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新要走取經路

沙僧嚇得臉都綠了,思索着這下全完了,這幾年等於白玩了,什麼九九八十一難全都要作廢了,還說要成佛成道,這次非得讓釋迦摩尼弄死不可。

自己跟這琉璃盞是不是犯衝,怎麼一見它它就碎,或者說釋迦摩尼根本就是在訛人,拿倆假貨在這找存在感,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就是要將自己無限利用嗎?

佛祖雖然還是一臉微笑,但是已經將手伸了出來,兩根手指互相捻一捻應該要有所行動。

悟空冷哼一聲小聲說道:“看吧,釋迦摩尼一動他那隻手準沒有好事,上次俺老孫就是折在他那隻賊手上,這次又要算計沙僧。”

唐僧皺眉瞧瞧他示意他道:“你這猢猻,不可亂說話,否則我一刀把你的猴頭剁下來給八戒下酒。”

八戒悶聲悶氣道:“師父,我從來都不喝酒的。”

唐僧沒好氣道:“都這個時候了在你師哥面前就不要裝了,看你平時對我還算尊敬,你那些破事爲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沙僧也湊道:“二師兄不僅喝酒還一邊喝一邊吟詩,這我也是親眼見了的……”

唐僧又扇了沙僧一巴掌道:“你這廝,都要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管別人,還不趕快給佛祖賠罪認錯,求他從輕發落。”

沙僧連忙跪下道:“佛祖,剛纔是弟子愚鈍,您宰相肚裡能撐船,斷不會因爲這一兩個小瓷瓶跟弟子計較吧。”

佛祖暫時沒有答他的話,只是向一邊的觀音問道:“觀音尊者,你可知這周天之下有五寶,是哪五寶?”

觀音菩薩皺眉道:“這個弟子就不知道了,不過弟子猜測這五寶之首一定就是這琉璃盞了。”

佛祖微微一笑道:“說的沒錯,五寶之首就是其中一個琉璃盞,排在第二的另一個琉璃盞。”

周圍衆神都稍稍近了些,都想要仔細瞧瞧這被佛祖奉爲至寶的琉璃盞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平時很少機會見到。

悟空脫口道:“那不用說了,排在那三四五名的寶貝就是剩下的另三個琉璃盞,俺老孫要是沒猜測,這天下五寶全是琉璃盞。佛祖你也是,明知道沙師弟跟琉璃盞不太對付,你拿給他看什麼,這是不是有顯擺的心理在裡面,就像我當初給那老和尚顯擺袈裟一樣。”

沙僧白了悟空一眼道:“你這猢猻,要敢再跟佛祖這麼說話,爲師牙都給你打掉。”

悟空笑笑道:“牙沒了怎麼可以,俺老孫還要吃齋呢……”

唐僧沒好氣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說話總是俺俺俺的,要說我字,俺字不是唐朝長安的口音,我們來自長安的取經團隊,你總說別州別縣的語言是何意。”

悟空討了個沒趣,四下瞧瞧不再說話。

佛祖又向一邊觀音菩薩說道:“觀音尊者,你知不知道本座一向是不喜歡寶貝的,那些畢竟都是身外之物,可唯獨對這琉璃盞情有獨鍾,平時自己都是捨不得碰的,都是拿東海的極品珊瑚蓋着的。”

悟空心裡很是不忿,這老官不停的強調琉璃盞的重要性,這是要把沙僧活活嚇死。你想怎麼樣直接說了出來就可以了,老是賣什麼關子,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周圍羣仙見佛祖這麼說,已經開始對沙僧指指點點,更有甚者已經躍躍欲試要對他動手。

悟空將這些神仙喝退到一邊,若論單打獨鬥,這些羅漢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所以他護着沙僧還是管用的。

但還是不知道從哪飛出一根羅漢棍砸到了沙僧的頭上,立即就把他砸得頭破血流。

唐僧撕下衣袖幫他包紮傷口,還不忘責怪他不知道躲避,身手沒悟空靈活。

佛祖稍稍收起了些笑容,繼續向觀音菩薩說道:“這琉璃盞,假如是我自己打碎的,我也是不能饒恕自己的。”

觀音菩薩接着他的話問道:“那……那如果是那樣,佛祖您會怎麼懲罰自己?”

佛祖嘆道:“起碼我會自剁三根手指謝罪。”

觀音菩薩說道:“那可不行,佛祖你要是少了三根手指,那天豈不是要塌個半邊,對這朗朗乾坤將是大大的災害。”

佛祖這般說話,整個大殿的氣氛變得越發緊張起來,周圍一衆羅漢菩薩又一次向沙僧湊了過來,有的已經直接亮出兵刃跟寶貝,跟第一衝來已經不一樣,現在都是要爲了佛祖捨身取義,要跟沙僧拼命的姿態。

悟空立即幻化出金箍棒,向一衆羅漢揮舞,讓他們退回到一邊去。其中一個羅漢變長衣袖將悟空的頭矇住,其餘一衆羅漢組成一個有序的陣法對着悟空的腦袋一陣狂敲。

打了好半天,悟空故意不反抗,還發出陣陣笑聲,一會兒後衆羅漢手中的羅漢棍全被震斷了。

衆羅漢所施法棍都是這西方的寶器,隨便一棍就可以開河劈山,一般小妖若是受了這一棍,原型不及化出就灰飛煙滅了。

見悟空如此這般還真是不負他大鬧天宮的盛名,一時候全都向一邊退退,暫時不敢再貿然上前。

唐僧將聲音壓低向悟空斥責道:“你這猢猻,我看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你是不是想要再一次大鬧天宮,然後被佛祖再次壓到山下,這一次五百年的刑期可不一定夠了,他要隨便規定個一千年兩千年,很容易就把你關到二零一七年了。”

沙僧已經跟唐僧撕破臉一次,這一次索性也就不怕了,怒目瞧瞧唐僧,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唐僧白了他一眼道:“悟淨,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嚇我嗎,老壽星見過我後說我眼神不再那麼僞善了,隨時都有殺人傾向,你是希望他一語成讖嗎!”

沙僧終於忍不住再次發作脾氣道:“唐僧,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師父,你怎麼總是向着外人說話,起碼我們四個人是一個整體。”

沙僧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已經是將這許多年的怨氣一下子全發了出來。可能他還有另一個意思,讓佛祖看看這平時溫聞爾雅的唐三藏是怎麼對待徒弟的,剛纔就已經稍稍奏效,觀音菩薩已經輕輕數落過唐僧。

唐僧不服氣道:“你亂說什麼,佛祖是外人嗎,我一直都當他祖宗牌位一樣尊敬。你這流沙河賊羅漢,是不是以爲外人在這裡我就不敢對你使用暴力手段了,剛纔的傷痛忘了嗎,傷疤都沒好,這麼快就忘了疼了嗎!我還有更毒的招數沒有使了出來,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八戒勸架道:“沙師弟,以你的聰明才智,跟師父鬥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他整人的招數多了去了,光是說出來都能嚇你個半死,那些毒蟲毒藥隨便一樣用在你身上,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最大事情是琉璃盞,怎麼辦,怎麼陪,以佛祖剛纔的說法打碎一盞都要剁自己三根手指,那你打碎兩盞,照理來說起碼要剁你六根,但是你的道行不夠級別自然比佛祖低了好多,那起碼要翻三倍,一共剁你十八根,兩隻手都不夠剁的,連腳趾也得算上勉強還可以給你剩下兩根。”

現場雖然一片仙霧繚繞,但卻有一種江湖俠客間的肅殺之氣。衆神仙卻都已經將矛頭指向了沙僧,都是用責怪的眼神,氣勢洶洶的瞧着他。

八戒說完剛纔的話,佛祖向他笑笑道:“天蓬元帥,之前我一直對你頗有誤解,以爲你真的蠢得像一頭豬,但是現在看來,你很精明,你的智謀跟你的外形很不相稱。來過來,讓我摸摸豬頭,本座怎麼越看你越覺得可愛,就像是我失散多年的孩兒一般。”

八戒大感榮幸,連忙近前幾步,佛祖捏捏他的豬耳朵,還輕輕撫摸着他的豬頭。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八戒剛纔說沙僧要剁十八根指頭的話佛祖是贊成的,八戒說了佛祖不好直接說出的話,所以會得到誇獎。

悟空向唐僧小聲說道:“師父,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平時教出來的好徒弟,現在一有機會就順杆向上爬,明顯是想要跟你爭寵,以後說不定他就是你師父,唉,這天地是要變了,乾坤看來要倒轉了。”

悟空這麼說,唐僧倒沒有着急,倒也沉得住氣,表現的很淡然。

佛祖終於略帶嚴肅的向沙僧問道:“悟淨,你說說看,這件事情怎麼了吧,其實我也不想懲罰你,可你打碎了琉璃盞,再次犯了天條,該當何罪呢?”

沙僧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邊伏虎羅漢舉舉手中禪杖在地上砸砸,說道:“這還有什麼好說的,當然是血債血償,以牙還牙。沙僧打碎了琉璃盞,我們就一起將他打碎,剁成幾塊喂狗。”

悟空當即反駁道:“你這賊禿,我看你當真是活膩了,你手中木棍有我的金箍棒厲害嗎。沙僧是一條命,那琉璃盞說到底不就是一物件,物件比命都重要嗎!”

佛祖瞧瞧周圍說道:“各位都有什麼好的意見來整死沙僧……呃是度化悟淨。”

又一羅漢大聲喊道:“這還有什麼好說的,當然是挫骨揚灰,挖他三代祖墳。”

唐僧嘆息道:“這幫人也太狠了點吧,怎麼可以這樣,他們都是修佛修道的慈悲之人,這樣做的話不怕遭天譴嗎,好歹你們給悟淨留個全屍,以後我清明也好給他燒紙。”

悟空又次還擊道”你們這幫禿驢,再敢胡說,俺老孫的金箍棒就會像砸核桃一樣敲破你們的腦袋,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孫爺爺的手段你們不是不知道。”

觀音菩薩搖搖頭,擺擺手讓衆神都靜一靜,她的聲音由小放大,一直很難蓋過衆羅漢的吵嚷聲。

她擺擺手,身後的黑熊精衝了出來,向着衆人大喊安靜,衆羅漢先是愣了愣,然後又恢復了喧鬧。

觀音菩薩一時生氣,手中玉淨瓶一下子摔到了地上,這破瓶清脆的聲音終於讓現場安靜了下來。

她稍微平復氣憤的心情,向佛祖說道:“之前沙僧打碎琉璃盞,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去取經,那這次打碎兩盞,可否再走一次取經之路,讓他多歷些劫難就是了,翻個倍,一百六十二難。”

佛祖瞧瞧摔碎的玉淨瓶,趕忙命身邊羅漢將其碎片撿了起來放到一個盤子裡。

佛祖心疼的模樣問道:“觀音尊者,這個好好的玉淨瓶你怎麼將它打碎了,我想要都沒有。據我所知,你這寶瓶別人打碎了還可修復,你自己打碎了就無法修復了,這碎片你不要的話我就收藏了。”不及觀音回答,他已經命身邊兩個羅漢將玉淨瓶碎片裝到一邊的蚌精寶殼內。”

佛祖又接着對觀音菩薩說道:“觀音大士,以後你的脾氣應該控制一下,我們修佛之人更要注意修身養性。你剛纔說的沙僧重新取經的事情……那是把他收拾完之後……呃口誤,把他教好以後……再議論的事情,現在他犯了天條,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或者說不按天條辦事,以後只怕我們難以服衆。”

外面一羅漢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稟告道:“佛祖,玉帝親自駕雲前來求見,說天庭告急,十萬火急。”

悟空不屑道:“呵呵,這老小子,他來做什麼,莫不是要在佛祖面前跟師父你爭寵,這取經路上他是稍微盡了點力氣。但是說到底每次都是他自己家裡養的什麼破狗爛魚溜出來先闖禍的。”

唐僧瞧瞧四周,低聲道:“悟空,不要亂說話,讓別人聽到了不好。怕什麼,待會他來敢造次,你只管打就是了。咱們現在也算是佛祖面前的紅人了,跟他玉帝及他手下一幫小神可以算是平起平坐的,佛祖斷不會因爲他再次壓你山下或者抓你的。”

如來微微笑笑,不慌不忙向觀音菩薩問道:“觀音尊者,以你看,玉帝的事情,我們該不該見他。”

觀音菩薩略一思索道:“弟子覺得應該讓他稍等一會兒,以佛祖您的身份不能誰想見立即就見的,顯得咱們這西方極樂世界沒有一點威嚴,我覺得起碼讓他在外面等上一年半載再說。”

悟空向唐僧低聲道:“師父,觀音菩薩有時候也挺狠的,等一年玉帝估計早就化成灰了。其實我也就好奇了,玉帝怎麼隻身一人前來,莫不是他手下那些天兵天將全都被什麼人給打死了嗎,楊戩、托塔天王等等全死了?這普天之下我不信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這時已經能聽到玉帝在外面的喊叫聲了,只是他的聲音忽近忽遠,很明顯是闖到近處又被拖到了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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