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漸漸稀薄，攻擊力緩緩下降。
這一戰，好像是寒晶龍玄甲贏了。
三藏壓力一鬆，試着向前走一步。
“你是誰？”一個蒼涼的聲音緩緩說道。
三藏道：“我是東土大唐來的佛門弟子唐三藏。”
“佛門弟子？”
“是！”
“你說謊。”
“弟子句句是實。”
“你的道恆力雖然有佛力，但更多的卻是巫族神力。”
三藏道：“弟子在入佛門之前，乃是巫族的金蟬子金世遺，也叫巫世遺。”
“什麼時候巫族弟子也拜入了佛門？”
“弟子拜入佛門的時候，道恆神通全失，記憶抹除，並不知曉前身。”
那聲音一聲嘆息，整個水域都是微微晃動。
“你身上的寒晶龍玄甲，從何而來？”
“弟子西行路上，收了一個龍族弟子敖儉。”
“敖儉？他如今在何處？”
“在犄山老嫗的幫助下，他去了龍域。”
“龍域危險重重，奄奄一息的龍族內鬥，誰也不服誰，他爲何去龍域？”
“他覺醒了祖龍血脈，頭上生出了第三角。”
“天出瑞兵？”
“是！”
“鳳尾呢？”
“鳳尾還未能突破他的體表龍鱗。”
那聲音沉默良久，又是一聲嘆息，整個水域，寒氣全消。
“唐三藏，你到泉眼裡來吧！”
“是，尊者。”
三藏前行，那水自動分開，一絲寒氣也無。倒是寒晶龍玄甲發出了濛濛的銀色光輝。九條淡淡的銀色小龍在光輝裡上下飛舞，靈動活潑。渾厚的寒氣激活了沉睡在寒晶龍玄甲裡的九條護體冰龍魂。
看九條小龍嘶鳴爭鬥，噴雲吐氣，嘰嘰嘰嘰鳴叫不停，好像還嫌棄寒氣不夠吃一般。
這果然是龍族至寶，確切的說，是九龍寒晶玄鐵甲。
三藏走進泉眼，泉眼裡的水突然消失，三藏落進泉眼地底，擡頭，頭頂泉眼是緩緩流動的水封住，下面則是乾燥的一條大道，看蜿蜒曲折的道路，竟然是直通山腹。
三藏緩步前行，走了一會，地洞越來越乾燥，地面則是越來越明亮，洞壁地底，開始出現乾冰。腳踩在上面，嘰嘰喳喳碎裂。
九條嬉戲小冰龍數聲歡鳴，飛離三藏，吞噬乾冰。
嘰嘰喳喳的吃冰聲充塞了地洞。
“唐三藏，你身穿寒晶龍玄甲，卻不懂御龍之法？”
“是！”
“如此看來，那敖儉也並不懂寒晶龍玄甲的傳承之法。那敖儉小龍要是知道寒晶龍玄甲的秘密，恐怕也不會把這貼身寶衣轉贈給你了。”
“請尊者教我，我好日後傳與我弟子敖儉。”
那龍道：“唐三藏，你如得了寒晶龍玄甲的御龍之法，這一生，都會跟龍族的命運捆在一起了。龍族面對的強敵，不單是來自外族，更是來自內部。你擁有寒晶龍玄甲，消息一旦傳出，那些不世出的大能是不會放過你的。”
三藏淡淡說道：“弟子的師父巫族之王巫颺，已經被道祖佛祖帝釋天和修羅王殺死在人界東海。其頭化爲花果山，其身化爲東勝神洲的山脈。而我，是新的巫族之王。”
言罷，三藏的右手舉起，一道亮光浮現，一面銅鏡飛出，照亮了地洞深處。
“道器巫鏡！”那聲音一震。
“正是。”
“巫族兩至寶，一是道器巫鏡，一是混沌珠，請拿出混沌珠一觀。”
“混沌珠在萬巫山萬巫洞，我這邊取經事了，則會回去重掌萬巫洞。”
那聲音再次沉默，緩緩說道：“我龍族衰敗，本還有能起死回生的龍域，但是龍域裡僅存的凋零龍族卻再次出現了內鬥，我就是從龍域裡逃出來的冰魂玉龍，因爲身受重傷，死於此地，化爲龍脈，扶持此地的白木族爲王。”
“龍域內鬥？那敖儉去龍域，豈不是凶多吉少？”
“那也未必。”
“爲何？”
“龍域內鬥，就是因爲沒有領袖，羣龍無首。你是無法想象我那些驕傲的龍族是如何自大自狂的。敖儉如果是祖龍血脈覺醒，正好合了龍域裡各龍族找尋龍族之王的心願。只是龍域十八關，卻不是那麼好過的。”
“我聽說龍域裡已經沒有了活龍，都只有龍魂。”
“龍域自成宇宙，怎麼可能沒有活龍，那不過是爲了自保編織的謊言罷了。龍域無龍，那些在上古時屠龍的大能尊者們，早就把龍域拿下並毀滅了。他們不敢進入龍域，就是因爲龍域裡面除了龍魂外，還有龍族。而龍族式微，也無力派出龍來外面復仇爭鬥。”
三藏默然。
不管是龍族還是巫族，都是三界中最強神族，然而輝煌不在，除了外敵，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內鬥。
九條小龍吞噬乾冰，一路向前，只一轉眼，百米通道的冰被吃得乾乾淨淨。失去了冰的地洞裡開始變得潮溼。
而前面，有如明月光輝萬丈，整個地洞深處，全部是厚厚的冰層組成。
虛空中，開始出現一個一個繁複的文字，每一個字的比劃構成，都是一條龍形。那些文字從三藏的瞳孔裡飛進去，一個接一個，三藏全身一震，如中電擊，無法動彈。
腦海裡，出現了寒晶玄鐵甲的御龍之法。
原來這套護甲，不單是防禦，更重進攻。進攻之法，就是放出寒晶玄鐵甲裡的九條冰龍。這護甲，並不是護甲，不過是這九條冰龍的容器。就好像一把刀的刀鞘，一把劍的劍鞘。
寒晶玄鐵甲，九龍居住之所。
龍族智慧也是無敵了，把九龍之魂的居所做成甲冑穿在身上，代代相傳。龍甲護體，龍魂攻敵。
須彌，御龍之法傳授完畢，這御龍之法，就是驅使九龍攻敵之法。這九龍攻敵，不重敵人身體，而重敵人靈魂。九龍最喜歡的食物，竟然是神仙的元嬰。元嬰越強，他們越喜歡吃。
九條吃人元嬰的冰魂龍。
修行者兩寶，一爲護體金丹，一爲天府元嬰。
吃元嬰，實爲最可怕的吞噬之法。吞噬掉一個修行者的元嬰，那就得到了他全部的道恆記憶。
三藏得到了御龍法的傳承，卻隱隱的發現，這寒晶龍玄甲裡面，還有更隱秘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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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謝江湖子明和紅火？兩位書友的支持，非常感謝，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