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嶺山南山坡上,董尊儒不解道:“大哥,那妖魔就在對面山谷中,咱們何時出手對付他?”
張慕仙平靜道:“再等等!”
他們三人已經在此處等了一個時辰,董尊儒恨聲道:“此妖喪盡天良,我定要他屍骨無存,神形俱滅。”
張慕仙向山腳望去,眼睛一亮,只見一個紫衣少婦手中挎着竹籃嫋嫋行來,身嬌若柳拂風,風姿綽約,就向董尊儒道:“三弟,那是白骨精的妻子。你去將她攔住,變作她的模樣去給白骨精送飯,我和二弟跟在你身後,等我將白骨精注意力吸引後,你趁機偷襲它。”
董尊儒心中有些不願道:“君子坦蕩蕩,咱們兄弟光明正大出手也未必沒有取勝的把握!”
張慕仙勸解道:“君子還事急從權呢,你們孔夫子格言太多,需要靈活運用。”見董尊儒還想辯解,張慕仙忙道:“此事容後再議,三弟你先按我說的辦,除掉白骨精後,我特批一千兩銀子給你當伙食費。”
董尊儒臉露喜色,趕向山腳攔截那女子。
見董尊儒將女子打暈,然後變作她的模樣,挎着竹籃向另一側山谷走去。張慕仙拍拍舌綻的肩頭,鄭重道:“我知二弟你心有慈悲,但此次非比尋常,那白骨精不但兇殘邪惡,本身實力更是在咱們兄弟之上,你若留手便是害了我和三弟。”
舌綻臉上露出一絲爲難,片刻後轉爲堅定道:“大哥放心,小弟既能慈悲六道,亦能作金剛怒目。”
張慕仙和舌綻二人綴在董尊儒所變的女子身後,跟着她緩緩走入山谷。
山谷中五個年輕男子正在勞作,張慕仙一眼就認出白骨精。白骨精所變男子不但相貌出彩,精神氣質更是異於常人。
張慕仙心道:“這方世界中的妖魔無不是面目猙獰,妖氣纏身,白骨精卻懂得僞裝自己,掩藏妖氣,變化面目,憑這份心機就讓人不敢小瞧。”
白骨精見董尊儒所變的女子緩緩走來,臉上露出笑容,匆忙迎上去笑道:“顰兒,你身體弱,以後不要再過來送飯了。”
董尊儒正不知如何回答,張慕仙已經遠遠打了個稽首道:“幾位施主,貧道有理了。”
張慕仙說話的同時故意露出一絲威壓,白骨精果然警覺,不動聲色將女子拉在身邊,向張慕仙和舌綻道:“不知兩位大師有何見教?”
“貧道於百里外望氣,發現此處有妖氣凝聚,特意前來打探。請問幾位施主,此處近日可有怪事發生?”張慕仙一邊說話,一邊緩緩靠近白骨精。
白骨精笑道:“這裡一年來風調雨順,並無怪事發生,道爺怕是看錯了吧?”那女子順勢躲在白骨精身後,白骨精以爲妻子怕見生人,心中不以爲意。
張慕仙邁進兩步,聲音轉冷道:“有些妖怪善於變化爲人形,施主是希望貧道看錯吧?”
白骨精終於色變,“道長這是何意?”
張慕仙右手平伸,四合劍出現在手中,口中道:“貧道手中這把劍最擅識別妖氣,有沒有妖怪一試便知。”
白骨精站在原地,臉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有一絲爲難,心道:“這道士的寶劍是真有識妖之能,還是他純粹在訛詐我?他雖氣息深藏,但身上靈氣精純卻不靈動,顯然沒有度過雷劫,我小心防着他手中寶劍,可不能被他唬住,露出原形。”
張慕仙一步一步接近白骨精,在距離白骨精三尺時,眼中精光爆出,喝道:“妖魔,受死吧!”四合劍上青光大盛,向妖怪捲去。”
白骨精口中“慌亂”道:“道長住手,我真不是妖怪。”右手衣袖匆忙擋在身前,衣袖中手掌卻已變成白骨鬼爪向張慕仙手腕抓去。
張慕仙四合劍上本是虛招,見引得妖怪出手,立即收招移向右側,舌綻步步生蓮,擋在張慕仙先前的位置上。
白骨精見張慕仙和舌綻一進一退,配合嚴密,心中大呼一聲不好,卻是已經遲了,一把散發着煌煌正正氣息的寶劍已從他背後透體而出。
白骨精發出一聲哀嚎,猛然揮手向身後擊去,卻撲了一個空,董尊儒一劍得手後早已閃現離開。
張慕仙趁白骨精受創的間隙,一劍斬在白骨精擊向舌綻的手臂上,一節白骨手臂應聲落地,黑氣瀰漫,瞬間將方圓三尺內植物全部毒死。
舌綻一聲大喝,合身撲在白骨精身上,雙手雙腳緊緊抱住白骨精的身體。
白骨精狂喝連連,不住蹦跳卻不能將舌綻甩脫。
張慕仙和董尊儒趁白骨精被舌綻鎖住身體,兩柄寶劍往來不停,刷刷數劍,將白骨精剩餘一手兩腳盡數削掉。
白骨精張口向舌綻咬去,董尊儒閃現而出,將他頭顱削掉。
那頭顱落地後,口中慘呼化作一股股黑氣,很快他全身都變作森然白骨。
白骨精身後的四個莊客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就發現自家姑爺已變成一堆白骨,個個臉色發白,跪地求饒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張慕仙三兄弟見白骨精已死,心中鬆了一口氣,指着地上白骨向幾個莊客道:“他是妖魔所變,已通過這個方法害死不少人,若非我三人及時趕來,日後你們必遭他毒手。”
一個莊客大着膽子道:“我家小姐呢!”
董尊儒笑道:“不用擔心,你家小姐在山的另一側,我用陣法將她護住,不會有事的。”
幾個莊客見地上幾處白骨都在嘶嘶冒出黑氣,臉上露出一副劫後餘生之色。
張慕仙察言觀色,趁機道:“勞請幾位帶路,我們將你家小姐送回,順便向你家主人解釋原委。”
幾個莊客見此,不得不帶張慕仙幾人向莊中走去。
幾人轉身沿着山路迴轉。
“大哥,小心!”張慕仙耳中聽到董尊儒提醒道。
張慕仙猛然轉身,正看見白骨精一隻白骨手掌向自己抓來,卻恰好抓在閃現而出的董尊儒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