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的猜測絲毫不差,果然是平心娘娘邀請他。
眼前,這平心殿恢宏大氣,宛如一條蒼龍橫臥,其上流光溢彩,彷彿是這陰曹地府的燈塔一樣,照耀八方。
“江殿主,請,娘娘早已等候多時!”閻羅王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江楓點了點頭,隨即推門而入。
這平心殿與地府格格不入,不似那般陰森,冰冷,黑暗,而是五光十色,一片絢麗,且充斥着濃濃的生命氣息,無比龐大。
而在正前方,一名女子端坐在上,從江楓進來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便緊隨着江楓,上下打量着。
江楓也投注過去,這名女子黑髮如瀑,披散在肩頭,五官精緻絕倫,肌膚晶瑩,美目閃亮,完美得近乎無可挑剔。
她看上去氣息平平,但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無法估量,並且通體流淌着一種尊貴無上的氣息,好似與生俱來,天生傲骨,不尊天,不敬地。
那種尊貴傲然的氣質,世所罕見,彷彿在這世上,沒有誰能夠將其征服。
論顏值,龍吉公主,嫦娥仙子等皆可與之相比肩,但若論氣質,在江楓的見識當中,唯有女媧娘娘可與其相提並論。
毫無疑問,這女子便是地府的主宰者,平心娘娘,也是十二祖巫當中的后土。
與此同時,平心娘娘盯着江楓,眼眸深處也不由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這無窮歲月來,能讓她看之不透難以琢磨的年輕人,江楓還是唯一一個。
接着,正當江楓欲行禮拜見之時,平心娘娘率先開口道:“你就是江楓?”
她的聲音,格外清冷,高高在上,有一種在千里之外的距離感,神聖不可侵犯。
這完全在江楓的預料當中,祖巫乃盤古精血所化,他們連天地連鴻鈞道祖都不敬重,只尊盤古父神,其內心之孤傲足見一斑。
“正是在下,”江楓笑着點了點頭,不卑不亢的道:“不知平心娘娘召我前來所謂何事?”
“你怎會有我等煉製的都天神煞旗?”平心娘娘開門見山的問道。
都天神煞旗乃巫族特有,是十二尊祖巫花費大代價所煉製而成,不同於周天星斗大陣的周天星辰幡,只要掌握方法,擁有材料,任何人都可以煉製。
這都天神煞旗只有巫族的祖巫能夠煉製。
對此,江楓早已有了應對之策,“或許,在下跟巫族緣分匪淺,不瞞娘娘,那十二枚都天神煞旗皆是在下偶然所得。”
他自然不能說是系統獎勵的,不過他聲稱全是撿到的,雖然過於巧合,但平心娘娘也是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畢竟她無從推算江楓。
“如此看來,你跟我巫族還真是有天大的緣分。”平心娘娘淡然開口,神色波瀾不驚,喜怒不形於色,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據我所知,你並非伏羲道人轉世之身,又爲何跟女媧娘娘關係莫逆,那般親近?”平心娘娘再度問道,她非常直接,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這非常符合巫族心直口快的性格。
江楓眉頭一皺,隨即便也釋然。
早在洪荒初期,女媧娘娘還未成聖之前,便與巫族后土是非常要好的姐妹了。
如今平心娘娘關心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而身爲地府主宰者,掌管六道輪迴,伏羲道人的轉世之身自然是瞞不過平心娘娘的。
略作停頓,江楓不由面露疑惑的道:“其實我也很納悶,我與女媧娘娘素不相識,何德何能能夠獲得女媧娘娘如此青睞,這個問題,恐怕娘娘得問過女媧娘娘求解了。”
江楓把答案拋給了女媧娘娘,巧妙化解。
聞言,平心娘娘不由陷入了沉默,憑她的直覺,幾乎斷定這個年輕人不同凡俗,有些異於常人的手段,但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見狀,江楓不由主動發問,“不知平心娘娘可否解決了這麼多年的困擾?”
通過幾句簡單的對話,江楓深知,平心娘娘此番召他下來並非只是爲了那十二枚都天神煞旗那麼簡單,只是平心娘娘礙於面子,有些話難以啓齒。
正好,江楓也是懷有目的而來,不如主動出擊,打開天窗說亮話。
“困擾?”聽到這兩個字,平心娘娘先是略作驚異,但很快便遮掩,轉而嘴角掀起一抹輕笑,“我創造六道輪迴,完善天道,統治整個地府,地位與那六大聖人平齊,何曾有過困擾?可笑。”
“既然如此,那我便說道說道,娘娘主宰地府,執掌六道輪迴之力,實力可堪與當世六大聖人相比肩,但卻被禁足在這陰暗的地府,不得外出,這豈非困擾?”江楓迴應道。
平心娘娘卻面露不屑之色,甚至有些失望,她此番邀請江楓所來,着實有所圖謀,希望這個洪荒異數能夠幫自己擺脫一些困擾。
但如今看來,她只怕是想多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困擾?”平心娘娘恥笑道。
江楓卻仍舊笑容滿面,而後緩緩說道:“非也,這只是其一,娘娘最大的困擾是正在受地道力量的侵蝕,長此以往下去,娘娘恐怕會被完全侵蝕,成爲地道的傀儡。”
江楓話音落下,平心娘娘眼目圓瞪,反應極度強烈,當場騰地站了起來,“地道力量,你是說,侵蝕我的那股力量是地道之力?”
她神色大變,內心掀起滔天駭浪,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不錯。”江楓篤定地點了點頭。
此時,平心娘娘站起身來,江楓才發現,她並非祝融共工那些祖巫一樣都是大塊頭,渾身上下肌肉虯起,體形雄壯,而是體態婀娜,曲線玲瓏,擁有着完美的黃金分割比例,絕對的大美人。
“那什麼又是地道呢?它爲何會侵蝕於我?”
平心娘娘緊盯着江楓,迫不及待的問道。
江楓也不賣關子,繼續道:“地道同天道一樣,乃是一種凌駕在萬物生靈之上的至高規則,主宰天地,統治世界。”
平心娘娘豎起耳朵,美眸一眨不眨,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江楓身上,似是錯過哪怕一個字。
今日江楓所言,完全超出了她理解和認知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