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罐酒

出租車上。

三十幾歲的司機問木青汐:“去哪裡?”

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裡,應該去哪裡,開口道:“我還不知道,先去濱河路吧!”

濱河路畔,看着鐵橋上的霓虹燈,木青汐就讓司機停下車,她掏出錢說:“師傅,我也沒錢,就這一百了,你等我一下,不會很久。”

她趴在鐵橋上看着,夜晚霓虹燈下的河面波光閃閃,涼涼的秋風吹來,讓人止不住的打着寒顫。

就像此刻她的心一樣,顫抖着,很疼!她現在終於知道秦羽說的那種連哭泣都不敢,連呼吸都痛,只能咬着牙堅持着的感覺了。

一罐,兩罐,三罐,四罐。啤酒就這樣被她猛灌着,掏出手機,找到老侯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小木,怎麼了?”老侯慈愛的聲音傳來。

“老猴子,我喝多喝,來接我。”她打了一個酒嗝,好難受。

“在哪裡,快說。”老侯緊張的問。

“老猴子,我在鐵橋。趕緊來啊,不然我就河,呵呵。”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喂!我是在嚇你呢,不要緊張,死猴子掛的好快啊!。霓虹燈不停地閃爍着,赤橙黃綠青藍紫,很有規律的變換着顏色。

“風停了,雲知道,愛走了,心自然明瞭。它來時躲不掉,它走的靜悄悄。”哼唱着歌曲,心裡一抽一抽的疼痛,嘴裡大口大口的灌着啤酒,書包裡的十罐酒不消一會兒變成了地上滾動着的是個易拉罐。

“呃……”一個酒嗝。老猴子,你怎麼還不來啊,她感覺都快睡着了。

“砰!”重物落地的聲音。木青汐一隻手揉着發痛的膝蓋,一隻手揉着發痛的下巴,還咒罵着:“哎呦,真是倒黴,人不順了連一雙破鞋帶都欺負我。”

“小木,小木,老二老三站着幹嘛,還不快點找!”老侯來了卻看不到她。

“哎呀,老猴子,我在這裡。”坐在涼涼的地面上,發暈的腦袋感覺清醒了一些,聽着老侯的叫聲就揮了揮手。

老二看見回收的木青汐趕緊喊道:“侯哥,瘋子在那裡,快!”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拉她起來,沒人多說一句話,老侯看着地面上的啤酒罐皺了皺眉,說:“扶上車去。”

“老猴子,不行,我可給司機叔叔給了……給了一百元呢”,她伸出五個手指頭說着,“老侯,必須坐……坐出租車,不然一百元白給了,出發!”

她東倒西歪的想出租車走近。

“你兩個開車回去,我陪她去做出租車,一會兒回來。先回去給老四說一下,讓放心。”老侯井井有條的安頓着,表哥真是慧眼識人,老侯真的是一個沉穩的人。

上車後的她開始昏昏欲睡,眼前的光亮一點一點消失,在昏睡前她掙扎着說了一句:“老猴子,不要送我回家,我要去尋吧。”然後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木青汐好像聽到老侯打電話的聲音了:“……現在在尋吧……不回家……十罐……來看看吧!”

誰要來看看她?想睜開眼睛問老侯,卻醒不來,掙扎着掙扎着就睡了過去。

什麼時候醒來是個未知數,在這期間會來什麼人她不知道,自己猛然消失的後果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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