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劍氣射向張慕仙,張慕仙搖身一變,化作一隻噬金蟲,向山谷左側峭壁飛去。
張慕仙身體變小,本欲在劍氣孔隙飛行,沒想到劍氣似有感應,齊齊向他刺來。
“劍氣能夠感悟生命氣息而調整攻擊方向!”張慕仙臉色一變,雖竭力躲避,仍被兩道劍氣射中,爆出兩點火星。
張慕仙借劍氣之力緊貼石壁,豈知石壁光滑如玉,其上竟也蘊含劍氣,令他從石壁遁走的意圖落空。
瞬息間,又有兩道劍氣射在噬金蟲殼上,以噬金蟲體制之強悍,也擋不住如此鋒利的劍氣,頓令張慕仙恢復原形。張慕仙環顧左右,毫不猶豫選擇北行。大劍門關數十里長,若向南行,等不到出谷,就會被劍氣攪碎。
張慕仙化作一隻穿山甲,向谷外躥去。穿山甲體形狹長,全身有鱗甲,尾扁平而長,背面略隆起,不但利於防守,更利於奔跑。
奔行至谷口,張慕仙奮力一躍,跳上空中,躍起時已暗中施法,在空中化作一隻金翅大鵬雕,展翅向北方飛去。他化作金翅大鵬雕,速度雖不如迦樓羅,也有一翅兩萬裡的速度,只要離開此處,他絲毫不懼駐地豹和穿雲豹。
金翅大鵬雕展翅高飛,卻噗通一聲掉在地上,原地土牢再起,將金翅大鵬雕困在其中。
張慕仙恢復原身,向外喊道:“這是什麼法術?”
“我有“畫地爲牢”,我大哥有“禁空領域”,管教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張慕仙,還不認輸,更待何時?”土牢外傳來駐地豹囂張的笑聲。
張慕仙臉色一沉,心中暗道:“這兩隻妖怪一隻禁地,一隻禁空,又選擇此處地形,竟逼的我無計可施。”
駐地豹念動咒語,土牢又被他移動入谷中。
外人只知谷內兇險,卻未必知詳情,駐地豹和穿雲豹卻深知。三百年前,妖族一位大聖磨練體魄,以金仙中期修爲入谷,不過行出三分之一路程就不得不原路返回,駐地豹和穿雲豹爲見證。
張慕仙大勝金剛、羞花的消息傳來。穿雲豹和駐地豹自忖法力與金剛、羞花在伯仲之間,僅靠自身本事難勝張慕仙,就想到此處地形,再配合二人的天賦神通,欲將張慕仙困死谷中。
土牢破裂,張慕仙顧不得傷勢,再次化作穿山甲向谷外衝去,這是唯一的生路。
衝至谷口,張慕仙已被數十道劍氣射中,全身鮮血淋漓。他奮力一躍,化掌爲刀劈向駐地豹胸。
駐地豹嘿嘿冷笑,張慕仙已撲通一聲掉落地上。禁空領域又豈是說笑?
駐地豹念動真言,笑容卻凝固在臉上,他的地牢落空了!
張慕仙落地後立即向左滾動五尺,正躲過駐地豹的地牢。同樣的錯誤,他豈會犯兩次?
“砰”的一聲,張慕仙一記手刀斬在駐地豹小腿上。
駐地豹原地未動,大地深處卻發出連綿不絕的悶響,十里外一座小山包憑空炸開。
“我身駐地,即是無敵!”駐地豹狂喝一聲,一腳踢向張慕仙腰眼。
一招未見功,張慕仙眼神堅定,毫不動搖,化手刀爲抓,雙手抓在駐地豹另一條腿上。
“砰!”的一聲,駐地豹一腳踹在張慕仙腰間,張慕仙硬受一腳,嘴角沁血,卻趁機將駐地豹身體舉起,甩向天空。
駐地豹一招不防,被張慕仙甩向天空,立即受到禁空領域影響,從天空摔落。
張慕仙滾地二起,雙手併攏,向上一端,將駐地豹當作一枚排球,端上數十米高空。
駐地豹受此一招,不由發出一聲慘呼,口中狂噴鮮血。
天空中又出現一隻人身豹首的妖怪,他伸手接住駐地豹,緩緩降落至張慕仙身前。
張慕仙神情凝重,擊飛駐地豹,穿雲豹現身營救這一瞬間,是他最佳逃跑時機,他卻生生忍住了。皆因他正要逃跑時,沒來由一陣心悸。這是心血來潮,他落入穿雲豹和駐地豹陷阱,心血來潮尚未感應,前方定然有更大的兇險,令他生生停在此處。
“不愧是戰敗金剛、羞花的高手,體魄之強悍比之先天靈寶不遑多讓!”穿雲豹神情凝重。
駐地豹也收起囂張,咳出一團鮮血,抱拳道:“自我族退入北俱蘆洲,本座第一次受傷。靈官大人臨機應變之能,本座佩服!”
張慕仙前有駐地豹、穿雲豹阻路,背後有山谷劍氣,進退維谷,他有心放出迦樓羅助陣,卻知穿雲豹的禁空領域正是迦樓羅的剋星,只能放棄。
“出手吧!”張慕仙雖處不利局勢,心志依然堅若磐石,這是他在聞道書院悟道所得。
駐地豹口中念動真言,土牢自地下長出,將張慕仙困在其中,土牢隨着真言移動,飛入山谷之中。
“張慕仙不像束手待斃之人,爲何任由我土牢將他困住?”駐地豹心中疑惑,正要說出,忽聞身後有破空之聲傳來,忙向前一撲,融入大地之中。
張慕仙一記手刀敲在駐地豹後背上,勁力卻只發出七分,並未將駐地豹重傷。他回掌向後一撥,將穿雲豹砍來的單刀撥開,心中暗道可惜。
剛纔張慕仙暗施身外化身之法,以一根頭髮變作本體留在原地,本體卻變作一隻螞蟻悄悄爬開。駐地豹施法完成,心神鬆懈時,張慕仙突施辣手,意圖重傷駐地豹,扭轉不利局勢,豈知駐地豹反應敏捷,以土遁逃開。張慕仙那一記手刀只是令駐地豹受傷,並未令他失去戰鬥能力,稍有遺憾。
張慕仙與略一交手,立即退開,腳下倒踩七星步,每一步踩在地上,地下均發出一聲悶響。
駐地豹從地下逸出,與穿雲豹並肩而立,臉色蒼白。他本想從地下偷襲張慕仙,卻被張慕仙以腳震地,逼出地面。
雙方几輪交手,張慕仙稍占上風,卻依然未改變不利局面。他所施法術全靠出其不意,絕不能施展第二次,若想取勝,還得另外尋找破敵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