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從昏迷中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昏暗的地牢之中,周圍是三面的鐵壁和一面鐵欄杆。
不但如此,他的手腳還都被鐐銬鎖住,難以動彈。
“還真是全套服務啊!”
十萬笑了笑,透過鐵欄杆朝外看去,只見自己對面也有一個鐵牢,而在那鐵牢中,則關着一個身材妖嬈、面容嬌美的女子。
“色邪,是你麼?”
聽了十萬的話,對面鐵牢中的女子動了一下。
“你是誰?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普天下好看的女妖怪,哪個的名字我叫不出口?”
“哼,”鐵牢中的女子冷哼一聲,“這名字不是你能叫的。”
“不叫你名字,那叫你什麼?蠍子精?”十萬笑道,“普天之下這麼多蠍子精,用這種名字來稱呼你豈不是太普通了?你可是連如來都能蜇傷的人,‘蠍子精’這種龍套的名字不適合你!”
鐵牢中的女子別過頭去,懶得同十萬說話。
“哎哎哎,你別生氣嘛。”十萬接着說,“你看這裡遠近就咱們倆,你就算不喜歡和我聊天也沒第二個人陪你聊了不是?跟我聊幾句,就當解解悶兒嘛!”
色邪還是不開口。
“色邪,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因爲這是如來賜給你的名字——”
“賜?”十萬說到這裡,色邪卻突然開口了,“誰需要他賜名!”
“好好好,我知道你討厭如來。”十萬笑着說,“不過你也不至於恨屋及烏,因爲討厭如來就討厭你自己的名字吧?再說這名字取得也挺好的啊!”
“名字好不好用不着你管,總之你不能叫。”
“爲什麼?”
“哪來那麼多爲什麼!我說不能叫就是不能叫!”
“你看你看,你這麼大火氣可不好!你練的功用的乃是陰氣,火氣是陽性,總生氣對你有害無益。”
“用不着你管!”
“別對我這麼大敵意嘛,”十萬笑道,“我看你啊,也不是有多討厭‘色邪’這個名字。總之有一個人叫你這個名字,你便是不會討厭的。你這明明就是雙重標準!”
色邪聞言,不由得一驚。
“你……”
剛一開口,她仿似忽然想到什麼一般,便又住了口。
十萬見她似乎對這個話題心生不喜,便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色邪啊,你是怎麼被抓到這兒的?”
“被小人暗算,沒什麼好提的。”
“哦?是什麼人?”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擡起頭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色邪聞言一怔,但是並未擡頭,只是偷偷瞥眼看了十萬一眼。
這一眼,頓時令她吃了一驚。
“你……你是十萬天兵?!”
“不錯,”十萬微微一笑,“我就是十萬天兵。”
“你……你怎麼會也在這裡?”
“被人抓來的唄,還能是我自己沒事玩走來的啊?你呢?你不是在天庭的人手裡麼?這兒明顯不是天庭啊,畢竟天庭這塊兒我最熟了。”
“我被天庭的小子暗算了。”
“哦?是江飛捷?”
“你怎麼知道?!”色邪吃了一驚。
“押送你迴天庭的只有倆人,一個是殷郊,一個是江飛捷。殷郊那傢伙我非常瞭解,他是不會做出這種吃裡扒外的二五仔行爲的。所以答案就擺在我面前咯!”
“……我倒真有點小看你了,怪不得你能讓萬妖盟的那羣人忌憚成那個樣子。”
“怎麼,萬妖盟的人很怕我?”
“不怕你,他們就不會在你元神被封的情況下還拿鎖鏈鎖着你了。”
“確實。”十萬笑着點了點頭,“看來我還是蠻有牌面的哈!”
“這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麼?”色邪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搞不懂你。”
“那就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武藝不差,還有倒馬毒的殺手鐗,就算是被逐日繩困住,也不至於被區區一個江飛捷暗算啊!當時真武特意讓殷郊和江飛捷一起押你迴天庭,就是看透了單憑一個天將是壓不住你的。”
“我一時不察,着了他的道。”
“哦?”十萬微微一奇,正當他再欲繼續詢問時,卻忽聽遠處有一陣腳步聲傳來,便按下了話頭,扭頭假寐。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影出現在關押二人的地牢之間,十萬偷偷眯起眼睛朝那人看去,只見那人正是江飛捷。
“這小子來這兒幹嘛?”
十萬心中好奇,準備接着看個究竟。
“蠍子精,別來無恙啊。”江飛捷笑着打開了蠍子精牢房的大門。
十萬心道,這小子是要來放人的?不過看這樣子,又不太像。
色邪看了江飛捷一眼,冷冷地啐了他一口。
江飛捷沒能躲過,臉上被色邪吐了口水,頓時一怒:
“臭妖精,還敢囂張!”
說着,他右手用力,摑了色邪一掌。色邪的臉頰被打得火辣辣得痛,可她卻沒有哼一聲,只是斜過眼睛怒視着江飛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蠍子精,你再繼續跟我囂張啊?現在你的法力都被封住了,最得意的倒馬毒也使不出來,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囂張!”
江飛捷說着緩步走到色邪身前,可他還是全神戒備着,擔心蠍子精還能放出倒馬毒。
而就在看到江飛捷接近自己的那一刻,色邪突然一嘬嘴,一道細小的銀針自她的口中射出,刺中了江飛捷的面門。
江飛捷吃了一驚,連忙慌慌張張地退後幾步,雙手想將那銀針取下來,卻又不敢去碰,怕毒再深入。只見他大叫着,在鐵牢之中來回走了幾步,眼神之中滿是驚恐。
可緊接着,他卻突然停了下來,怔怔地待在當地——按理來說,中了蠍子精倒馬毒的人會立刻出現反應,就算是之前的真武大帝中了毒時也是如此。可現在卻不同,他中了蠍子精的“毒”已經有一會兒了,卻什麼反應都沒有,甚至臉上一點都不疼。
而當他低下頭朝色邪看去時,卻發現色邪正看着他哈哈大笑。
江飛捷頓時明白了,自己是被耍了。
“好啊你個蠍子精,敢使詐騙我!”江飛捷已經出離了憤怒,氣憤地拔下了插在自己臉上的銀針,身子朝色邪猛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