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眼睜睜看着驚心培養的四十八名弟子被屠殺殆盡,卻沒有伸出援助之手,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陸壓和張道陵虎視眈眈,鎮元子必須凝神應對,全力防守,不敢有絲毫分心。他操縱地書,將所有分身收回,全力應對危機。
鎮元子心中清楚,有陸壓和斬仙飛刀在,這次戰鬥是生死之戰,不存在借分身重生的可能。
鎮元子心中雖震驚,卻並不如何恐懼,他的信心來自於地書,更因爲此處是五莊觀。
五莊觀位置特殊,雖不是人界中心,卻是地殼最薄弱之處,人蔘果樹下就是一脈地眼,在這裡最易吸收地氣。
地書依託人界而存在,持有者能夠吸收大地之氣反哺自身,大地不滅,法力不絕。鎮元子心中隱隱有一絲慶幸,若是張道陵幾人選擇在天界伏擊,他就不好應對了。
許旌陽、魏存華、葛仙翁三人殺盡鎮元子精心培養的弟子,然後與張道陵、陸壓一起,將鎮元子包圍在覈心中。
“鎮元子,人蔘果樹和地書乃是天地異寶,異寶有德者居之,你有何德何能,能居兩寶?速將兩寶交出,饒你性命。”陸壓道人陰測測威脅道。
鎮元子面對五大高手圍攻,心理壓力可想而知,他冷哼一聲,並不回答陸壓的話。他是從開天闢地存活至今的人物,不知見識過多少陰謀詭計,陸壓的話連三歲小兒都騙不過,他豈會相信?
張道陵也勸道:“鎮元大仙,你殺害我道門弟子,若肯將人蔘果樹和地書交出來,貧道做主,放你一條生路。”他所以這樣說,就是篤定鎮元子不會將地書和人蔘果樹交出來。
果然,鎮元子只以沉默相對。
張道陵繼續說道:“鎮元大仙,你已陷身絕境,人蔘果樹和地書雖然珍貴,終是身外之物,何苦爲外物而送命呢?”
張道陵明知勸說無用,仍然苦口婆心勸說,只因他想要鎮元子的命,此時勸說,意在瓦解鎮元子的拼命氣勢。
鎮元子自然清楚張道陵的用意,他身上氣勢確實有所減弱,不過他仍然不會率先出手,拖延時間對他也有利,他早在張道陵到來之時,就向一個好友傳訊,等那位好友到來,自然危機盡去。
許旌陽眼睜睜看着孫恩被殺,他心中已認定是鎮元子所爲,斷喝一聲:“師兄,既然他執迷不悟,不必再勸說了。”
他仗着寶劍鋒利,向鎮元子劈去。
鎮元子眼睛一眨,從眼中飛出一個“鎮元子”,同樣身着道袍,手執拂塵,與許旌陽戰在一處。
拂塵與寶劍相交,激起一串串火花,五莊觀連綿數千間房屋,被二人一一損壞。
葛仙翁從袖中取出一個煉丹小鼎,向鼎中吹了一口仙氣,那鼎迎風擴大至三丈方圓。葛仙翁抱鼎向鎮元子砸去,口中笑道:“我來領教道友絕學。”
鎮元子心中一嘆,山河社稷圖既出,他的袖裡乾坤再不能施展,否則在山河社稷圖影響下,必將自行崩潰。他眼睛再眨,又從中飛出一個“鎮元子”迎戰葛仙翁。
“我也來湊熱鬧!”魏存華雙手畫符,一張張金色符文撞向鎮元子。
鎮元子再次眨眼,又化出一具分身,與魏存華糾纏起來。
大羅金仙的厲害之處就在這裡,他能化出一具具分身,分身只比本體稍弱。
原則上來說,一名大羅金仙能夠戰勝無數金仙絕頂,因爲大羅金仙的分身近乎無窮無盡。實際上來說,就算最頂尖的大羅金仙,也抵不住數百名絕頂金仙的圍攻。
大羅金仙在平常狀態下可以分身億萬,以他的神魂精神也能夠維持,但是在戰鬥之時,最是消耗神魂,卻分不出那麼多分身。一名大羅金仙絕頂,也最多分出七七四十九名與自身實力相當的分身同時戰鬥。
魏存華、許旌陽、葛仙翁分別與鎮元子的分身戰鬥,實際上已消弱鎮元子的實力。
張道陵一聲嘆息:“真元大仙,既然你執迷不悟,本天師只能得罪了。”他揮動寶劍,向鎮元子攻去。
陸壓陰測測一笑,也未打招呼,化作一隻三足金烏,飛臨鎮元子頭頂,口中噴出太陽真火,向鎮元子燒去。
張慕仙凝神觀戰,等待出手時機。與此同時,他亦在觀察張道陵幾人出手。
張道陵、許旌陽、魏存華、葛仙翁四人出手前尚有隻言片語,雖是遮掩,也可看出他們四人尚有一分臉面,陸壓道人則不同,他不打招呼,直接出手,這樣的人才最難對付。
張慕仙僅僅觀戰片刻,已將陸壓視作生平大敵,心中打定主意,一旦與陸壓交手,必定要無所不用其極將他殺死。
陸壓所噴太陽真火,蘊含太陽至陽之精,鎮元子雖有地書防護,仍有不少熱力透過地書,傳遞到鎮元子身上,將他燒的臉色通紅。
鎮元子此時全力防守,只以地書護住自身,任有陸壓和張道陵進攻。
久守必失!
這句話卻不適用於鎮元子,因爲鎮元子身懷頂級先天靈寶地書。
地書能夠借大地之力,防守之強,幾爲三界之最,根本沒有失守的可能。
張道陵寶劍翻飛,在地書所發出的黃色毫光中縱橫遊蕩,忽進忽退,曲折迂迴,不斷向鎮元子接近。奈何地書防守嚴密,張道陵越向前行進越覺得吃力,漸漸有舉步維艱之感。
張道陵一向自負,此時真個與鎮元子爭鋒,不得不承認他與鎮元子相比,仍有不少差距。
陸壓道人的年紀比之鎮元子不遑多讓,他曾有一首自誇詩,“先有造化後有天,我身自在造化前,生來不過十八歲,一個混沌是一年”。
一個混沌爲五十六億年,陸壓在封神之戰時自稱他活了十八個混沌,就是一千零八億年。這其中應該有自誇的成分,三界之中,以三清最爲古老,也未活過一千多億年,玉帝爲三界至尊,也只是活了兩億兩千六百餘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