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庭已經一個月，陳凡腦海中盤旋的還是那天所看到的景象，方寸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他只能自己腦子裡反覆思考，卻不敢告訴其他人。
四太子那邊也被陳凡下了封口令，那個所謂東海樵夫，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陳凡能感覺到，對方也是不想這個消息傳出去。
陳凡抽空看了下自己的監察令，監察司雖然號稱，已經將四洲主要地方都覆蓋了檢測法陣，但是那次的方寸山降臨完全沒有記載。
陳凡可以確定，那天的靈氣波動都已經不能用大妖來形容，而是空前的強大，陳凡還沒有感受過那個級別的威壓，但偏偏，除了親歷者的陳凡和四太子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記載。
經過這次的經歷，陳凡已經徹底地慫了，他也不管這個菩提老祖是何方神聖，但可以肯定，一定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而且還可以確定，菩提老祖絕對知道自己和四太子的存在，而他眼中除了猴哥，誰也看不到，那就表示，自己這種小蝦米，完全沒有被他放在眼裡，就像是正常人不會在意腳邊經過的螞蟻。
猴哥他們纔是這個西遊世界的氣運之子，自己這種人還是夾着尾巴做神仙吧。
這天太白又找到了陳凡，將一堆資料都交給陳凡，此時陳凡才反應過來，原來不知不覺間，當初那個協調小組已經成立超過一年了，而績效考覈也在三個部門中間推行得很成功，只是小組成員物是人非。
太白這次拿過來的，就是一年中三個部門所執行的具體資料，老規矩，還是陳凡叫給玉帝。
陳凡也不是很明白，爲什麼非得要自己走這個過場，太白這個老銀幣，估計私下裡就和玉帝有過通氣，但偏偏每次還要自己走這一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心裡再怎麼抱怨，陳凡還是拿着東西去往天宮。
兩旁的天兵天將，看到陳凡都熱情地打招呼，陳凡也頻頻回禮，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在短短一年間，已經積累起這麼高的人氣，從狀態欄中看得出來，他們的尊敬是發自內心的，陳凡同樣也是真心在致謝。
老地方，陳凡看到玉帝還是坐在老位置上，只是這次他桌子上沒有擺放文件，而是端坐着，像是在等自己。
陳凡當然不會自作多情，以爲對方真的就是如此，老規矩，先微微一鞠躬，然後把東西都放在了桌子上。
“陛下，這是績效考覈一年以來的成果，”
玉帝根本沒有看這些資料，而是直視着陳凡，平靜地說道。
“陳凡，你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吧？”
一瞬間，陳凡心神巨震，手一抖，差點把那些資料都掃下書桌，心裡最大的秘密被人突然說破，他現在整個人都傻了。
讀到陳凡的心裡活動，玉帝嘆了口氣道：“我早該想到的。”
“什麼尅屁愛，什麼績效考覈，還有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根本就不是我們這個世界能夠憑空想象出來的。”
“特別是圍繞在績效考覈周圍的那些規範，舉措，絕對不是一拍腦袋就能想出來，而是經過無數次的世間，失敗後，才能總結出來的經驗。”
“提煉出一套如此完善的理論。”
說着他站起身來，看着窗外的白色的天空，自嘲地笑道：“這些問題，朕想了整整一年，直到昨天才想明白。”
陳凡這是才心神稍定，玉帝沒有出手把自己擒下，也沒有呼喊左右，把自己驅逐出天庭，而且剛進來的時候看了，玉帝頭上可是深綠色，顯然對自己沒有惡意，他這才安心了一點。
抵賴是不可能抵賴的，特別是面對這些大能，一個謊言，可能需要十個謊言來圓，對方還不一定信任，更何況自己的小窩裡，原來做的那幾個模型還擺在書架上，明顯的異界風格是怎麼都解釋不過去的。
“陛下說得沒錯，我的靈魂確實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來自另外一個遙遠，和這裡截然不同的地方。”
陳凡回答得很坦然，將這一切都認了下來。
聽到這番話，玉帝乾脆走到陳凡面前，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陳凡也毫不畏懼地看着對方，反正自己最大的底牌已經被揭開，他也沒什麼好怕的。
反而是玉帝過了一會後，忽然大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怕嗎，難道就不怕朕將你拿下後，抽出你的靈魂，然後把你知道的知識都榨取出來，讓它成爲天庭的知識。”
玉帝說得很殘忍，陳凡的語氣卻很平淡。
“不怕，因爲我知道這不是陛下的爲人，如果陛下想的，我可能什麼都不會知道，就已經將所有的信息都透漏出去了，但是陛下並沒有這樣做。”
“好！”玉帝輕輕地鼓掌道。
“朕自己都沒有想到，原來整個天庭中最懂我的，竟然是陳凡你，一些人總以爲朕喜歡玩手段，玩權謀，卻沒有想過自己做了什麼。”
感慨了一番後，話鋒一轉，玉帝問道。
“陳凡還記不記得，你和西天簽訂協議以後，我就對你說過，會給你一個獎勵，隨後你又立了不少大功，天庭對你都沒有獎勵，你是不是心裡有氣？”
陳凡心想，這個還真沒有，反正每次的行動都有收穫，哪有什麼氣。
感受到他的心裡活動，玉帝心裡很釋然，這樣的下屬真不錯。
“今天到兌現我承諾的時候了。”
說話間，玉帝從自己的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八卦。
陳凡看起來，和自己從二爺那裡搜刮得差不多，應該也是太上老君煉製的，就是不知道它的用途是什麼。
玉帝很快揭曉了答案。
“這是太上老君所煉製的穿梭陣，因爲材料稀少，整個三界，現在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這就是其中一面。”
“它的作用很簡單，就和它的名字一樣，你心中默唸你想去的地方，無論時空，無論空間，它都可以帶你去，但僅限單人單次，去了以後，你就回不來了。”
“現在我把它給你，你自己最決定吧！”
陳凡用顫抖的雙手接過了這個陣法，玉帝言下之意，他已經完全聽明白了，這個穿梭陣，可以帶他回家，那個真正的家，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自己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