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而來的高江雪掃視了一週,說道:“應該不是遭受襲擊,沒有打鬥的痕跡。”
李棋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發現了,如若不然他不會這麼淡定。
不多時,老韓老趙等人回來了。
“怎麼樣?”李棋問道。
老韓陰沉着臉:“百姓們都在萬山寺那邊。”
見老韓這個神色,李棋就知道萬山寺現在肯定沒有做好事!
“走!去萬山寺!”
萬山寺是臨安縣內十三座寺廟之中,最大的一座寺廟。
萬山寺的主持是一個五品的律者,實力不強。但是在臨安縣這種地方,足夠稱王稱霸了。
更別說,還有佛門弟子五千。
這些人想要控制一個臨安縣,簡直易如反掌。
此時,萬山寺的外面聚滿了百姓。
這些百姓無一例外,都是穿着麻衣麻褲,面黃肌瘦,不知道的只會認爲這是一羣難民,很難想象這些是生活在距離京城最近的一些百姓。
而在這些百姓的前面,是十幾個跪着的百姓,都是青年男子。他們被捆着手腳,一身傷痕,狼狽至極,有幾個甚至是氣若游絲。
但即便如此,依舊有佛門弟子拿着長棍壓着他們,不給他們動彈,且強迫他們跪在地上,低着頭,做出一副認錯的姿態。
再往前的高臺上,是一種佛門弟子,爲首的正是萬山寺的方丈久泉律者,一個年過花甲的禿驢,長着一雙三角眼,明明年過花甲,但是卻精神抖擻,滿面紅光,與下面的百姓形成鮮明對比。
不僅僅是久泉律者,所有在場的佛門弟子,就沒有一個是面黃肌瘦的。
畢竟他們沒有餓過肚子,每天每餐都能夠吃飽,甚至還有大魚大肉。
久泉律者掃視了下方一眼,目光冰冷的說道:“都知道今日叫你們來是爲了什麼嗎?”
聲音洪亮,帶着威嚴。
一聲過後,全場數萬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噤若寒蟬。
很多人是敢怒不敢言。
久泉律者冷哼一聲,指着前面跪着的十幾個人說道:“這些人,造謠是非,污衊佛門,對佛門大不敬!今日,本座就要懲戒他們,以儆效尤!”
“從今日開始,但凡有一人膽敢對佛門不敬,說什麼京城的不良人已經封了大小金蓮寺這種話,都得處以極刑!都得死!就如他們一樣!都聽見了沒有?!”
沒錯,跪着的十幾個人就是因爲說了一些關於京城佛門的現狀,然後被佛門弟子聽到了之後,抓到了萬山寺裡面。被一番毆打之後,押出來準備斬首示衆的。
聽到久泉律者的話,其中一個青年厲聲道:“久泉老兒!你活不久了!京城的不良人很快就會查過來,到時候你必死!啊.....!”
話沒有說完,這個青年就被一個佛門弟子砸了幾棍,險些喪命。
久泉律者冷笑一聲:“不良人查過來?查過來又如何!?這裡是臨安縣,是本座的地盤!”
“就算是不良人來了,也得給本座盤着!”
“你們都給本座聽好了,臨安縣是本座說了算,誰來了都不好使,都聽見了沒有?!誰敢不聽話,誰敢亂來,就得死!”
說完,久泉律者冷笑着,笑聲很是放蕩,彷彿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王一般。
而事實上,這些年他盤踞在臨安縣,也確實過的像是一方諸侯。
準確的說,是比那些分封出去的王爺過的還要瀟灑。
久而久之,他已經忘記了他是誰了。
外圍,早已經來到此處的李棋一衆人將久泉律者的這一番話一字不落的聽着。
“他孃的,老子去看了這禿驢!”老韓忍不住的說道。
李棋輕笑一聲:“不急,等等看。”
說着,李棋看了一眼玄奘法師。
可以看到,玄奘法師已經完全絕望了,久泉律者剛剛的那一番話,已經徹底打破了玄奘法師對地方佛門寺廟那僅存的一絲幻想。
見微知著,玄奘法師知道,只怕整個大唐的佛門弟子都是這個樣子的。
“阿彌陀佛!”玄奘法師低着頭,閉上了眼睛。
這時,剛剛被打的那個青年又開口了,他是真正的忍無可忍,寧死也不屈!
“老禿驢!你完了!京城的不良人之中,有一個李青衣,你可知道李青衣的厲害?小金蓮寺的金剛都死在了李青衣的手上!你一個律者,在李青衣的面前算什麼東西?!”
青年說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擡起頭盯着久泉律者,滿嘴猩紅的說道:“你以爲你能在這稱王稱霸?你算什麼東西!以前是不良人沒有騰出手來弄你,現如今連大小金蓮寺都被李青衣封了,你這個萬山寺能撐到什麼時候?!”
久泉律者目光一凝:“你找死!”
話音落下,一道寒光殺向青年,正是久泉律者動的手。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刀氣快速的衝殺而來,直接將久泉律者的殺招破開。
緊接着,李棋就抱着唐刀出現在青年的前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久泉律者。
“你是誰?!”
久泉律者目光迸發着殺意:“膽敢來萬山寺鬧事,你有幾條命?!”
李棋拍了拍肩膀,轉頭看了一眼青年:“兄弟,沒事吧?”
青年在這一瞬間愣住了,因爲他看出了李棋穿的是不良人的制服,還是青衣!
難不成......
李棋轉過頭看着久泉律者,冷冷的笑道:“老子就是這個兄弟剛剛說的,那個砍死小金蓮寺金剛的李青衣李棋!”
話音一落,全場譁然一片。
關於李棋的壯舉和光輝事蹟,臨安縣的百姓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
畢竟臨安縣距離京城這麼近,他們經常都會去京城買賣東西,一來二去自然是對李青衣這個名字耳熟能詳。
只是沒想到,他們今日能夠見到李青衣。
百姓們看着李棋,暗暗震驚。
這個人,就是那個揚言滅佛,且屢次讓佛門吃虧的不良人李青衣嗎?
青年的雙眸更是迸發出亮光:“李青衣!你真的是李青衣!?”
李棋一甩帶鞘的唐刀,將壓制青年的幾個佛門弟子拍開:“如假包換,兄弟,你很有血性,很不錯。”
青年頓時熱淚盈眶,咬着牙站起身,看着李棋說道:“李青衣,你終於,終於來了,你來了,我們臨安縣就太平了!”
李棋點了點頭,看着久泉律者:“沒錯,我來了,臨安縣就太平了。這些禿驢,也就該死了。”
“放肆!”久泉律者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他死死的盯着李棋:“管你是誰,膽敢在佛門面前鬧事,膽敢對我們佛門弟子動手,你就該死!”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