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在西方教靈山不遠的一處黃沙之地的一處地穴之中,正藏着兩道身影,而這兩位正是初入此界,被人發現差點出事了江漢珍與六耳獼猴。
兩人初入此界,江漢珍就感覺到天道意志的歡呼,但隨即就被一道意識鎖定,並且被一道法術隔空打了過來,被弄了個措手不及。
還好靈寶有靈,飛碟玉佩菩提樹枝,和靈柩燈三樣寶物一起用力,擋住了那一道虛空而來的道法,才叫他們逃過一劫。
當即不敢停留,被六耳獼猴帶着一路向西飛去,六耳獼猴神通不凡,速度極快,帶着江漢珍從東方飛到了西方,六耳獼猴知道此界與主世界有些許類似,就一直向西方教飛去,竟然找到了他在主世西方教附近藏身的那處地穴,這才停下來修整片刻。
六耳獼猴也覺得有些奇怪,地穴是存在的,是一出極好的藏身之所,但漫天的黃沙卻沒有,也想到黃沙是後來才形成的。
這一次逃亡,不但沒有讓六耳害怕,還有了一種興奮之感,越發的鬥志昂揚,心中一動,就準備偷聽一番,正好聽到西方教中準提和接引的談話。
江漢珍聽着六耳所所,也來了精神,就拿出隨身的樹枝,將整個天機全部遮掩,讓六耳偷聽,直到被接引有所察覺,這才收了回來。
六耳心中一陣暗恨的說道:“沒想到剛纔偷襲我們的是那個什麼鴻鈞道祖,如此鬼祟之人,有何顏面稱尊做祖,原來一切都是他暗中做怪,若是有機會定不讓他好過。”
江漢珍神色中一片凝重,說道:“甚言,此人在我們降臨此界就能發現我們,可見神通不凡,以後所此人不可言之明諱,以免被此人所察覺。”
六耳聞言也是一陣擔憂,說道:“此人太過厲害,先生可知此人來歷,他又有何本事發現我們的?”
江漢珍思索片刻,從後世的記憶與燃燈給的信息,又結合主世界天庭的卷宗,分析了一下,心中也猜測出來個大概。
就說道:“此人來歷神秘,但在此界有天道鴻鈞之稱,很可能此人有天道的部分威能,知道三界之事,也不奇怪。”
六耳聽得心中一驚,說道:“什麼?此人竟然敢稱天道,那天道意志不會被此人破壞了吧。”
江漢珍搖了搖頭,說道:“這倒沒有,天道意志是生於大道,近乎者近,遠乎者遠,沒有那麼容易被吞噬,若是被吞噬,就連天地也會進入滅世之劫,天地運轉自有規律,不會被人輕易所更改的,他們能做的就是得了天道的部分道果,將元神寄託在天道之上,行那聖人之道而已。”
江漢珍說話之際,神色越發的凝重,這方世界所遇到的問題太多,比他以往所穿梭的世界加起來還要多,以前遇到的只是鎮壓天地意志,或者抵抗天地意志,最多就是破壞天地,以圖削弱天道意志。
但這封神世界所遇到的問題讓人心驚,有人竟然將天地中原本的本源道果給奪取了,而想將天道取而代之,而且發展頗有成效,竟然收了六個弟子,每人給分了一部分。
而這時六耳獼猴就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方大好的天地被這些人給毀了吧。”
此時江漢珍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說道:“現在我也沒什麼好辦法,此時的天道聖人有七位之多,每個人的心意如何,我們都一無所知,隨便出來一個,就是你我加起來也對付不了,何況是七個。”
六耳獼猴雖然聰慧,但出生的時間不長,對於其中的厲害關係還看不明白,手捏着混天棍,有一種有力無處使得感覺,有心想要出去拼殺一場,才發現無處下手,難受至極。
就問道:“先生可有能夠解決這困局的妙計?”
六耳目光閃爍連連,帶着一絲期盼,他已經沒了主意,以他的推算,出去也只能躲着暗中行事,若是那一日被發現,就只有拼死反抗,弄不好就是死路一條。
江漢珍心中也明白,不受聖人控制的就被天道聖人認爲是異數,肯定會有所行動,若是不能控制,就會將之滅殺,將不受控制得因素祛除,才能放心下來。
他和六耳是從主世界來的,所行的道理與此界的天道聖人不一樣,甚至有所衝突。
天道聖人通過奪取天地之間完善世界的道果所成道的,才能達到天地聖人的境界,而他們主世界過來的卻是修煉己身,凝聚道果從而完善天道,從來不會以損害天地而成就自己。
一個是向天地奪取,一個是反饋與天地,而兩種結果就恰好相反,有天道聖人存在,天地間的底蘊被奪取,天地只會越來越弱。
而從自身修煉了道果之人,能夠將道果反饋於天地,只會增加天地底蘊,隨之天地意志也越來越強。
天道聖人又怎麼可能容許天道強盛起來,從而將他們反噬,這中間的矛盾根本就不可調和,除非有天道聖人發現此事,從而掙脫出來,重新凝聚道果才行。
但如此一想,江漢珍就搖了搖頭,覺的有些不合適,而且風險太大,能放下那個天地不滅他不滅的聖位之人要有多大的決心纔可以,以他看來,此事有這種果決之心的聖人不多,但即使有,他也不敢冒險與聖人去說明。
想了半天,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徐徐圖之。
看着六耳獼猴睜大眼睛看着他,江漢珍神色一緩,六耳獼猴所問之事他心中早有定計,只是一時難以做出決定而已,就說道:“如今聖人勢大,我們也不能貿然行動,但也不能什麼也不做,我有兩地去處,正要與你商議。”
六耳頓時來了精神,急切的說道:“還請先生吩咐,先生讓我去哪我就去哪。”
江漢珍看着六耳獼猴一副心急的樣子心中暗笑,接着說道:“我們所修煉的事守護天地爲衆生立命之法,而做此事的又三處地方。”
六耳獼猴趕緊問道:“先生快告訴我,是哪三處地方。”
江漢珍說道:“三才者,天地人,只有此三處纔是與我等道理相合的地方,而這三處地方若是能整合一處,天地意志自然會強盛,若是在輔以計謀,也能更天道聖人有一爭高低的資本。”
劉而獼猴當即眼睛亮了,說道:“難道先生所指的就是天庭,地府和人間王朝?”
江漢珍讚賞的看着六耳獼猴,說道:“此三處地方雖然三分,但天庭與地府可合爲一地,而人間另爲一處,這兩處地方都能達成我們的目的,而且與天地大道相合,只要不跳出來,也能隱藏自身,我一時不知如何選擇,這才說出來與你商議。”
六耳聞言撓頭一陣思索,說道:“先生,此次聽西方兩人所言,大劫恰似在人間發生,而人間界此時氣運強盛,我們去了恐怕難有作爲,但天庭不一樣,此時天庭初立,天帝手下無人可用,以我跟先生的本事,上去之後定能得到重用,只要有權在手,在人間做一些安排,也方便至極,也不至於被牽扯於大劫之中。”
江漢珍連連點頭,詫異的看着六耳,竟然知道在天庭行事方便這個道理,笑着說道:“此言正合我意,沒想到六耳你也學的如此奸猾。”
六耳獼猴被此一說,就是衣服手足無措的樣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先生的普傳法門之中有此道理,其中批註讓門下弟子對此道多加參悟,以免被奸人所害,弟子不敢不從,還是先生教導的好。”
江漢珍一陣失笑,就調笑着說道:“還是我的不是了?”
六耳趕緊擺手說道:“不敢不敢,弟子哪敢如此,先生說的就是對的,弟子遵從便是。”
江漢珍看着已經活絡的許多的六耳獼猴,心中暗暗點頭,普傳法門多是些心性修煉,而雷霆之道性格都比較剛直,就怕這種性格被人所利用,吃了大虧,才如此推崇縱橫捭闔之道,以期門下弟子能夠爲人圓潤通達,能權衡利弊,不至於在人心方面吃了虧。
不求全部像陳玉樓那樣的奸猾,但能有一些手段,就已經很不錯了。
六耳能看出其中的利弊,也讓他感覺很欣慰,能有這等考慮,也算是有了保護自身的資本。
隨即跟六耳獼猴一陣商量,又將此地掩蓋一番,做個以後的躲藏之地,將自身的氣息全部收斂,就駕着雲朵向天庭飛去,準備面見此界至尊之人天帝,以謀求一個出生。
天地本位在此界雖然毫不起眼,好像誰都不願意爲天庭效力一般,但江漢珍和六耳獼猴可在意的很,主世界天道意志完善,至尊之位就是三界至尊,而天庭仙官就是爲維護天地,推行世界運轉所形成的業位,要想爲天地增加底蘊,最好的地方就是天庭。
此界的天庭弱的不像樣子,屈居與聖人之下,悽慘至極,但怎麼說也是天地的一處核心之地,再怎麼弱,也是天地的核心樞紐,有權衡三界之功。
至於造成這方面的原因就是此界的幾尊聖人,各把持一道,以鴻鈞道祖爲首,妄圖鎮壓整個天地。
所做的事就是一次次的發動天地大劫,損害整個天地,才能奪取更多的天地之中的本源之物。
江漢珍經歷過多次穿梭,對這事情早就看的明白,只是不知道做這些事情,最後受益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