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馱菩薩在張慕仙的默契配合下,兩招之間盡毀九頭蟲九顆頭顱,正準備一鼓作氣絞碎其神魂。九頭蟲身上忽然爆出耀眼的銀光,這銀光包裹住他的身體一瞬間穿過重重世界虛影,出現在千丈開外,九顆頭顱也重新長出。
張慕仙與韋馱菩薩相視一眼,操縱陣法將其送至九頭蟲身邊。
韋馱菩薩舞動降魔杵,以撼山拔嶽之勢直擊九頭蟲中間那顆頭顱。
九頭蟲臉露驚慌之色,忙道:“韋馱菩薩,你身爲天仙境前輩,怎能厚顏對後輩出手?”
韋馱菩薩一怔,停手道:“你認識我?”
九頭蟲得喘息之機,恢復英俊少年容貌,臉色蒼白道:“家母曾經說起過前輩,前輩封神後以“歷劫明心法”不斷轉世、尋求突破之機。”
韋陀菩薩凝神細觀九頭蟲片刻,狐疑道:“你跟妖族大聖九鳳有何關係?”
九頭蟲見韋陀菩薩認識他的母親,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躬身道:“正是家母。”
見二人攀起關係來,迦樓羅低聲道:“主人,這二人在攀親戚,可是大大不妙!”
張慕仙點點頭,回話道:“一旦事情有變,我引爆周天星斗大陣,你帶我以最快的度離開。”迦樓羅點點頭。
韋陀菩薩收起降魔杵道:“既是如此,本座賣九鳳一個面子,你回北俱蘆洲吧。”
九頭蟲指着迦樓羅道:“那隻靈雀對晚輩很重要,請前輩成全!”
張慕仙聞言色變,耳中卻聽到韋陀菩薩傳音道:“張大哥,九鳳那婆娘性格剛強、好記仇,一向出手肆無忌憚,不宜輕易得罪。”
張慕仙心道:“他暗示我交出迦樓羅化解因果,那怎麼可能?”就堅定搖頭道:“想帶走迦樓羅,那要從我屍體上跨過去纔可以。”
韋陀菩薩聞言猛然轉身,降魔杵下劈,砸向九頭蟲頭顱。
九頭蟲猝不及防下只來得及仰頭躲避,胸口卻正被降魔杵砸中,出一陣噼噼啪啪的骨骼斷裂聲,口中驚怒道:“你……”韋陀菩薩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猿臂長伸,降魔杵翹頭搗向九頭蟲的頭顱。
張慕仙愕然的同時又一陣狂喜,忙操縱陣法配合韋馱菩薩的進攻。
九頭蟲本已身受重傷,此時更應付不及,只得揮動左袖,阻擋降魔杵,整隻手掌被搗成碎末。他趁機施法於右袖,將一顆銀色珠子引爆,原地虛空被炸出一個拳頭大黑洞。
“母親救我!”九頭蟲只來的及出一記吶喊就昏了過去。
韋陀菩薩降魔杵改向搗向黑洞,阻礙九鳳隔空降臨,卻已來不及。一隻散着玉質光澤的手掌伸出洞外,阻擋住降魔杵,另一隻手掌對着黑洞一陣撕扯,將黑洞擴大至五尺方圓。
張慕仙望向黑洞,一個身材窈窕、身着玄色錦衣的高冷女子正站在洞口俯視外界。
韋陀菩薩收起降魔杵,抱拳道:“九鳳前輩!”
九鳳冷哼一聲轉向九頭蟲,見九頭蟲慘狀,臉上露出駭人的煞氣,將其攝在身邊,稍做探視,這才轉向韋馱菩薩幽幽道:“韋護,你敢傷我孩兒?”
韋陀菩薩臉色凝重道:“九鳳大聖,你敢出北俱蘆洲?不怕我人族大能嗎?”同時向張慕仙傳音道:“張大哥,此地危險,離開。”
迦樓羅也色變道:“主人,這女人心辣手毒,咱們快逃吧!”
張慕仙心道:“韋馱菩薩爲何稱我爲大哥?”見迦樓羅眼中藏滿焦急,他卻堅定搖頭道:“韋陀前輩因我之故牽扯入此事,此事未了,我豈可一走了之?”
九鳳冷哼一聲道:“本座現在就殺了你,看哪個人族大能敢出手?”
韋馱菩薩高誦佛咒,全身染上一層金色,降魔杵猛然向前搗出。
“砰”的一聲巨響,降魔杵與九鳳探出黑洞外的手掌撞在一處。一陣虛空晃動,星光點點破碎,韋陀菩薩被擊飛出千丈。
九鳳一掌擊退韋馱菩薩,手掌忽然轉向張慕仙,抓向他肩頭的迦樓羅。
張慕仙瞳孔微縮,喚出四合劍,全身法力注入其中向九鳳手掌劈去。
九鳳冷喝道:“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正準備一掌將張慕仙拍死再將迦樓羅擄走,張慕仙的身體卻突然憑空後退半丈,一個個虛擬世界化虛爲實,攔在他和九鳳之間。
九鳳驀然收回手掌,見天空羣星璀璨、熠熠生輝,許多平時若隱若現的星辰也都顯露出來,光芒四射,怒道:“玉帝老兒,你也想多管閒事嗎?我九鳳不與你干休!”
西方長庚星陡然閃亮,露出太白金星的身影,他手捧天書念道:“奉大天尊諭旨,妖族大聖九鳳立即返回北俱蘆洲!”
九鳳杏眼圓瞪,怒喝道:“若本座不離開呢?”
太白金星合上天書,冷喝道:“諸天星辰聽令,若九鳳違抗大天尊諭旨,以周天星斗大陣煉化之!”
漫天星神齊奉號令,神音不絕落下,人界震動。
九鳳心下爲難道:“金翅大鵬雕飛行能力三界第一,難得在此處遇到一隻幼獸,若今日放棄日後再難捕捉。”
九鳳正準備不管不顧強闖周天星斗大陣,忽然虛空中無聲無息又出現一個黑洞,洞口站着一個丹鳳眼、鷹鉤鼻、相貌陰鷙的黑衣男子,他衣袍向外舞動,頓時將整個天空遮住,周天星光俱被隔絕於人界之外。
九鳳臉上露出狂喜,猛然跨出黑洞,向迦樓羅抓去,卻忽覺眼前一暗,也被黑袍裹住。
“妖師大人,金翅大鵬雕幼鳥可遇不可求,今次若是錯過,九兒再無淨化血脈機會。”九鳳被黑衣男子帶回北俱蘆洲仍惋惜道。
黑衣男子冷哼道:“那根本不是機會,而是一條死路。我知一物亦能淨化血脈,此物會在五百年後出世,屆時你再派小九前往爭奪吧!”說完話他揹負雙手走向妖師宮。
“你若再敢私出北俱蘆洲,引禍於妖族,本座親自出手滅你!”黑衣人決絕的聲音令九鳳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