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謝老朋友李源龍、人生果樹人蔘果的支持,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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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道:“大聖爺爺,你錯怪小神了。我們這山叫做平頂山,東西長千里,這山裡並非小神一人管轄,還有土地神,日遊神,夜遊神都在此山有洞府,跟小神一起管轄這平頂山。
“大聖爺爺和三藏聖僧在寶象國風崖山戰敗楊戩和梅山兄弟,後來又打敗玉帝派出來的天兵天將,我們平頂山諸小神都仰慕大聖爺爺和三藏聖僧的神通蓋世,知道大聖爺爺和三藏聖僧將要經過我平頂山,我們四小神就商量了,要好好接待大聖爺爺和聖僧一行人,所以才畫了影像傳給山民們,只要一得到大聖爺爺一行人到來的消息,不管白天黑夜,立即稟告,我們四小神好盡一份自己的孝心。”
猴子道:“既然如此,你把那土地老兒和日遊神夜遊神都給我叫來,我要問問他們,看看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山神說道:“是是是,小神立即喚來土地神,日遊神和夜遊神。”於是焚一道符紙,只見紅光一閃,向山裡面飛去了。
過不一會,夜空中風聲呼嘯,那土地神爲首,凸額寬袍,手持柺杖,身後是一身白衣的日遊神,又高又瘦,那官府穿在身上,就好像是一件大衣掛在一根竹竿上。日遊神手持銅錘,那銅錘又長又扁,就好像一個被壓扁拉長了的大西瓜。
日遊神後面則是夜遊神,一身黑衣,頭戴黑冠,橫眉怒目,渾身漆黑,手持一木牌,一鏡子,木牌上寫兩個黑色大字:夜巡。其又矮有胖,卻煞氣驚人。
土地日遊夜遊見了猴子,都口稱大聖,以下屬之禮拜倒。
猴子道:“我聽山神說,爾等聽聞我師徒要從平頂山過,仰慕我師徒的威風神通,所以畫了我師徒的圖像遍傳山民,凡是看見我師徒來此,就得及時稟告你們,是也不是?”
土地日遊夜遊神色無異,都躬身回答:“大聖爺爺,山神所言非虛,我等的確仰慕大聖爺爺和師尊的威風,只想盡心盡力服侍幾天大聖爺爺和聖僧,還請大聖爺爺成全我們的這片孝心。”
猴子火眼金睛暗開,看不出有異,他也不怕這四個小神又什麼玄虛,於是說道:“好,我相信了你們的孝心,都起來吧。”
山神土地日遊夜遊這纔敢站起身來。
土地道:“大聖爺爺,敢問聖僧什麼時候到來我們這平頂山呢?”
猴子道:“我已經來到,我師父必然不遠。”
土地老兒笑道:“那也不然,誰不知道大聖一個筋斗雲就是十萬八千里,一天走遍三山五嶽,千里遠近,不過眨眼就到。敢問大聖爺爺聖僧幾時來到,我們小神好早早準備豐盛酒宴,盡心竭力服侍聖僧一回。”
猴子道:“我師父就在前面的平原上,來平頂山不過一天路程,明天下午,必然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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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山神日遊夜遊都是臉露喜色,土地道:“大聖爺爺,你既然腳快先到,就請到我們洞府一醉,明兒一早,我們和大聖爺爺一起去迎接聖僧來平頂山,大聖爺爺以爲如何?”
猴子笑道:“好,很好。”
於是一行五人,山神在前引路,土地在旁邊作陪,日遊夜遊在後跟着,大家騰雲駕霧,飛進大山,直落山神的洞府。
猴子落地,看這山神洞府卻顯得狹小,頗爲寒酸,但洞府裡面卻是篝火熊熊,有一口大鍋,裡面燉着獸肉,香氣撲鼻。一排的陳年老酒靠洞壁放着,一看這山神就是個酒罐之類的神人,嗜酒如命。
猴子也是個好吃之人,跟了師父後師父並不忌酒食,他的嘴就越吃越滑越吃越叼,於是也不客氣,當先進洞,率先坐下,手一伸,一罈老酒飛到手中,他拍開封泥,酒香四溢。
猴子大喜,喝道:“難得的美酒,今晚先一醉,快快快,拿玉碗長筷來。”
山神忙進洞去,拿出大碗長筷來,猴子一看,這碗粗鄙不堪,不是玉碗,別說玉碗,就是相比村民們家裡的青花碗都差太遠了,那筷子也很粗鄙,不是什麼好的木料做成的筷子,而就是粗鄙的樹枝折成。
猴子罵道:“你這廝,貴爲山神,這平頂上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都歸你管轄,你卻偷懶,弄來這麼差的筷子。你來此做山神,官祿也不少,平時在山裡抓點什麼靈獸仙草出去換點金銀財寶也不過舉手之勞,卻憊懶如此,這碗黑不溜秋粗糙不堪,就好像狗石槽。”
山神被罵得唯唯諾諾,只敢陪笑,不敢說話。
土地神日遊神夜遊神都忙勸解,猴子道:“你這廝,如此憊懶,想必也管不好這山,要不是看你這酒肉不錯,我現在就要打你三百棍。”
罵着,把酒倒進粗碗,先咕嘟嘟喝一大口。那酒入喉,如銀線一道通肚腹,令猴子一身都舒坦。
碗很粗糙,但是酒卻是美酒。
於是,一行五人圍坐在火堆邊,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一個時辰後,個個爛醉如泥,酒醉肉飽,歪倒在火堆邊,沉沉睡去。
過了一會,山神睜開一隻眼睛,瞄了瞄發出鼾聲的猴子。猴子嘴角掛着哈喇子,鼾聲如雷,睡得沉了。
山神的另一隻眼睛也睜開,眼神警惕而戒備,他悄悄起身,走到洞壁前,伸手拿起自己靠在洞壁上的宣化大斧。
土地神也慢慢的動了,先睜開眼睛看看猴子,然後起身,向洞口走了幾步,站住,目光閃閃的看着猴子,手裡的柺杖對着猴子的腦袋,柺杖頭上,一點土黃色的光芒淡淡流轉。
接着是日遊神夜遊神也都相繼醒來,睜開眼睛,散開,日遊神手裡的長柄銅錘,夜遊神手裡的木牌鏡子,都一起對準那火堆邊醉倒的猴子。
土地道:“山神,你先發出符紙通知大王,就說我們拿住了孫猴子,請大王來把這猴子拿去。”
山神道:“這猴子已經爛醉,人事不知,我們四個把他拿住,帶給大王,豈不是功勞更大。”
土地再向洞口走幾步,作好隨時逃跑的準備,說道:“山神,這猴子手段了得,神通廣大,一個不慎,萬一路上酒醒,我們就吃不了兜着走,還是發出符紙,讓大王親自來抓他才最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