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的,吵死人了,是哪個傻X在這裡怪叫?”
真當人羣震懾與刑天的咆哮,一臉木然的時候,一道漫不經心且帶着微微不滿的聲音傳入進所有人耳中。
帶着麻木的眼神轉頭看去,是一個身穿天庭制服的年輕人出現在高空。
此人一手掏着耳朵,表情相當不滿,彷彿是在怪罪刑天的嘶吼很是吵鬧。
那不善的眼眸中更是透露出他的心情不太愉快,就好像心煩意亂的人被意料之外的噪音驚擾到了一樣,不悅中帶着無可奈何的嘆息。
“這人是誰啊?哪來的膽子跟刑天這麼說話,他難道就沒看到雲霄娘娘也敗在刑天手下了嗎?”
“應該是路過的倒黴蛋,看他那傻里傻氣的樣子,估計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天庭僕役罷了。”
“呵!真是無知者無畏,就連深陷險境也不知道,真是可憐的傢伙。”
……
羣仙自覺求生無望,看到來者的身份低微,無腦宣泄絕望的情緒。
一時間,諷刺的聲音不絕於耳,彷彿他們這麼做就能從刑天手上逃出性命一樣。
陸軒沒有理會這些嘈雜的聲音,一羣螻蟻罷了,叫得再狂也改變不了他們微不足道尷尬地位。
比起這些,刑天的存在更讓他感興趣。
一個本該被封印的上古大巫出現在靈山腳下,這事本身就很值得玩味了。
陸軒的眼睛在刑天身上來回打量,好像在欣賞一件古董,眼中的讚歎之意呼之欲出。
他的表現不僅惹怒了刑天,就連衆人也隨之發怒。
“你一個小小的仙官,哪來的膽子直視大巫刑天,真是不知所謂!”
“刑天大巫豈是你能小覷的?閉目等死就是了,何必這番作態。”
“真是讓人噁心,屁本事沒有,就知道裝腔作勢,天庭就是這麼教育仙官的嗎?難怪他們會沒落。”
“就是……一看他是天庭出來的,本座就知道這小子屁用沒有。”
“本以爲有大能出手相助,結果是個小屁孩,真是晦氣!”
……
欺軟怕硬的衆人把怨氣宣泄在陸軒頭上。
他們不敢呵斥刑天,怕刑天折磨他們。
但看陸軒身上的衣服只是一個小仙,他們就有勇氣罵了。
沒人看好陸軒,畢竟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仙官罷了,不可能是刑天的對手。
還不如在臨死之前好好過過嘴癮,好襯托出他們高高在上的地位。
雲霄輕抿着嘴不發一言,她甚至都沒有去注意眼前發生的事情。
直到刑天忍受不住陸軒的眼神,大怒出手,這纔有了反應。
她在閉目等死。
然而,刑天的大斧久久都沒有落到她的頭上,這讓雲霄不禁感到奇怪,再次睜開了眼睛。
當她看到那無往不利的斧頭被一個青年單手藉助的時候,嘴巴微張,無不驚訝地朝那人望去。
“你是誰……如何能夠僅憑一隻手,就抵擋住刑天的攻擊?”
雲霄愣住了,她未曾想到世間居然有人能做到輕描淡寫地化解刑天的攻勢,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沒想到你叫聲挺大,力氣也同樣不俗,這一斧子接的本座手都快嘛了,本座承認你的實力足以挑戰本座的威嚴。”
陸軒輕描淡寫地說着,手臂一用力,把刑天連人帶斧一塊推離出去。
刑天的身影猛然倒飛出幾裡地,這才堪堪止住退勢。
“你是何人?!
爲何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你這號人物?”
刑天的胸口劇烈起伏,身體上的五官也變得凝重起來。
陸軒微微偏過頭,歪着腦袋輕笑一聲。
“本座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
說話間,陸軒右手高舉,狠狠地朝下方砸下!
“重要的是你吵到本座了,本座心情現在非常不好,給爺死!”
隨着陸軒的動作,天空劇烈震動,巨大的手掌印憑空出現,劃破了雲層重重落下。
仿若無可匹敵的氣勢籠罩天空,帶着毀滅一切的氣息,共同籠罩天際。
一直在喋喋不休的羣仙愣住了。
“這是準聖巔峰的大能吧?莫非這一次,我們真的得救了?”
“一定是的,是巔峰境界的準聖來救我們了,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活過來了!”
“真是僥倖,沒想到最後是這位小道友出手幫忙,實在是太感謝了。”
……
剛還在牢騷不斷的衆人一看事情有了轉機,紛紛轉懼爲喜。
守得雲開見月明,這下總算不會再有反覆了。
聽到衆人抑制不住的喜意,陸軒嘴角微翹,眼神卻是無比的冷漠。
救你們?
你們怕不是搞錯了什麼吧?
我可從來沒打算救你們呢。
偌大的手掌印對準的目標可不止是刑天,陸軒的神通可不分敵我,想要活命還要靠他們自身的實力。
只是以這些仙人的修爲,真的有機會逃命嗎?
若是他們真的有這個實力,就不是在這裡用嘴去抱怨了。
巨大的手掌印頃刻間從空中落下,所涵蓋的攻擊範圍,包含了所有人羣。
除了雲霄在攻擊範圍的邊緣,及時反應過來逃脫出來之外。
其他的仙人無一例外,被掌風掃中,當場被拍成了齏粉。
陸軒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他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刑天是否能承受住他的一招。
刑天沒有辜負陸軒的期待,打渾身上下的肌肉繃緊,身上散發出濃墨色的魔氣。
他莽足了力氣,朝天空用力一揮,竟然止住了陸軒的攻勢。
大斧破開縈繞在手掌外側的法則之力,切開一個缺口,重重地落到手掌印的中央。
在這一瞬間,天地華光大盛,巨大的手掌中被劃破了一個口子,鮮血從中滴落。
同一時間,陸軒的鼻子猛然皺成一團,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
“該死!這傢伙的實力怎麼會這麼強?竟然讓我受傷了,好疼!”
看似遊歷陸軒身體之外的巨大手掌和他沒有直接的關係,但實際上,那就是陸軒的仙體本身。
換句話說,刑天一斧子劈開的不是神通,而是陸軒的手掌。
他的手心被劃出一道細長的傷口,點點血液從裡面滲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