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沈爾深情索吻(求追文)

風吹着西門妝的髮尾,輕輕揚起,迷了她的雙目,又落下。

西門妝就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着遠處靠得老近的兩人。她的腳步遲疑了,告訴自己應該轉身離開。可是雙腳卻不聽使喚的,向着那兩人走去。

姚佳的目光專注的看着沈爾,將周圍所有的人都忽視了一般。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她揚脣,微微踮起腳尖。

沈爾的目光從西門妝身上收回,身體下意識的後仰。那少女卻似是事先料到了一般,先他一步拽住了他的手臂,微微用力。身體向沈爾靠近,她的眼簾緩緩壓低,眼見那殷紅的脣瓣就要觸到少年的薄脣了。

西門妝的聲音卻突然傳來。

“等一下!”語氣略急,說話的同時,西門妝的手已經搭上了姚佳的肩膀,而另一手則橫亙在沈爾與姚佳的脣間。兩人的呼吸撲灑在她的手心手背,西門妝的手顫了顫,卻沒有抽回。

姚佳愣住了,半晌纔將目光幽幽的轉向不知何時出現的西門妝身上,“西門小姐!”

沈爾亦是看着西門妝,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被他擋住的脣悄悄的揚起。眼簾低垂,他掃了西門妝的手背一眼,不動聲色的將腦袋湊近半分。薄脣壓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允。

西門妝的手又是一顫,等她回頭瞪向沈爾時,那少年已經往後挪了一步,拉開了距離。

“西門小姐,有什麼事嗎?”好事被打擾,姚佳也不介意,反而微笑着看着西門妝。

倒是西門妝,輕輕抿脣,模樣焦急。方纔她來不及過多思考就衝了過來,現在冷靜下來,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方纔的舉動,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這操場上,熱身的多半是男運動員,而其中認識西門妝的,不計其數。一時間,他們三人成了所有人的焦點,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似是打算看一場好戲。

而西門妝愣了半晌,才訕訕的收回手,尷尬的看了沈爾一眼。那少年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依舊溫和從容的微笑着,看着她。

“西門小姐是不想讓我親他嗎?”姚佳變換了問題,卻又將西門妝往死衚衕裡逼近了一步。

少女的心絃被觸動,面色微變,淡定不了了。她的確是不想沈爾被姚佳親到……

“爲什麼?難道西門小姐也喜歡沈爾?”又一個問題在西門妝耳邊炸開,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亂成了一團。

張了張嘴,西門妝又掃了沈爾一眼,忽然沉眸,一本正經的看向姚佳,沉聲道:“其實是這樣的!沈爾這兩天有點感冒,你要是親了他,會被傳染的!”

咳——

她的話落盡,周遭的聽衆幾近石化。饒是沈爾內心強大,也萬萬沒想到,西門妝的理由,會這麼的…這麼的、無厘頭!

“沒事啊!我不怕的!”姚佳蹙眉,顯得有些不耐。

“他怕啊!萬一你要是有艾滋,傳染給他怎麼辦?”西門妝側身,後背倚着沈爾的胸膛,徹底擠在了他們兩人之間,與姚佳相對而望。

咳咳——

沈爾的面色微變,想笑卻是忍住了。

“你、你說我…”姚佳半晌才反應過來,先是大驚,爾後微惱,最後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了。她一直以爲,西門妝是一個高冷的主,她也看得出沈爾的心思。不過男人嘛!追一個女人許久未果,多半會自動放棄。像西門妝這樣對沈爾愛理不理的,她相信自己努力一些,一定能把沈爾的心從西門妝身上挖過來。

可是沒想到,這個少女…她其實,並不是高冷!

“不好意思,學姐!我們還要回去上課,先走一步!”未等姚佳緩過氣來,沈爾已經先一步攥住了西門妝的手腕,拉着她從姚佳身邊走過,向着操場外走去。

衆人的目送下,兩道身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教學樓下。

而姚佳也終於回過神來,她微張着嘴,猛的吸了幾口氣,方纔平復了心境。

——

回到教室以後,西門妝便甩開了沈爾的手,兀自落了座,便再沒有理他了。

看見他們兩人手牽手一起回來,丁晨本想打趣幾句,不過一見西門妝面帶殺氣的樣子,他到嘴的話又咽下去了。畢竟,這世上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女人發火!而西門妝很顯然有發火的徵兆!

不過,是什麼事讓她這麼生氣?丁晨倒是十分的好奇。

上課鈴敲響,許未陽步進了教室。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掃一眼西門妝,然後開始講課。

丁晨盯着沈爾的後腦勺看了半晌,又忍不住扭頭去看左前方的西門妝。沈爾一邊翻書,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西門妝的側臉。俊臉盪漾着深邃的笑,讓人捉摸不透。

他的確很開心,西門妝果真阻止了姚佳!這麼說來,他賭贏了。

說什麼他有病,每每想起,都覺得好笑。

“沈爾同學,老師是在跟你講笑話嗎?”一道身影壓下,教鞭落在他桌角。

沈爾回過神來,精神抖擻的擡眸,望了一眼站在他桌前的許未陽。那個女人自從郄平被執行安樂死以後,就一直跟他過不去似的。每次上課,總喜歡找他的茬。要麼就是尖酸刻薄的問題,要麼就是直言不諱的教訓。他能夠理解她的心情,可是郄平的事情又不是他一個人做的,爲什麼她偏偏對西門妝畢恭畢敬的!

“老師問你話,你還在發什麼呆!”教鞭再次揮下。

沈爾起立,規矩的站着,“報告老師,不是!”許未陽說什麼他沒有聽見,但絕對不可能是在講笑話。

“那你笑什麼?”

“沒什麼,笑是人類情感流露的方式之一,我高興當然要笑。難道老師,更希望看我哭嗎?”他說着,無辜的眨了眨眼,正視許未陽的眼睛。

他的聲音十分溫和,極富磁性,令班裡的女生沉醉。

許未陽卻是面色一變,眯了眯眼,挑眉,“那介不介意我問一句,你在爲什麼事情高興呢?”

沈爾亦是挑眉,學着她眯起雙眼,揚脣:“老師,我雖然是你的學生,可我也有自己的*;你雖然是我的老師,卻也不能侵犯我的*吧!”他說得頭頭是道,許未陽半晌也接不上一句話,只得點了點頭,咬牙轉身,回到了三尺講臺之上。

沈爾落座,轉頭看向西門妝。

那少女卻是目視着前方,似乎對方纔的事情恍若未聞一般。

這樣僵持的氣氛,持續到下午放學,回到西門家的別墅,都沒能打破。西門妝用了晚膳,便早早的回房去了。

落地窗外的天色漸漸深濃,黑夜即將來臨,西門妝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下午在操場上那一幕,始終迴盪在她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姚佳的話也始終響在她的耳畔,讓她心亂如麻。

在她的心裡,沈爾到底處在什麼樣的位置?

他是她的妖僕,應該算是下人!可是他也是他的同學,也算得上她的朋友。這樣的位置纔是適合沈爾的,可是她對他過於在乎,已經超出她的想象。

窗外一陣清風吹來,西門妝靠在牀頭,低垂着眼簾,目光很恍惚。就連那小陽臺上,何時多了一道身影,她都沒有發現。

叩叩——

房門被敲響,西門妝回神。擡目的一剎卻是愣住了。

眼底倒映出那少年的身影,像是濃墨描摹,抹擦不去。房門再次被敲響,西門妝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起身便要去開門。

“二姐,是我!爸爸讓我給你送點水果過來!”

聽見西門邪的聲音,西門妝的腳步便停下了,薄脣輕啓,便道:“我已經睡下了,不吃了!”

門外,西門邪微微驚訝了一下。爾後訕訕的端着果盤向自己房間走去!嘴裡卻還在嘟囔着,今晚怎麼回事?睡這麼早!

等到門外的腳步聲遠去,西門妝才幽幽的回頭。目光再次看向那小陽臺,陽臺上已經沒了沈爾的身影。莫名的,心裡升起一股失落感,她垂下了眼簾。

“我沒走!”耳背吹來一口熱氣,少年溫潤沙啞的嗓音響起。

西門妝的身體一顫,倉皇回身,卻是與少年撞個滿懷。下意識的,她收腳後退,腰間卻環上一條手臂,阻止了她後退。

沈爾的眼裡含着淺淺的笑意,他一手攬在西門妝腰際,一手微擡,拂過她的耳際,爲她攏了攏耳發,“你今天干嘛不理我?”

兩片薄脣微啓,氣息吐納,輕輕拂過西門妝的鼻尖。

少女的眸色微微一滯,忘了思考,也忘了掙脫他的禁錮,只是呆呆的,任由他抱着。

沈爾接着道:“妝,你這樣我很難做的!”對他忽冷忽熱的,着實讓他心癢難耐。

張了張嘴,西門妝蹙眉,什麼也沒說出口。可是那細微的動作,卻叫沈爾看得癡迷。他的眼簾低垂,目光落在懷中少女那殷紅的脣瓣上,不由得喉結滾動,嚥了口唾沫。想起白日裡西門妝對姚佳說的話,他又笑了。

脣角的弧度恰好,凝望西門妝的目光溫柔得能溺出水來。

腦袋微低,脣瓣壓下。西門妝略驚,縮了縮脖子,扭頭。

“別動!”少年沉聲,落在她鬢角的手舒張,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烏黑亮麗的發,掌着她的後腦勺,將西門妝的臉轉向自己。那命令似的口吻,叫西門妝一愣。

未等她回過神來,兩片薄脣已然壓下。迅捷、準確,擒住她的脣瓣,便不肯放開。

呼吸一滯,雙目圓睜,胸腔裡的心臟漏跳了一拍。西門妝傻了,被脣上柔軟溫熱的觸感嚇傻了!

低垂的眼簾微微掀起一條細縫,沈爾打量着她,那近在咫尺的俏顏,讓他的心跳逐漸加速。覆在她脣上的脣動了動,輕輕允吸,不敢太過用力。他一動,西門妝的瞳孔便咻然縮緊,兩手情不自禁的撐着沈爾的手臂,推不開,便只能捏着他的衣袖。

緊閉的朱脣被撬開,少年生澀的吻讓西門妝面頰發燙,紅霞遍佈,像是抹了胭脂水粉。她能感覺他的急切,攬着她的手更爲用力,卻是將西門妝一把抱起,向着落地窗外步去。

夜風繾綣,從小陽臺上吹過。撩起了少女的長髮,也吹動了少年的短髮。

沈爾細膩的吻着她,動作輕柔,卻又狂熱。攬在她腰際的手微微用力,將西門妝的身體往後輕輕一推,將她死死的抵在了柵欄上。一手掌着她的後腦手,一手握着她的纖腰,將她的身體揉向自己,讓兩人間的縫隙化作最小。

他,不斷地加深那個吻,呼吸也逐漸紊亂。而一直處於被動的西門妝也開始粗喘連連,揪着沈爾衣袖的手時緊時鬆,那原本圓睜的雙目也早已合攏,將自己置身於黑暗中,任由沈爾肆意妄爲。

風微涼,呼吸卻是溫熱的。半晌過去,少年放過了她,最後允了允她的脣角,方纔緩緩的啓開眼簾。

天際的繁星映在他的眸中,那迷離的眼神如雲霧,其中*暗涌,最終默默沉去。

西門妝還閉着雙眼,小巧的脣被吻得豔紅,似是抹了鮮血一般,如玫瑰,嬌豔欲滴。

她的胸口起起伏伏,心跳尚未平定,捏着沈爾衣袖的手緩緩放鬆,那雙美目也終究啓開。入目的便是沈爾俊朗的容顏,脣角的弧度恰到好處,眼裡的笑意毫不遮掩。他攬着她,落在她後腦勺的手滑下,握住那圓潤的香肩,“你說的,我有病,不能親!那麼剛纔,你已經幫我治好了!爲了報答你,以後我的吻只給你一個人!”他說着,輕聲細語,生怕太大聲,會打破這美好的氛圍似的。

“你說什麼?”西門妝愣愣的看着他,好半晌才平復了心境。

“我說,你把我的病,治好了!”他耐心的回話。

西門妝卻是吶吶的道:“什麼病?”

沈爾哭笑不得,他想,西門妝一定是被自己吻暈了!

“你說是什麼病,就是什麼病!艾滋病也行!”他的語氣忽轉戲謔,端詳西門妝的目光閃了閃,攬着她的手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一聽‘艾滋病’三個字,西門妝便清醒了。本欲鬆開的手一瞬收緊,捏着沈爾的衣袖便猛的一拽。

脣瓣二次重疊,少年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卻就勢啃咬西門妝一口,得意地笑。在她發飆之前,鬆開了手,退後幾步。果然,一道勁風襲來,西門妝一記掃腿,拂過他的面頰,輕靈落地。

“沈爾!”西門妝無法抑制的喊了一聲,那少年卻是退回了房裡,面帶討好的笑。

“小姐息怒!”少年一昧的後退,脣角的笑意不絕。方纔那纏綿的一吻,比這世上任何事物都美好。他激動的心情難以平復,若不及時鬆開她,遠離她,怕自己還會更進一步的索取。

西門妝息怒不了,她卻也不是惱沈爾。而是惱自己!

方纔那輾轉的脣讓她迷醉,而正是因爲自己沉醉其中,沒有及時推開沈爾,纔會生出事後的後悔。她惱的是,自己竟然沉醉在沈爾懷裡,被他吻得無法自拔。

叩叩——

房門再度被敲響,門外又一次傳來西門邪的聲音,“二姐,快開門,爸爸說你晚飯沒怎麼吃,怕你餓着,讓我給你送甜點來了!”

未等西門妝回話,沈爾已經趁機消失了。屋裡只剩下少女一人,爲方纔的事情惱怒,憤憤的去開門。

房門拉開,西門邪半揚的手險些敲到西門妝的額頭。

“二姐?”看着眼前這個面帶殺氣的少女,西門邪有些恍惚,“你、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清冷美目掃了一眼西門邪手裡的甜點,少女伸手接過,方道:“別來打擾我睡覺了!”

嘭,房門重重關上,就連門外的西門邪也忍不住跟着顫了顫身體。二姐是生氣了嗎?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麼的…惱怒!

——

翌日,又臨週五,放學以後。西門妝便與沈爾一起回到了森林中的古堡。誰知,好死不死,剛回到古堡,天就開始下雨了。而西門妝還在因爲昨晚的事情,打算一直不搭理沈爾。可是如今看來,這老天爺不太樂意!

下雨,就代表今晚,他們兩人又將共處一室。

於沈爾而言,這是天賜良機,討好西門妝的良機。

可是於西門妝而言,只會讓她的心裡更亂。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下,西門妝對待沈爾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變。這種改變讓她很是不安,就連向來平靜的心也不禁波濤洶涌。有了昨晚那親暱的舉動,她開始害怕與沈爾獨處,害怕他靠近自己,生怕自己會抵制不住,沉醉在他的溫柔中。

回到古堡後,沈爾便開始洗手作羹湯了。西門妝則是泡在偌大的浴池裡,聽着雨打玻璃窗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騰昇的熱氣薰着她的俏顏,覆上一層水霧。西門妝安靜的泡在水裡,輕合着眼簾,似是在沉澱自己那顆浮動的心。

雨夜讓她深埋的*涌現,頓時脣乾舌燥,忍不住微微張嘴,嚥了一口唾沫。她的腦海中回憶起那晚在溫山村,吸食沈爾的場景。他的血十分可口,讓人飲過便不能忘卻。饒是過了那麼久的時間,再想起,還是讓她興奮不已。

嘩啦——

水聲琳琅。

浴池裡的少女起身,明眸暗涌血色,姣好的身形藏匿在黑暗之中。西門妝緩緩的向岸邊走去,溼漉漉的上岸,彎腰撈起一旁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穿上。拉開了落地窗,西門妝赤腳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緩緩踱步,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的面頰微微發燙,一雙漆黑的眸如黑翟石。自剛纔想到沈爾的血那刻起,她便有些焦躁不安了。上一次是迫不得已纔會飲了沈爾的血,可是她沒想到,沈爾的味道,竟然那般美好。是她這麼多年來,嘗過的最美味的血。

房門半掩,沉華垂首站在門口,恭謹的開口,“小姐,晚飯準備好了,沈大人已經在客廳恭候了!”

西門妝回身,一雙美目在沉華身上流轉,蹙了蹙眉,道:“你過來!”她說這話時,眸光微微一暗,努力抑制的*騰昇,映入沉華的雙目。

她的神情微變,呆愣的看着西門妝片刻,便毫不猶豫的邁進了屋裡。她知道,西門妝是渴了!可是以往不都是在睡覺之前才進食的嗎?今天是怎麼了?

在離她幾步開外的地方站定,沉華從容的撩起斜披在肩的發,露出自己白皙的脖頸。

西門妝暱她一眼,卻是沒有任何動作。

沉華等了許久,等到的卻是西門妝從她身邊步過。她微微訝異,眼簾低垂,卻是忍不住回頭看去。那少女的身影映在眸底,逐漸變小,消失在轉角。

小姐這是怎麼了?今晚…

——

西門妝剛下樓,便看見那垂手交疊在身前的少年,他依舊西裝革履,孑然立於暖柔的燈光中。看見西門妝順着蜿蜒的樓道下來,便揚起了脣角。

他的笑,太過溫柔;他的目光,也太過情濃。西門妝看得目光一顫,不自覺的挪開了目光,向餐桌走去。

她方纔看見了那裸露在外的脖頸,面色微變,垂在腿側的手不禁捏緊,似是在忍耐。

沈爾察覺了她的異樣,卻是什麼也沒說,兀自步到她身邊,爲她拉開了紅木椅,等她落座。

桌上的菜餚依舊是西門妝最喜歡的,可是今日她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不合胃口?”少年溫潤的嗓音低低的問。他就站在她的身旁,與她身處一方。

西門妝擡目,目光掠過長桌,定在對面的紅木椅上。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一陣陣敲擊她的心靈。她更加的焦躁了,交疊在腿上的手半握成拳。咬着脣瓣的齒不知不覺變得尖銳,刺破了她的脣瓣,冒出一顆血珠。

立於她身後的少年悄無聲息的上前一步,爾後緩緩的蹲下身去,仰頭去看她的臉。

目光觸到那脣瓣上的小血珠,沈爾愣了愣,眼中的笑意逐漸消散,“你這是幹什麼?”他的語氣漸冷,變得十分強硬。

西門妝壓低了眼簾,垂下頭。她不敢去看沈爾,怕自己忍耐不住又吸食他的血。她從來就不想吸食男人的血,可是沈爾的血對她來說,是無法抵擋的誘惑。像是毒癮,沾了就再難戒掉。可是不戒不行,如果有一天沈爾離開了,消失了,她卻沉溺在他血的味道里無法自拔,該怎麼辦?

就在西門妝胡思亂想之際,少年已揚手,撫上她的臉頰。修長手指輕輕摩挲,溫暖的指尖拂過她的脣瓣,小心的抹去那滴血珠。這輕柔的動作,也讓西門妝鬆開了脣瓣,利齒一瞬隱沒,卻沒能逃過沈爾的眼睛。他忽然明白了什麼,目光一瞬深沉,含着淺淺的笑意。

“有第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我說過,以後小姐要血,我給。”他站起身,身影投下,將西門妝埋在了陰影之中。

溫暖的掌心從她的臉頰退開,西門妝掀起眼皮,緩緩擡目,卻是平視着前方,“我不需要!”

她在逞強,沈爾很清楚。

“小姐在怕什麼?”他微微俯身,兩手握住了西門妝的肩膀,生生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你明明就渴望着我的血,爲什麼要強迫自己拒絕?”

“我沒有!”毫無底氣的否決,西門妝別開頭,“我只是嫌棄你!”

“我很乾淨,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很乾淨!”都只屬於你一個人!

後話沈爾沒有說,他只是沉默了半晌,忽而轉笑,“小姐是嫌棄我沒有沐浴?”

西門妝繃緊的神經一瞬舒展,被他的話逗樂,眉目也柔和了些許。

見她如此,少年鬆了口氣,卻是上前一步,將她往後逼退,抵在長桌邊緣。俊臉壓近,呼吸相溶,沈爾一手擡起,解開了襯衣的領口,露出白皙結實的胸膛。

“嘗一口,不收錢的!”他淺笑,繼續挑逗勾引,西門妝哭笑不得。

半晌,她才擡目,定定的對上少年的眼,打量他俊朗的五官,最終停留在他那兩片薄如蟬翼的脣瓣上。那晚溫熱柔軟的觸感還回蕩在她的腦海,他的舌他的呼吸,想着想着,西門妝的面頰便紅了。

“你再這麼看下去,我又得發病了!”到時候,還得靠西門妝的吻來治病,他倒樂意。

沈爾打趣的說着,便垂下頭去,擁抱着她,將腦袋搭在她的肩上。西門妝的脣正好貼在他的脖勁間,沈爾是故意的。

少年身上的皂莢香撲面,西門妝閉了閉眼,冰冷的脣掃過沈爾的脖頸,不由嚥了嚥唾沫。

她的確快忍不住了,城堡外的雨越下越大,而她內心對沈爾的渴望也越來越強烈……

最終,理智被*壓倒,她睜眼。血紅的眸子流光溢彩,貼着少年脖頸的脣瓣啓開,露出陰森的白牙。眼角暗紋頓現,猙獰的張口,利齒刺進沈爾的脖頸,刺破了血管。頓時,西門妝舒坦了。偎在沈爾懷中的身體興奮得輕輕顫抖,她的兩手捏着他的衣袖,緊緊的,捨不得鬆開。

一陣痛意過去,沈爾輕合的眼簾啓開,舒服的舒了一口氣。攬着西門妝的手在她後背滑動,安撫的道:“對,不要隱忍,我是你的。只要你想要,我什麼都會給。”

那腥甜的血味瀰漫,西門妝貪婪的吸食着,像是癮君子總算找到了自己的毒品。沈爾的血就是上西門妝上癮的毒品。她難以自拔,吸一口便想吸第二口,甚至想把他就此吸乾。

暖黃的燈光下,少女的面上如覆一層薄紗。纖長的眼睫拉下長長的影子,她輕閉雙眼,安靜而美好。兩人都沉醉其中,就連那二樓之上何時多出三道身影,都不知道。

男人一身黑色的手工制西裝,五官如刀刻一般,劍眉平展,眼眸如深潭,那英挺的鼻拉下陰影,兩片纖薄的脣輕抿,吐納均勻。那人兩手撐着柵欄俯望,神色沉穩,眉宇間盪漾着儒雅之氣。他的身後站着一男一女,女的身穿女僕服裝,男的則是西裝革履。

沉華正準備下樓,便望見了樓道上站着的三道身影。雙目微顫,先是一愣,爾後提步急速走了過去。

兩手捻起身上的女僕裙,沉華垂首,微微欠身,“步先生!”

一聲“步先生”不輕不重,語氣微微訝異,卻兀自鎮定。可是她的話卻落進了樓下正攀着沈爾飲血的西門妝耳裡。

那少女的身形猛的一顫,允吸的動作一滯,捏着沈爾衣袖的手緩緩鬆開,兩片薄脣移開些許,輕合的眼簾緩緩啓開。血眸中波濤洶涌,她的目光朦朧,半晌才幽幽的望向二樓,那四人所在的地方。

觸到那爲首的俊朗男人,西門妝愣住了。一剎清醒,腳下踉蹌,匆忙退出了沈爾的懷抱。她已經站到了一邊,與沈爾拉開了距離。而那少年卻是如夢初醒,雙目微睜,迷茫的看向一旁的西門妝。

她瞳中的血色已經褪去,恢復了往昔漆黑烏亮,可是那漆黑的眸子倒映出一道身影,讓沈爾面上的溫柔頓時煙消雲散。

那男人丰神俊朗,眉眼含笑,儒雅溫潤,且沉穩。如初時的沈爾,他出現在西門妝眼前時,渾身散發的氣質,與那男人極爲相似。而那個男人,名叫步京承。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模仿,卻從未超越的人。

他在西門妝心裡的分量,不必西門御輕。由此可知,步京承對於西門妝意味着什麼。

沈爾壓下了眼簾,微微抿脣,緩緩轉身。他順着西門妝的目光看去,正視那立於二樓走廊上的男人,好半晌才恭謹的點了點頭,微微彎腰,30度鞠躬,喚道:“館主!”

步京承,妖僕公館的創始人,也是妖僕公館的館主。是西門妝最爲依賴的人;也是沈爾最爲敬重的人。他很溫柔,尤其是對西門妝。

眉目含笑,步京承也朝着沈爾點了點頭,便轉身幽幽的向着蜿蜒的樓階步去。西門妝站在長桌畔,目光呆滯的追隨着他,直到那男人踱步到她面前,小心的執起她的手,俯身在她手背輕輕印下一吻。

“我的小妝,好久不見!”他揚脣,脣角開出溫柔的笑花,讓人迷醉。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如魔音一般攝人心魂。

西門妝只愣愣的任由他牽起自己的手,任由他在自己手背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然後輕輕的放下。一如從前一般,溫柔,體貼,謙恭有禮。

她有些恍惚,當初第一次看見沈爾,便生出了這種相似的感覺。這兩個人的性格,真的很相似。

思緒飛轉,西門妝下意識的看了沈爾一眼,卻見那少年也正看着她。確切的說,是看着她那隻被步京承親吻過的手。

少年的眉頭微微蹙着,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滿,卻是站在一邊沒有吭聲。步京承在國外呆太久了,更有紳士的味道了。

“怎麼了?小妝好像不高興的樣子!”見她許久沒有說話,也沒有笑,步京承又擡手撫上她的發。那頭柔韌的黑髮,順滑而有光澤。

“你長大了,與你母親越發神似了!”男人的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劃過西門妝的眉眼,繼而收回了手。

西門妝這才徹底回神,薄脣輕啓,晶亮的目光看着他,“步叔叔什麼時候回來的?”她的語調清冷,話音卻比往日柔和些許。那略略興奮的神情,在沈爾看來,十分的刺眼。

步京承脣角的笑意卻更加的深邃,兩手再次擡起,握住少女的肩膀,湊近些許,“剛回來!有沒有嚇到你!”他的目光流過少女的脣角,瞥見那一絲血跡,不由擡手。捻起二指,輕柔的抹去了她脣角的血跡,接着道:“外面雨下得大,小妝一定很難受!”

他的神情十分慈藹,一如十二年前,他來到她的身邊。將她從萬千人異樣的目光中解救出來。他當初與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叫小妝是嗎?媽媽不在身邊,小妝一定很難受對吧!

那時她就坐在血泊之中,而身邊躺着她的父親,窗外下着瓢潑大雨。男人的俊臉上海掛着幾顆水珠,晶瑩剔透,順着他高挺的鼻樑滑落,濺溼了西門妝的衣裙。

記得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兩年前的冬天。那個時候西門妝正面臨中考,十四的她在補完課的晚上,悄悄去了飛機場爲他送別。

步京承要她好好學習,不要去送他。西門妝當時應下了,十分乖巧。可是他走的那天,她還是去了。

獨自一個人,站在遠遠的地方,靜靜的立於人羣之中,目送他離開。當時她就在想,自己一定要快點長大,才能跟隨步京承卻很多的地方,看很多的風景,認識很多的人。最重要的是,在他的身邊,她能安心。

步京承就像她的避風港,每當雨夜來臨時,噩夢纏身時,他總有辦法讓她冷靜,讓她開心,爲她趕走孤獨與傷感。本以爲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能離開他了,可沒想到,這兩年,自己還是安然無恙的度過來了。

西門妝明白,這世上根本沒有誰離不開誰這種說法。

“小妝剛纔喝飽了嗎?”步京承轉移了話題,站直了身體。

西門妝蹙眉,微微低頭。方纔的一切他都看見了,那麼她飲沈爾的血,是不是也看見了。

當初步京承也曾爲她獻過血,只不過被西門妝拒絕了。如當初對待沈爾一樣,將那高腳杯摔在了地上。那個時候的她,脾氣比現在還要古怪,要是換了別人,只怕早就受不了了。可是步京承卻難得的有耐心,一直百般遷就她,把她當做自己的小公主一樣,寵着。

他能走進西門妝的心裡,是因爲他有足夠的耐心。那麼多年的相處,他在西門妝心裡已經生了根發了芽,成了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

“步叔叔,剛纔你都看見了?”

“這是好事!”步京承揚手,搭上西門妝的肩膀,瞥了一眼長桌上的飯菜,“小妝還餓嗎?如果不餓,叔叔哄你睡覺好嗎?”他的語氣寵溺,還是將她當成十二年前那個小丫頭似的。

他說是好事,西門妝聽得微驚。擡目對上那雙深沉的眸,她看見步京承的眼底,閃過一抹喜悅。他,很高興…西門妝能夠接受沈爾的血!

西門妝愣神之際,已經被步京承帶上樓去了。客廳裡頓時只剩下站在桌旁的沈爾,以及一旁垂着腦袋的沉華。方纔跟在步京承身邊的一男一女已經跟着步京承和西門妝上樓去了。

桌上的湯還冒着熱氣,碗筷動都沒動,西門妝卻已經離席了。

半晌,少年低垂的眼簾才擡起。他的眼裡閃過複雜的光芒,爾後淡漠的瞥了一眼長桌上的菜餚,神情黯然。他爲西門妝做得再多,也敵不過步京承的歸來。

那個男人在西門妝心裡駐紮了十二年,這十二年,西門妝唯一親近的男人,只有他。本以爲,他不會這麼快回來,怎料,不止快,還很突然。

——

夜半時分,窗外的雨還是下個不停。

西門妝的房間裡,步京承微微垂首,坐在牀邊。而牀上的少女則是側臥着,一臉乖巧的模樣。那雙美目圓睜,閃着耀眼的光芒。她細細的打量着男人的臉,將他的眉眼,他的脣瓣,他的鼻他的發,全都攬進自己的眼簾。爾後輕閉眼簾,想要將眼前的步京承銘記。

他一走就是兩年,好不容易回來,卻被他撞見方纔那一幕。西門妝只要一想起這件事,心裡就一陣懊惱。早知道,打死也要忍着,不去喝沈爾的血。

“你這丫頭,終於肯接受男人的血了!”步京承的一句話,頓時打消了西門妝的顧慮。

她睜眼,只見他笑意淺淺。

溫暖的掌心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肩膀,俊朗的臉湊近,在她額頭輕輕的一吻,道:“現在喝飽了也滿足了,睡覺吧!我在這裡守着你,直到你睡着!然後我保證,你睜眼的時候,我還在這裡。”

西門妝想笑,步京承沒有變。從她四歲開始,到她十四歲。下雨的夜晚,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就一定會用這種半哄半騙的語氣,讓她乖乖睡覺。西門妝知道,等她睡着後,步京承就會去處理事情,等到他處理完事情回來,西門妝差不多便醒了。

可饒是如此,她依舊願意相信他,並且配合他。

乖乖的閉上眼,她蜷縮着身體安然入睡。

而步京承則是慈藹的看着他,那副慈藹的神情與那張俊朗溫潤的臉毫不相符。他看上去不過年近三十的模樣,正是許多少女喜歡的成熟型男人。

在西門妝的牀邊守了許久,那少女的呼吸均勻了。步京承才起身,目光掃過一旁立着的少年,輕聲道:“鳩,你留下來守着小姐!”

那個名叫鳩的少年點頭,目光平靜,神色泰然,甚至沒有去看那牀上的少女一眼。

------題外話------

步先生回來了,沈大人壓力山大了!吼吼!還有個故人也要回來了!乃們猜猜素誰?

對了,妞兒們,下期採訪人物:丁晨!——有問題的妞兒記得提問啊!估摸着應該在9號的題外裡進行採訪!(八號題外給人了)趕緊提問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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