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南郊的姚家宅外停下,西門妝熄了引擎,兩手交疊在方向盤上,目光卻是透過車窗,打量着姚家宅。
這棟別墅與方纔她們見過的那棟大不相同,飛檐青瓦,透着濃重的古風氣息。
丁冶打開了車門,與丁香一併下車。
“學姐,這座宅子陰氣很重,我們要多加小心!”
西門妝纔剛剛下車,便聽見丁香這麼說。她當即擡目,目光越過高高的院牆,落在那飛檐之上。只見那飛檐上站着一個人,身影隱匿在夜色之中,尋常人根本發現不了。
那人身上穿着黑色的風衣,一頂圓帽刻意壓低,看不清容顏。只是那身形,應當是女人。
“這宅子裡,有鬼?”西門妝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目光,淡淡的問道。
丁香搖了搖頭,“不知道,得進去看看。”這宅子陰氣很重,只是裡面有沒有鬼尚且不能下定論。丁香沒看見鬼影,卻總覺得有人在叫她進去。
丁冶將桃木劍橫在身前,身上的道袍撩至腰際,“你們兩個跟在我身後!”這番,他總算擺出了叔叔該有的姿態,將丁香護在身後。
西門妝走在最後,目光再次看向那飛檐,那裡空蕩蕩的,哪有什麼人影。
可方纔那裡明明就站着一個人影,莫不是她眼花了?
——
這棟宅子的大門緊閉着,丁冶帶着西門妝兩人繞到了宅子後面的院牆,率先躍過了牆頭,穩穩落地。
牆外丁香忐忑的左右張望着,長這麼大,她哪裡幹過這種事情。
“學姐,這牆太高了!”望了一眼眼前三米來高的院牆,丁香抽了口冷氣,回頭頗爲無奈的看着西門妝。
今晚若不是爲了幫西門妝的忙,她哪裡會到這裡來受這種罪。也不知道老哥心裡怎麼想的?這麼幫襯着西門妝,莫不是真的喜歡她吧!
思及此,丁香不忘多看西門妝兩眼。真真是漂亮的女生,細眉丹鳳眼,眸如黑鑽,脣紅齒白。也難怪當初三年級的級草徐寅會對她情深不悔了!
說起徐寅…
“學姐,你還記得徐寅嗎?”丁香問道,試着兩手攀牆,卻不得力。
西門妝站在她身邊,小心扶着她,卻在聽到她的話後一愣。
美目輕擡,在丁香身上來回流轉,半晌西門妝才道:“不記得了!”
她的話落,便見牆頭蹲了個人。長臂一伸,便拽住了丁香的手臂。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方纔躍進院牆的丁冶。
許是見她們兩個還沒進去,所以急了。
“我說小侄女,現在可不是淑女的時候!”望着伸展不開手腳的丁香,男人有些無奈。女人就是多事,爬個牆還生怕弄髒了衣服似的,極力的避開牆壁。動作弧度太小,就算有他拽着,丁香還是整個人掛在了牆上。
這麼一掛,雙腳不着地,丁香有些不安了,“叔…你放我下去!”
“另一隻手給我!”牆頭傳來一道清冷的女音,丁冶側目看去。看見西門妝時,先是一驚,爾後狐疑。
丁香卻是很聽話的將自己的右手伸向她,如此,兩個人在牆頭使力,總算是將丁香拽了上來。
“太高了!”丁香喘着粗氣,俯望一眼,兩手緊緊拽着丁冶的手臂,不肯鬆手。
西門妝掃了她一眼,縱身躍下,輕盈落地。一系列動作乾淨利落,叫牆頭的兩人目瞪口呆。
“學姐…你會武術啊?”
“一點點!”西門妝說着,站在牆下向她張開了雙手:“跳下來,我接着你。”
丁冶又看了她兩眼,這才記起,這個女生,他是見過的。
——
三個人都安全落地後,丁冶才道:“西門小姐,我們應該見過對吧!”
“丁先生還記得我?”
“嗯?”丁冶腦海裡想着的是在遊樂場第一次見面,可是細細一想,當時裡面那麼黑,這小女生怎麼會認得自己的?
未等他開口,西門妝便搶先道:“上次在九州酒店裡,我們見過的。”雖只是一面之緣,卻也能將她方纔的魯莽回答遮掩過去。
丁冶半張的嘴合上了,爾後點了點頭,三人便向着宅子深處步去。
越靠近這棟古香古色的宅子,丁香耳邊的聲音便越發清晰。那好像是好幾個人的呼喊,嘶叫,掙扎。那聲音十分悠遠,像是從空谷傳來一般,虛無縹緲。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她,這是鬼音。
“這宅子裡,可能真的有鬼!”丁香壓低了聲音,走在中間極力的佝僂着腰。美目四處查看,按照今晚的約定,她是來找鬼的。
“叔,一會兒要是真的有鬼,你可得保護好我!”丁香嘀咕着,擡手揉了揉俏麗的臉蛋,爲自己壯膽。
西門妝跟在她身後,不覺失笑。人情溫暖,不過如此。就好比她自己,只要那個男人在身邊,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去依賴。即便自己足夠強大,即便自己能夠解決,可還是想跟在他身邊,被他保護着。
轉進了客廳,周遭一切變得更爲寂靜。偌大的房子裡,似乎沒有一個人似的。
三個人在宅子裡轉悠了半晌,卻是半個人影沒有看見。不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有。
——
一樓長廊盡頭的書房裡,西門妝拉開了書桌上的檯燈。
昏黃的燈光映着三人的容顏,丁香打了個哈欠,想必是困了。
“那個徐馬不會騙我們吧!”這房子裡哪有什麼姚君海。
“不會,方纔經過車庫時,我看見一輛紅色的寶馬,應該是姚夫人的車。”西門妝說着,在書桌前落了座。
丁冶手裡拿着桃木劍,小心的挑開緊閉的窗簾外看,院子裡十分寂靜,鬼影都每一個。
“那姚夫人會去了哪兒?這麼大的宅子,我們都查看過了,根本沒有人!”
西門妝也不明白,人既然在這宅子裡,怎麼會憑空消失了?
思忖着,指尖輕輕敲打着書桌。要是這個時候,沈爾在身邊就好了!
忽的,丁冶向牆角的書架走去,桃木劍背在身後,便道:“這書架好像挪動過!”許是很久未曾使用,這書房裡蒙了一層灰塵。而那書架前的地面上,明顯有劃痕,擦去了幾縷灰塵。所以丁冶斷定,這書架移動過!
西門妝也是大驚,目光沉了沉,思忖着可能還有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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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一個女人,那麼,問題來了,這個女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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