖沒有完全煉化的一縷,此刻投入這枉死河,他便瞬間凝化而生了。”
“連黑山老妖都無法煉化,甚至雷電、太陽之火都無用,這一位肯定不簡單。說不定是三界的某位大人物。”
周易雙目炯炯的盯着官爺看了兩眼,腦子裡各種人物浮過,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他是誰,只是看向瑾女,問道,“若是這人重新凝形而出,他是否會有原來的記憶和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