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白復剛一出礦井,一團散發着濃郁硫磺味兒的血紅色地火撲面而來。那地火極其炙熱,離着還有一丈距離,他的頭髮便曲捲起來,散發出一股焦臭味。
事發突然,那地火來勢極快,白復來不及開啓七寶葫蘆的空間將這團地火收了,值得舉起衣袖護住頭臉。
“嗡……”雄黃金魚玉佩顫抖起來,釋放出護體金光擋了下,白復也用袖子遮住頭臉,然後金光破碎,一股熱流就從身上掃了過去,感覺就像是涮羊肉一般在滾湯中走了一遭。
火焰過後,白復將衣袖放下,便瞧見十頭或大或小的地火龍,在一個頭頂金色肉冠的地火龍帶領下,封鎖了四面八方,讓自己插翅難飛。那長金色肉冠的地火龍,口中有黃煙、和血紅地火,顯然剛剛那威勢十足的地火,便是這頭地火龍噴出來的。
“金冠,地火龍王者!”白復心中微驚,暗道難怪雄黃金魚玉佩的護體金光一下就被破了,願來是頭王者級別的地火龍,自己要是沒有這身千年冰蠶絲織就的法袍,剛那下怕是燒成灰了。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老的還帶了一堆大的,情況不妙啊!”白復心中嘀咕一聲,將碧血火鋒劍收起,卻是沒有取出風雷扇,而是晃手從七寶葫蘆中拿出一柄靈芝狀的如意。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顯靈!”白復手往如意上擦拭兩下,身周便出現了一股森寒無比的陰風,以其爲中心,打着旋兒,不斷往外膨脹。
“呼呼……”寒風呼嘯,竟然在這悶熱無比的火山中,吹出冰雪來。
“吼!”金冠地火龍王者一聲咆哮,圍在白復四周的十隻地火龍紛紛張口,噴出或暗紅或純紅或血紅的地火。
“傻x!”白復冷笑一聲,就見旋風將那些地火捲入風柱中,反朝那些地火龍燒起。
“吼!”地火龍王者一聲怒吼,磨盤大的爪子裹挾着血紅的火焰,朝風柱一撕。
“噗嗤”一聲,風柱被撕裂,狂風流火四散,滿空塵土飛揚,再看白復,卻是不見了蹤影。
“吼…”金冠地火龍王者一聲怒吼,吼到一半,突然張口朝着上方某處噴出一條血紅的地火,筆直一線。
“我靠,光吼半身就確定了我的位置,你怎麼不去做蝙蝠!”那地火前面,正是身罩隱身幻形霓虹紗,偷偷摸摸朝出口摸去的白復,他心中鬱悶,暗罵一句後,連忙取出風雷扇,啪一聲展開,狠狠朝下扇了一扇,扇出一股狂風。
狂風讓筆直一線的地火偏了下,來勢緩了緩,而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白復藉着這一扇的反推力,加上全力施展乾坤挪移身法,身一閃,便衝出了火山。
出了火山後,白復一閃就到得火山口,然後便聽見轟隆一陣巨響。他回首一望,就見火山口處那千年年來火山灰堆積的岩層四分五裂垮塌下去,塵土飛揚間,一隻金冠地火龍王者沖天而起。
“嘿,到了這開闊地帶,不信你還能靠回身定位。至於眼睛,要是你能看破隱身幻形霓虹紗,玄壇真君可以找塊豆腐撞死得了!”白復並未立即離開,就站在火山口處,負手望着衝出火山來的地火龍王者,當然,他是裹着隱身幻形霓虹紗的。
地火龍王者在空中盤旋,一雙眼睛金光直冒,四處張望,折騰了半刻來鍾,什麼也沒有發現後,仰天咆哮,噴吐地火燒了片浮雲後,一頭扎進火山中。
“嘖嘖,地仙就是地仙,這破壞力,根本就不是還屬於凡人範疇的修士能比擬的!”白復望着火山口底部那巨大的破洞,一陣嘖嘴。那可是深十多米,直徑近百米,體積好幾十萬方(忘記圓的面積怎麼算了)的岩石啊,撞一下就塌了……
在火山口站了一會,待塵埃落定,見火山中沒有異動後,白復解除了隱身幻形霓虹紗,展開雙手,如大鵬展翅般朝山下掠去。
白復很快到得山下,到溫泉池中將一身火山灰洗去後,穿上依舊一塵不染的千年冰蠶絲法袍,蹬上藕絲鞋,插上端午髮簪,配上雄黃金魚玉佩,揮揮衣袖,告別火山,往南邊的荊江飛去。
百年雄黃比預期的時間早許多到手,時間卻是充足,白復便想去那洞庭湖逛逛,放鬆下心情。
一路不急不緩的飛着,花了大半日功夫才飛出兩百里,來到荊江北岸。
“九曲迴腸,彎彎繞繞,不使水性的,難免傾覆,難怪在這的荊州城,日後會是兵家必爭之地,確實是一易守難攻的要衝!”身在雲端,看了好一會荊江形勝後,白復身一動,化流光朝荊江南岸的洞庭湖飛去。
既然是閒遊散心,自不可能匆匆看上一眼就飛走,白覆在洞庭北岸落下,在水草豐茂,堆着殘雪的岸上隨意走着,偶爾看看遠山,不時瞧瞧水面,卻是悠然自得。
“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白復一邊觀看洞庭之景,一邊品味古人……後人詩文,心情無比寧靜,就想這樣一直下去,什麼也不想,好好享受每一天。
一羣大雁以人字形梯隊飛過天際,雁鳴聲聲,白復擡頭望去,直到雁羣遠去。
“嘩嘩……”金魚出水,水波盪漾,一圈圈漣漪許久方停。
“嘎嘎……”春江水暖,野鴨先知,一羣野鴨嘎嘎叫着飛入水中,叼起一尾尾鱗甲銀白的小魚。
“風雷扇上的山河形勝圖太遜了!”看着周圍山山水水、鳥獸蟲魚花草樹木,白復突然感嘆一聲,風雷扇滑到手中,啪一聲展開。
“無論是作畫顏料,還是意境,都是太差勁了,根本不可能展現真正山水之萬一,虧我還畫得如此大氣,萬里河山……”白復搖搖頭,手中突然冒出赤紅的真火,將風雷扇有畫的一面放到真火上方。
青煙嫋嫋,一堆黑灰簌簌而落,燒了有半刻鐘,菸灰皆無後,白復將扇面一轉,就見原先有畫的一面,瑩白泛着七彩光芒,原先的《山水圖》,卻是消失不見,竟是被白複用真火“洗”白。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風雷扇的扇面是千年冰蠶吐絲,白復哪點真火,是燒不爛的,倒是其上的畫,選材一般,遭不住火,真火燒久了,自然灰飛煙滅。
洗去風雷扇上山水畫後,白復將其收入袖中,暗自沉思起來:風雷扇一直留白不是個事,看來得提升下自己的畫藝了,另外以後也要着意收尋下上當初的作畫顏料……那百年雄黃不錯,色澤明亮,還有靈性。嗯,似乎雌黃本就是繪畫顏料,卻是想到如何處理那百年雌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