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搖頭道:“后土,你理解錯爲兄的意思了。這西方斧鉞金毒當然不可能使中毒者形成生生不息的先天庚金精華,否則他就不是劇毒之物了。如果真是那樣,也許每個西方教教徒都會搶着服毒的。”
“那神農大哥是什麼意思,可急死小妹了!”
神農遲疑道:“這東西留在黃獅體內具體能發生什麼效果,這爲兄現在還不能預見,不過目前西方斧鉞金毒已經深入黃獅的五臟六腑,待爲兄用藥物將此毒瓦解爲本質之後,也就代表着先天庚金精華深入到了黃獅的五臟六腑。金生水,庚金生葵水,而黃獅體內的先天葵水早已進入了大圓滿境界。也許,也許……”
后土心頭一跳,狂喜道:“神農大哥!你是說……”
神農打斷了后土的說話,搖頭道:“這個爲兄就不敢打包票了,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不過不管怎麼說,即使不能有所突破,有了先天庚金的催生,對他肯定是有莫大的好處。”
后土點點頭,不由說道:“小妹原來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早知道小妹就去一趟崑崙山之巔,找找西王母姑姑,讓她給小師弟輸入一些先天庚金之氣不就好了。雖然西王母姑姑緊閉山門,但她以前可是最疼愛小妹了,小妹應該能進得去吧。”
神農笑道:“這你就想當然了,先不說你能不能見到西王母姑姑,就是她答應了你,你也無濟於事。我們東方的太乙金仙講究水到渠成,哪是像西方教那樣可以催生的,這就是爲什麼同樣是太乙金仙初階,我們東方人對上兩個西方的佛陀能不落下風的原因。黃獅也是一樣,今天這件事只是陰差陽錯。讓先天庚金以毒物的形式滲透到五臟六腑,其中有多大的兇險你也應該清楚得很。而且成與不成還兩說呢,就看黃獅這次有沒有這個運氣了。”
“對了,這樣解毒,小師弟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后土又遲疑道。
“沒關係,爲兄剛纔已經用金針護住了黃獅的心脈,只要他醒過來後,直接用先天甲木修復自身就可以了。”
神農見到童子和孔宣一起回來後,馬上就撤掉了這個聲音結界,從童子手中接過藥簍。
“老爺。您看沒有差錯吧!”童子小心翼翼地說道,他今天可被時刻監督着他地孔宣給嚇壞了。
神農翻開兩下後,隨即點點頭,讓冰凝和孔宣將黃獅擡到藥廬裡。然後就把所有人都給趕了出去,自己躲進藥廬裡幫黃獅製藥解毒。
后土看到孔宣一直黑着臉。連忙解釋道:“孔兄,你可不要見怪啊!我神農大哥這人就是這樣,在給別人治病期間是絕對不讓人打擾的,不管是誰都會被他給趕出來。”
孔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比哭還難看。冷冷地說道:“后土娘娘誤會了,我並沒有怪地皇的意思。”
后土心裡腹誹。一臉陰霾全寫在臉上呢,沒怪罪纔怪呢,這個謊撒得也太明顯了吧。
這時跟着孔宣去採藥的童子輕輕把后土拉到一邊,小聲附耳道:“后土娘娘,那個尾巴很漂亮的傢伙應該不是怪罪我家老爺,而是剛纔在紫芝崖的時候被一個人給罵了,所以就一直黑着臉,剛纔我差點採錯藥,還被他一頓好訓呢。”
“有人敢罵孔宣?”后土心裡反問,一臉怪異地看着孔宣。突然想起他們採藥的紫芝崖上面好像是上清靈寶天尊居住的碧遊宮吧。莫非他被靈寶天尊訓了?還是被從前的師兄弟給教訓了?
孔宣看后土欲言又止的樣子,只好嘆氣道:“剛纔去了紫芝崖。原本以爲採完藥就立刻回來了,沒想到天不遂人願,路上正好遇見了從前地師弟癡仙馬遂。你也知道馬遂師弟向來癡狂,現在想想也沒什麼好放在心上的。”
將肚子裡的話說出來後,孔宣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接着又自嘲道:“想當年鳳凰母神要求我等兄弟凡事以義爲先,結果我卻與母神地要求背道而馳,先是背叛了截教,現在又背叛了佛教,呵呵!”
后土搖搖頭,她知道孔宣現在是走進死衚衕裡了,不過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解他。原本以爲他今日能擊殺清淨喜佛,已經恢復過來了,估計今天癡仙馬遂的一席話又把他給打了回去。這種事情還是等小師弟醒來後交給他處理吧。只好說道:“孔兄,誰都知道你地原因,還是不要多想了,就像你說的,一切爲了訶兒和瑜兒吧。馬遂這人我也有些印象,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說了什麼話,不要放在心上就好。”
“大家都進來吧!”后土原本還想開解孔宣幾句,卻聽到神農的聲音,連忙就奔進了藥廬之中。
“爲什麼我獅哥還沒有醒過來?”冰凝看到黃獅依舊閉眼睡在那裡,不由大聲質問神農,對於神農三皇的身份她也不管不顧了。
后土連忙制止住了冰凝的發飆,不過也把迷惑地眼神投向神農,似是在詢問怎麼回事。
神農攤手說道:“我已經爲黃獅用藥了,從我剛纔的檢查上看,他體內地西方斧鉞金毒已經慢慢瓦解,不過畢竟此毒已經深入到五臟六腑,雖然我已用金針爲黃獅護住心脈,但也不適宜用猛藥,只能讓此毒慢慢分化,你們大家在這裡輪流照顧他就可以了,我估摸着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醒過來的。有沒有驚喜,就看他的造化了。”
“什麼驚喜?”孔宣狐疑地看着神農。
不過神農卻沒理睬他,推門而出,想是在報復孔宣剛纔對他使臉色吧。
后土解惑道:“神農大哥剛纔和我說了,這西方斧鉞金毒乃是用先天庚金精華煉製而成,毒性瓦解後,先天庚金深入小師弟的五臟六腑,由於庚金生葵水,可能會催使已經達成大圓滿境界的先天葵水突破。”
“你是說太乙金仙嗎?”孔宣驚異道。
“太乙金仙……”剛纔后土說了一大段話,冰凝等人卻不知道什麼意思,但被孔宣道出後個個驚愕在原地。
后土連忙澆了一下冷水:“不過你們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畢竟小師弟到達金仙頂峰平育賈奕天境界到現在只有七十年的時間,若是真能七十年證得太乙金仙,傳出去也太驚世駭俗了。”
地涌在心裡誹議,何止是驚世駭俗,就是鴻鈞老祖當年恐怕都沒有這種速度吧。這可是金仙頂峰和太乙金仙之間的鴻溝啊,即使是從玄仙頂峰突破到金仙,也不止用七十年吧。也不知道金毛獅王前兩千年都在幹什麼,要是都有這種速度,也許現在都太乙金仙頂峰了。
黃獅則一直處在渾渾噩噩中,感覺渾身跟被刀割了一樣,有心想用先天甲木治療一下被“刀”割的傷口,可是先天甲木在碰到這些傷口後就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了,所以黃獅只能一直忍受着被人凌遲的痛苦。
也不知經過了多少年,黃獅突然感覺到正在對他全身進行切割的“刀”一下子就鈍了許多,漸漸地,就再也切割不下去了。黃獅大喜,又準備調動先天甲木之氣修復先前被凌遲地傷口,結果還是一碰即散。
而這些刀在沉寂下來後不久,又開始動彈了起來,不過和先前不同地是,這些刀不僅沒有繼續對他進行凌遲,反而在刀刃上滲出不少露水,流到了他的傷口上,使其慢慢癒合。而隨着這些露水深入到黃獅地五臟六腑後,突然間,原本安靜地躺在泥丸宮內的先天葵水之源毫無徵兆地紊亂了起來,大肆向體內發散先天葵水精華。而黃獅卻鬱悶地發現,他一點也控制不住先天葵水之源的行爲。
而那些深入到五臟六腑中的露水在遇到四散的先天葵水精華後,竟詭異般地融合了。吸收了那些露水後的先天葵水精華,再在黃獅體內行了一個大周天之後,又重新回到了先天葵水之源裡面。待先天葵水之源將體內的先天葵水精華吸收乾淨後,原本的紊動狀態瞬間恢復平靜。
黃獅心裡也迷糊着呢,他剛剛明明是在去火雲洞的路上突然毒性發作,怎麼體內會發生這麼奇怪的變化。原來在先天葵水之源恢復平靜後,黃獅曾試着控制一下它,結果出乎意料的是,黃獅不僅重新能夠控制先天葵水之源,而且根本不需要調動仙力刺激它,只要心念一生,它就會隨即反應。最爲奇怪地是,自從在弱水之中修成先天葵水之源後,它一直就乖乖地呆在泥丸宮中,而現在,它卻能隨着黃獅的心思在身體範圍內到處遊動。
黃獅一時童心大發,將先天葵水之源在自己身體的每一個位置都走過一遍,然後好奇地試着能不能將這先天葵水之源逼出體外。
“小心----”孔宣發現黃獅的軀體突然間黑光大盛,不由瞳孔放大,大聲喝了一句,然後當機立斷,五色神光往冰凝等人身上一刷,和同樣反應過來的后土一起飛出藥廬。
“砰----”不出孔宣所料,他們剛剛飛出藥廬,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巨響。轉頭望去,神農的藥廬已經灰飛煙滅了。
神農和軒轅聽到巨響後立刻從房內趕了出來,神農看到他那裝滿珍貴藥材的藥廬就這樣只能活在他的記憶中後,氣急敗壞地大吼道:“不就是進入了太清大赤天境界而已,竟敢把我的藥廬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