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襄鈴謹記着龍瀚的提醒,在龍瀚回來之前,絕對不可以從紫榕林裡面走出來。
所以,外面發生了什麼,風睛雪和襄鈴一開始也不知道。
直到後來,有幾個離外面比較近的樹靈告訴了兩人,這才知道。
原來幾天前,有幾個青玉壇弟子,已經鬼鬼崇崇的殺到了此處。
只是,他們的到來,卻是觸發了之前龍瀚臨走之時,所佈下來的八兇炫火法陣。
所以,等到外面的動靜停息,自己和襄鈴出來之時,這些青玉壇的弟子已經都被燒死了。
連帶着的,還有紫榕林外圍的許多生靈,也遭殃了。
所以,這幾天她一直在埋葬那些屍體,人的,或是獸的。
本來,按照幽都的禮法,人死之後,便將屍體火化,纔是最好的歸宿。
不過,既然人界習慣於埋葬,所以她也只好入鄉隨俗了。
而與風睛雪不同的是,襄鈴雖然偶爾也會過來幫忙,但是她卻只掩埋那些野獸的屍體。
至於青玉壇的弟子,可能因爲死前不知道吃了什麼丹藥,雖然沒有被燒成灰燼,但是面相卻是無比的猙獰,比之那些野獸看起來,不知道嚇人了多少倍。
襄鈴肯定是不敢去埋葬青玉壇弟子的。
將身邊的最後一具屍體埋葬之後,風睛雪擦了擦自己額角的汗水,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屍體太多了,要全部找出來,再用法術將之埋葬,花費的時間也不少。
若是再過兩天,屍體全都發臭了,那紫榕林裡面,可就沒辦法住人了。
今天,終於還是將屍體都埋完了。
便在此時,身後傳來了一陣活潑的腳步聲。
腳步聲的主人,是一個嬌俏可人的少女。
但是看到她那略顯青澀的小臉,還有一身可愛的小鈴鐺,便能讓人明白,這是一個純真的少女,單純而又浪漫。
身後一個大大的金紅色蝴蝶結,隨着她的跑動,在隨風搖擺着。
這個少女,自然是襄鈴了。
“晴雪,該吃飯了,今天孃親做了襄鈴最喜歡的大肉包子,很好吃的,你這裡埋好了沒有?”
襄鈴遠遠地站在一邊,對風睛雪喊道。
“嗯,這已經是最後的一具了,今天.吃的是包子嗎?真是遺憾,本想將昨晚抓來的蟲子烤着吃了呢。”
風睛雪面色有些淚喪,一邊說着,一邊轉身向着襄鈴走去。
襄鈴嘴角輕撇,輕聲嘀咕着:“我纔不要吃你的什麼烤蟲子呢。”
“什麼?”
風睛雪沒有聽到襄鈴的輕聲嘀咕,疑惑的問道。
“沒……”襄鈴笑了笑:“沒什麼,我是在說,也不知道龍瀚哥哥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呢。”
自從與自己的孃親姜離相認,將她接過來之後,襄鈴便不知爲何,好像長大了一些一般,也懂事了許多。
少了以前的一些任性,多了幾分乖巧。
以前的襄鈴,對愛情的理解有些懵懵懂懂的。
只是對愛情充滿了浪漫的幻想,期待着,自己能在某一天,遇到自己命中註定的男性,嚮往着能找到一個成熟而又穩重的男子作爲戀人。
所以,在翻雲寨中,被龍瀚所救之後,又被他以溫柔對待,所以很快便陷入了對龍瀚的無盡好感。
而她的好感,同樣也很快便得到了龍瀚的迴應。
現在的襄鈴,已經明白了,自己以前對龍瀚的喜歡,更多的是對美好存在的崇拜和幻想而已。
龍瀚與其是自己的戀人,更像是一個對自己極其寵溺的大哥哥。
可是,就算是一個大哥哥,相處久了,自己還是已經在不知何時,真正的喜歡上了他。
真希望,龍瀚哥哥能早點回來,到時候,自己一定要緊緊的抱住他,告訴她,自己有多喜歡他。
“嗯……龍瀚嗎?他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很快,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中有這樣的預感。”
風睛雪將自己的一縷頭髮輕撫了一下,向後撥了一些。
“嗚嗚……襄鈴明明是九尾狐,爲什麼感覺不到?”
襄鈴嘟着嘴,將自己的小腳跺了一下,有些鬱悶的說道。
“哈哈哈……”
便在此時,一道笑聲自不遠處傳了過來。
有兩道流光,同時落到地面,一道瑩綠色,一道白色。
正是龍瀚和尹千殤二人。
“龍瀚哥哥!”
“龍瀚大哥!”
襄鈴當先向着龍瀚奔了過去。
她腳下用力一點,躍起來很高,直接撲進了龍瀚的懷中,將自己的小腦袋,深深的埋入了龍瀚的胸膛裡面,“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龍瀚的懷抱被襄鈴給佔據了個滿懷,只感覺襄鈴身上已經開始發育起來的某處,緊緊地擠在自己的身上,竟是讓得自己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幾分異念。
風睛雪輕輕地對龍瀚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了正一臉訕訕的尹千殤,笑道:“大哥,你也來了!”
“哈哈哈……”
尹千殤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要跟風睛雪說自己是她真正的大哥,卻又不知該如何的開口。
“大哥,你就是我真正的大哥吧?龍瀚他上次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跟我說了,下次見面,一定會讓你承認,睛雪並沒有認錯。”
就在尹千殤不道如何回答之時,風睛雪卻是淺笑着問了出來。
“好了,有什麼話,等到回去再說吧!龍瀚哥哥這麼辛苦的趕回來,一定已經把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嘻嘻……大家跟我回去吃包子吧,孃親親手做的,可好吃了。”
襄鈴甜甜的笑着,卻是拉着龍瀚的手,率先向着紫榕林裡面面去。
在返回紫榕林的路上,龍瀚和尹千殤二人,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給風睛雪和襄鈴兩女給說了出來。
當然,一開始是龍瀚說話,後來,在將那兄妹相認的尷尬給拋開了之後,說得最歡的卻是尹千殤,他本就在江湖上歷了這十年,所謂醉夢江湖,不過如此。
所以,他的嘴一旦開了口,便像是滔滔江水一般,那彷彿再誇張也不過的描述從他的口中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