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妖？”
緊緊捏住凌天楓的拳頭，孫悟空雙眸金光熠熠，詫異的叫道。
只見破妄金眸之下，凌天楓的身體緩緩虛化，一道尺許長的漆黑雷霆不斷閃爍，散發着駭人的氣息。
“什麼妖不妖，我是人，你才妖！”
被孫悟空捏住拳頭，凌天楓奮力掙扎不開，氣憤的叫嚷道。
啪！
一甩手將凌天楓推開，孫悟空翻了個白眼，驕傲道：
“廢話，俺當然是妖，堂堂正正的妖。”
穩住身形，凌天楓甩了甩被捏的通紅的拳頭，眼中閃過一抹暗淡，寒聲道：
“妖怪，今日是我輸了一籌，你我來日再戰。”
說罷，凌天楓轉身便要離去。
凌天楓雖然愣，但卻不傻，自己明顯打不過人家，還留下幹嘛，等着被吃嗎？
自己可是還有月兒要照顧呢，怎麼能折在這妖怪手中。
“等等，小子你給俺站住。”
見凌天楓要跑路，孫悟空連忙伸手抓住其肩膀，開口阻攔。
啪！
一次被制便罷，凌天楓豈會容忍第二次，轉身反手扣住孫悟空的手腕，目露得意。
見手腕被抓，孫悟空也不在意，古怪道：
“小子，聽你口氣，你還不知道自己是妖的事實？”
聞言，凌天楓鬆開孫悟空的手腕，凝聲道：
“你這妖怪到底什麼意思，我一直跟人族生活在一起，怎麼會是妖？”
孫悟空揉了揉手腕，嬉笑道：
“嘿嘿，別說，你小子雖然愣了點，這手勁卻是不小。”
凌天楓眉頭一皺，道：
“你到底要說什麼，我可沒時間跟你廢話。”
孫悟空雙眸靈光一動，笑道：
“小子，在俺神通之下，你的本體乃是一道漆黑雷霆，俺說的可對？”
聽聞雷霆二字，凌天楓頓時雙眼一凝，沉聲道：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是雷霆所化？”
孫悟空得意一笑，搖頭晃腦道：
“俺乃東勝神州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孫悟空是也！”
頓了頓，孫悟空又道：
“至於俺是怎麼知道你本體的，那就全靠俺這雙破妄金眸，可看破世間萬法，無妄無破。”
說着，孫悟空再次施展破妄金眸，調皮的眨了眨眼，晃的凌天楓雙眼一陣刺痛。
偏頭躲避金光，凌天楓心中吃驚，聽對方之言，還是個來頭不小的妖怪，而且有能看穿自己的法術。
也不怪凌天楓如此，畢竟一出生便跟一羣凡人生活，之後更是與凌月兒避世楓林，多少是有點沒見識。
收回破妄金眸，孫悟空嬉笑道：
“怎麼樣小子，這回可是信了俺老孫？”
低頭思索，想起自己與其他人的種種不同之處，凌天楓心中也是開始動搖，沉默不語。
見凌天楓猶如，孫悟空眼睛一轉，道：
“小子，難道你沒發現你的力氣比正常人大出多少嗎？”
“而且老孫觀你骨齡怕是以有百年之數，在看看你的容貌，這是一個正常人族該有的嗎？”
聞言，凌天楓終於是不在淡定，比起力大無窮，凌天楓最在乎的還是壽命容貌。
當初的凌天楓看着周邊一個個鄰居去世，心中多少有些沉重。
可當生老病死降臨到凌月兒身上時，凌天楓才真切的感受到那股無力。
有的時候凌天楓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也能像正常人一樣生老病死，是不是就可以安穩的陪着月兒渡過一生，不用在避世楓林，孤獨終老。
種種念頭浮現，凌天楓凝重的看向孫悟空，問道：
“既然你說我並非人族，又如何說我是妖族，相傳妖族皆是披毛戴角之輩，與我又是大不相同？”
聞言，孫悟空一愣，沉吟道：
“這個俺老孫還真不清楚，不過聽二弟說，三界中除了幾種公認的種族外，凡是誕生靈智者皆可稱妖，你本體爲雷霆，想來也不列外？”
見孫悟空一臉認真的模樣，凌天楓也算是徹底否定了自己人族的身份。
從種種事情來看，自己就算不是妖，也絕非人族，畢竟人族都是孃胎出生的，哪有自己這般雷霆所化。
微微一嘆，凌天楓不禁有些感概，畢竟自稱了這麼多年的人，突然否定，多少還是有些感觸。
不過人也好，妖也罷，凌天楓都不是很在意，只要能跟凌月兒在一起便好。
對着孫悟空抱拳一禮，凌天楓恭聲道：
“在下凌天楓，見過孫兄，同爲妖族，方纔在下失禮之處，還望孫兄多多包涵。”
“嘿嘿，不必不必，俺老孫可沒有那麼多規矩，俺觀你本體非同小可，怕也是大有來頭。”
孫悟空嘿嘿一笑，伸手虛扶一下，試探的說道。
要說孫悟空之所以告訴凌天楓爲妖族，除了看其順眼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這凌天楓的本體絕不一般，破妄金眸之下，孫悟空分明在凌天楓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那股氣息除了自己身上有外，就只有當初塗山昊吞噬那一團先天純陽之氣之上出現過。
憑藉這股氣息，孫悟空懷疑凌天楓本體雷霆並非凡俗，很有可能是某種先天生靈，與自己一般。
也正是這般，孫悟空本着塗山昊曾說過的“愛惜妖才”原則上，纔有意拉攏一下凌天楓。
坦然起身，凌天楓平靜的看着孫悟空，眼神閃爍一二，問道：
“不瞞孫兄，在下此次出行乃是爲了學習長生之道，不知孫兄可有辦法？”
聞言，孫悟空眼睛一動，道：
“原來兄弟你也是爲了拜師尋道，正好俺老孫也是爲了拜師尋道，不若咱們結伴而行可好？”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拉攏凌天楓，但孫悟空也知道上車買票的道理。
只要你跟俺走，總有你被俺忽悠明白的一天。
一念至此，孫悟空更是熱切道：
“不瞞賢弟，俺老孫知道一處絕佳的尋道之地，哪裡有一位非常厲害的老神仙，絕對可以教導咱們長生之術。”
聽聞孫悟空之言，凌天楓也是一陣意動。
暗道若是真能跟這猴子找到神仙拜師，絕對可以讓月兒惡意長生不老。
沉吟一二，凌天楓躬身道：
“如此，就多些孫兄帶路，他日在下定當答謝！”
見此，孫悟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拍了怕凌天楓的肩膀，自來熟道：
“不用不用，俺老孫是老實人，最是樂於助人。”
嗯？？？
聞言，凌天楓一愣，看着孫悟空回想起了方纔對方橫行街頭的模樣。
…………
時光匆匆，十二載春秋流逝。
南瞻部洲，一處廣袤綠林中。
只見一座山巔直插雲霄，好似與天際相連，巍峨大氣，鍾靈俊秀。
山下一顆顆蒼松排布，遮天蔽日，覆蓋大地，其中靈鳥高飛，白鹿越澗，處處透着造化輕靈。
山腳下，兩個小黑點不斷活躍。
若是仔細一觀，原來是一隻金毛猴子和一位俊美青年。
兩者自然便是孫悟空和凌天楓沒錯。
雖然孫悟空知道這方寸山位於南瞻部洲，自己也一定會找到。
但孫悟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啊。
這一找就是十幾年，期間更是因爲一直找不到路與凌天楓發生不少爭執。
不過好在凌天楓夠愣，不僅找不到神仙拜師，更是連回家的路都硬生生被孫悟空帶丟了。
如此一來，凌天楓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裡咽，跟着孫悟空一找就是十二載春秋。
看着眼前高山，孫悟空面色一喜，手舞足蹈道：
“賢弟你看，這山如此巍峨俊秀，定時神仙府邸，這次絕對能拜師成功。”
聞言，凌天楓不滿的看了眼孫悟空，冷哼道：
“哼，十二年了，你這句話說過多少次自己還記得嗎？”
見凌天楓不岔的模樣，孫悟空亦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訕笑道：
“這那能相提並論呢，賢弟你看這高山，俺保證其中絕對有神仙。”
凌天楓冷哼一聲，默不作聲。
相比滿是無聊的孫悟空，凌天楓這一路可是焦心無比。
當年自己離開時月兒都已經垂垂老矣，如今十幾年過去，也不知月兒是否安好？
見凌天楓沉默不語，孫悟空只好訕笑作罷，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相處了十幾年，孫悟空早就將凌天楓的過往打聽的七七八八，自然清楚對方家中還有一個人族妻子。
而且聽對方之言，其妻子早已年老體衰，如今十幾年過去，八成是魂歸地府，不在人世。
不過孫悟空也並非沒有辦法，只待日後自己實力強大，便去地府向那十殿閻羅將其妻子魂魄討來便是。
到時在找一具天賦不差的肉身讓其奪舍重生，傳授道法，這樣不就可以與凌天楓相守一生了。
而這些年中孫悟空也是有意無意的將此法說與凌天楓聽過，不然凌天楓怕是早就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