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1年,深秋,金國營帳
“稟,將軍。一名士兵從帳外飛快跑進來,來到完顏宗弼面前跪下,雙手托起一支手指粗細的竹筒過頭頂:“大宋密函。”
完顏宗弼沒有說話,伸手快迅從士兵手中奪過竹筒,炯炯有神的雙眸煯煯生輝,緊盯着手中的竹筒,以最快的速度取出竹筒中的密函。看過後,凌厲的鷹眸一凜,微微眯起一條縫,冷哼!
“要除岳飛,必殺駙馬。”這八個字不停的在腦中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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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雪白的身影,駕着一匹火紅駿馬飛快的奔馳着,只見白衣男子英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清澈的眸中閃過一絲急切,只管催促着馬兒快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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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如閃電般飛馳,風吹動着一頭如瀑布般的黑髮,在身後揚揚撒撒飄着,更顯他風姿煥發,歲月匆匆,卻奪不走他的容顏,他的臉上,與十幾年前並無改變。
就在馬兒飛馳之時,只聽一聲長嘯,馬兒前蹄一揚停了下來。
接着,四周山坡之上,出現了數千名金兵將他團團圍住。
“哈哈……駙馬爺,這麼急着去哪呀?兀朮將軍請駙馬爺營帳一聚。”隨着一聲狂野的笑,一個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駕着一棗紅戰馬來到男子面前。
“哼!原來是完顏毋將軍,看來,我連月的面子還真大,竟然能讓完顏毋將軍帶着這麼多的金國精兵來迎接我。”連月冷哼,俊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
“駙馬爺大名如雷慣耳,兀朮將軍一直都很想一見,今日有此機會自當不會錯過,駙馬爺請吧。”完顏毋一揮手,金兵的包圍圈打開一條路。
“看來,今日連月若不去的話,將軍定是不讓我走了。”連月脣邊輕扯,扯出一絲優雅的笑。這明擺着,去不去,他們都不會放他離開。
“請。”完顏毋不再多言,目光一直都在連月身上沒有離開。早就聽聞這位駙馬爺武功出神,他哪還敢怠慢呀,一個不留神,這人就會消失在眼前。
“請。”連月點頭回笑。
駕馬跟隨完顏毋,金兵則在兩側‘護衛’着,連月目光快速的在四周一掃,四周荒蕪,沒有可藏身之處,右側則是一個懸崖,他不可以冒這個險。現下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一條路。
好看的眸子微眯,俊臉浮上一絲淡笑,悠閒道:“秦檜是想要我的命吧?”
完顏毋聽到心下有些一怔,側臉看着連月大笑道:“駙馬爺果然名不虛傳,當真是聰明,看來秦相說得沒錯,駙馬必死不可。”
“但,兀朮將軍不想殺我。”連月若無其事的淡笑,笑得如此瀟灑。
“嗯?哼!果真是個奇才,連兀朮將軍的心思你也猜得到?那爲何兀朮將軍不想殺你?本將軍還真是有興趣了。”完顏毋饒有興致的看着連月。
“兀朮將軍惜才,不捨殺連月。”連月輕笑。
“嗯。”完顏毋點頭同意。
“連月若真的投靠將軍,自然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如若不然……必死不可。”連月臉上仍浮着那優雅的笑。
“那不知道駙馬爺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只是……”連月話說又止,俊眉輕蹙。
“嗯?”完顏毋見他不說,側頭盯着他,等着他下面的話。
就在這時,只見連月一閃身,飛上了完顏毋的馬,坐在完顏毋身後,手早已鉗住了完顏毋的喉嚨。
“這,就是連月的答案。”連月在他耳邊輕道:“還請完顏毋將軍送連月一程。”
“哼!你以爲挾持本將軍就能逃掉嗎?”完顏毋冷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噢?是嗎?”犀利的目光在衆士兵臉上掃過。
“都給我上,誰殺死連月,本將軍之位就是他的。”完顏毋狠狠道。
他話音剛落,數千名士兵便一擁而上——
1144年,初春,鎮江府
鎮江府衙,莊嚴肅穆。
堂外,衆多百姓皆來聽審;堂下,跪着一個三十多歲,身強體壯,一身素衣的男子;堂上,坐着位面容英俊,一臉正義,霸氣襲人的男子,正是這鎮江府的府尹。傳說,此人公正嚴明,辦案如神,沒有他破不了的案件。
‘啪’只聽驚堂木用力的打在桌案上,府尹大人怒喝一聲:“王成,你知不知罪?”
堂下所跪男子一臉無辜,雙手抱拳求道:“青天大老爺呀,草民真的是怨枉的,您沒有證據如何定我的罪?”
“誰說沒有證據?”這時,一清脆的聲音在人羣中響起。
衆人順聲看去,一身着白衫的少年公子走上堂來,見他也不過十七歲,慧黠明眸,脣紅齒白,修長溫秀的雙眉透着絲絲攝人的霸氣,白皙英秀的臉上浮上一絲冷傲淡笑。他輕悠的扇動着手中的摺扇,幽幽來到堂上憋了眼堂上的府尹,又看向跪在堂下的男子。
一臉諷刺哼冷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個自飛。你飛得也太心狠手辣,一個與你同牀共枕十幾年的感情,你竟然能下得了手。”
“你……你胡說……我家婆娘……明明就是……病死的,你們……憑什麼說是我害的?”堂下的王成臉上沒了血色,目光閃爍不安的瞥着堂上所站少年。
“胡說?”少年冷笑,走到堂下所放王成妻子的屍體旁,轉了兩圈仔細看着。
堂內外所有人皆瞠着他,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兩側衙差見堂上大人都未阻止,於是也沒有人來阻他,任他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這時,少年脣邊浮上一絲怪笑,他走到杵作面前,雙手一拱禮貌道:“請問杵作,死者身上可有異樣?”
“未有異樣,但,也不像是病死的,可是突然暴斃卻讓人懷疑。”杵作認真答道。
“嗯,謝謝。”少年笑着點頭,繼續道:“那可否麻煩杵作,查看一下死者的髮髻之內,是否有所異樣。”
“噢?在下馬上就去。”杵作聽後來到屍體旁,撥開死者的髮髻,忽的臉上一驚,轉身從箱內取出一隻小鉗子,在死者頭頂取出一隻拇指粗,三寸長的鐵釘。
當鐵釘呈現在衆人面前時,堂下一陣驚噓,堂下所跪王成當場攤軟在地。
杵作見到心中也是驚得不小,一臉敬佩的看着少年:“這位公子,如此年青竟有此慧眼,在下真的慚愧,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少年脣邊浮上一絲優雅的笑,依然是一臉悠閒的搖動着手中的摺扇,向堂外走去。在衆人皆疑惑不解之時,只聽遠遠傳來少年的聲音:“風~穎~月。”
“呼~風穎月?怎麼可能呀?他這麼年青怎麼可能是風穎月呀?風穎月今年怎麼也有四十了,他只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堂下百姓交首議論着。
坐在堂上的府尹看着離去的少年,脣邊浮上一絲欣慰關愛的笑容,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變得一臉嚴肅,敲響驚堂木厲聲道:“將王成壓入大牢,秋後處決。”
“是。”一聲齊刷刷的哄亮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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