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從落地窗透進,客廳裡柳媽剛收拾完餐桌去了廚房。蔣欽正倚在沙發上看節目,玄關處便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蔣欽回眸,半晌纔看見西門御手裡提着公文包從短廊轉過來,一臉疲憊,似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回來了,沒吃晚飯吧!我讓柳媽再給你做點。”她說着便從沙發上站起身,便要往廚房去。
西門御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吃不下!”他說着,便將公文包放在了沙發上,順勢坐下。
“這是怎麼了?飯都不吃了?”蔣欽責備的看他一眼,卻是乖順的在西門御身邊坐下,兩手挽上他的手臂,“莫非生意上出了什麼事?”
聽她這麼一問,西門御便嘆了口氣,目光掃了一圈客廳,問道:“他們三姐弟呢?”
“阿邪和小雪都在樓上!你那個寶貝二千金,來電說和朋友去玩了,到現在也沒回來!”蔣欽說着,似是將西門妝與西門雪西門邪作對比一般。
然而,西門御聽了卻只是道:“給她打個電話,看她在哪兒,讓沈管家去接!”西門妝一個女孩子,這天都黑了還在外面,他實在有些不放心。
這話落在剛剛步進玄關的沈爾耳中,連他都蹙了蹙眉頭。
“還接什麼,她自己也那麼大人了,難道還找不着回家的路嗎?”蔣欽撇嘴,鬆開了他的手臂,靠在沙發上。
“二小姐還沒回來嗎?”沈爾的聲音打斷了西門御的神思,本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轉而看向沈爾。
那男人笑了笑,“去把二小姐接回來,有勞你了!”
“老爺客氣了!”沈爾回道,也是謙恭一笑,爾後摸出手機,“那麼我先出去了!”
西門御點頭,目送他離開,爾後纔回頭看向身旁的蔣欽,“小妝也是我的女兒,你可別忘了!”他的語氣略有些嚴厲的味道,聽得蔣欽一愣,半晌才收起了那副不滿的嘴臉,垂下了眼簾。
“對了!今天客戶送了三瓶秘製香水,一會兒你讓小雪送一瓶到小妝房裡。”他說着,便從公文包裡摸出一個精緻的淡紫色禮盒。三瓶香水都是合作公司秘製的,非賣品。別人有錢也沒地兒買,所以他得了,便帶回來給女兒們。
蔣欽一聽,雙眼一亮,便拆開那盒子細細查看。確實是從來沒見過的香水,味道近乎完美,香而不膩,三瓶香水,三種味道,她從沒聞過。
“好!我這就讓小雪下來拿!她平日最喜歡這些東西了!”蔣欽說着,便起身到樓道口喊西門雪。
西門御卻是又嘆了口氣,他今天的確是有些煩心事。近些日子來,九州城也發生了記起命案,那些死者都是他生意上的合作商,金玉珠寶的朱老總,承德集團的幾位董事。今天,就連明和集團的董事長也出了事。那可是九州城唯一的女董事長,在商界向來是力挽狂瀾,沒想到也遭了毒手。
“爲什麼要我送去她房裡!讓阿邪去或者柳媽去不就好了!”樓道口傳來西門雪不滿的聲音,打斷了西門御的神思。
男人回過頭去,看着那站在樓道口的兩母女,眸光沉下,一臉嚴肅的對西門雪道:“叫你去就去!還不趕快去!”他的聲音意外的低沉,將蔣欽與西門雪驚了一驚。
那嚴肅的神情,西門雪從沒看見過,當即愣了愣,氣憤的轉身,拿着香水便往樓上跑去。這是西門御第一次用這麼重的語氣對她說話,都是因爲西門妝!
“嘭——”西門雪走到西門妝的門前,猛的擡腳踢開了門,爾後氣沖沖的,邁進去,燈也沒開。
“小妝小妝小妝!她有什麼好的!”嘟囔着,重重的將香水擲在了梳妝檯上,腳卻踢到了凳子腿上。
西門雪疼得齜牙咧嘴,罵罵咧咧的摸到牆角,腳下卻又像是踢到了什麼東西。不過這一次她不疼,雖說踢到的東西硬硬的,卻還是毛茸茸的。
“什麼東西?”西門雪蹙眉,腳尖又踹了踹那地上的東西。
恰在此時,夜風從半開的落地窗吹進,撩起了暗色的窗簾,月光漫了進來。西門雪便藉着淡薄的月光看去,入目的是一雙黑亮的皮鞋,看樣式,倒是與他們學校定製的有些相像。
只是,這大半夜的,哪兒來的皮鞋?而且,那雙皮鞋,似乎擺放得有些奇怪,是倒立着的,沒有任何依附物的…倒立…
西門雪的雙目不禁瞪大,冷風吹過她的脖頸,捎來刺骨的寒意。她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禁向後,退了兩步。
剛纔…剛纔那雙鞋…好像是……穿在人的腳上…
“啊!”尖叫一聲,西門雪被自己這一想法嚇到了,拔腿便往門外跑。
而此時,清風再次吹來,月光灑下的範圍變廣,照在地上那人臉上。那張臉忽的抽搐一下,似是痙攣一般,嘴巴忽然張開,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蒼白的臉似是血色失盡,凹陷的雙眼忽的睜開——
窗簾落下了,月色消逝,西門妝也跑到了門口。
怎知,房門忽的被推開,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
“啊啊!”西門雪的尖叫聲再次響起,伴隨着“啪”地一聲,屋裡的燈亮了。
一道淡漠平靜的女聲傳來,“大姐,你在我房裡做什麼?”
門口站着的人,是剛剛回來的西門妝,而此時,西門雪已經顧不得其他,兩手一伸便撲到了她的懷裡,聲音顫抖的道:“有…有人…不、不對…”那不可能是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怎麼可能是人!
“人?”西門妝蹙眉,目光向屋裡看去,忽而頓住,瞳孔不禁放大。
的確有一個人,已經翻身側臥,扭頭向她們看來。那張臉,西門妝毫不陌生,因爲那人…是今天早上在足球場跟她告白的徐寅……
只是那張臉,蒼白得像個死人,沒有一絲血色。一雙眼睛凹陷,正直直的盯着西門妝。他的臉上,有不滿,也有憤怒,還有痛苦。
西門妝蹙眉,兩手攥住西門雪的肩膀,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迫着她的眼睛對上自己的雙瞳。
脣瓣微啓,她沉聲道,“你剛纔什麼也沒看見,只是來我房裡做了你該做的事。現在,你就回房去睡覺!”她的眼中紅潮涌動。西門雪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呆呆的點頭,然後從她身邊經過,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房間裡的隔音效果太好,以至於方纔西門雪的尖叫聲沒有驚擾任何人。西門妝鬆了口氣,緩緩步進房門,反手將房門鎖上。
目光輕擡,向地上的徐寅看去,卻發現那人已經站起來了。
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下頜的陰影投在他修長的脖頸上,兩排齒印若隱若現。看得西門妝,擰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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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不要問我徐寅怎麼還沒蒸發,其實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抱頭鼠竄)